“禹儿,这是怎么一会儿,为什么会是宁安?”皇后一脸质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宁远王已经答应了吗?为什么还是宁安?”
禹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君昊宸没有遵守当初的约定,一想到这样,脸色越发的阴沉,君昊宸将他耍了一通!
“禹儿,你说啊!”皇后见他不说话,心情更加的不好,“说清楚到时为什么?宁安是你的唯一的妹妹!”
禹王脸色难看地望着母亲,说道:“母后,事情已经这样了,无法挽回了。”然后看向宁安,“南翼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个身份对于宁安来也算是符合她的身份。”对于这个刁蛮任性,总是惹祸的妹妹,说实在,他不会为了她而忤逆父皇的圣旨。只可惜了那个完美的计谋。君昊宸放弃了,只能说是他的损失!
皇后一听,脸色苍白了起来,看着儿子,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当初就应该想到,皇上怎么可能牺牲那个贱种?!他会尽一切能力保住她的!所以被牺牲的只剩下她的女儿了!
她看着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女儿,痛心地说道:“宁安,我苦命的女儿。”
宁安公主经她这么一叫,清醒过来,连忙跪在了母亲和哥哥面前,哭叫道:“母后,我不要嫁到南翼,母后,宁安求你,我不要当那个该死的太子妃!……”为什么会这样,母后不是说不用她吗?
“宁安,是母后对不起你。”皇后泪眼涟涟地说着。
“不要,母后,你不说那个人也是父皇的女儿吗?你不是说和亲的人会是她吗?”宁安质问道,“母后,为什么不是她!?”
皇后将脸撇在了一旁,不忍看女儿哭泣的脸。
“皇兄,你帮帮宁安吧,皇兄,宁安不想离开!”宁安将求救的眼神移向了皇兄,叫道,“你保证过的!”
禹王同样无奈地说道:“宁安,父皇的圣旨已经下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了。”
“不会的!不会的!”宁安叫着。满脸的泪水,“一定可以改的!对!一定可以!我找父皇,告诉父皇那个女人也是他的女儿,告诉父皇,让那个女人代本公主去!”说完,然后想向门口走去。
“站住!”皇后闻言,立刻厉声阻止,“你想做什么?!”
“我要将那个女人的身份告诉所有的人,要父皇让她代替我!”宁安大声说道,“我不要嫁到南翼!”皇兄说,终有一天西沧和南翼一定会开战,如果她嫁到南翼,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想死。
“宁安,闭嘴!”禹王站起了身,挡在她面前阻止道,“就算你告诉所有的人,只要父皇不承认,她的身份就不可能成立,而你,也会落下的欺君的罪名。你休要在给本王惹麻烦了!”那个女人的事即使他们在怎么肯定,只要父皇不承认,就什么也不是,而且当年离妃身怀六甲葬身火海,这是人尽皆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那个孩子的存在,父皇也是看好了这点,所以才会又把握保住她。父皇的偏心已经做到了极致,因为离妃的关系,他将萧凌风捧在手里疼,如今那个女人是他们的亲骨肉,他更加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他和母后都忽略了离妃在父皇的心中的重要性了。
“我不要,我不要!”宁安从难过变成了愤恨,“我不要嫁到南翼等死!你滚开!”
禹王见她疯狂起来,顿时扬起了右手,向她的颈项劈了下去,将愤怒的她击昏,然后对一旁坐着的母亲说道:“母后,请你看好宁安,别让她在惹事了!”说完然后拂袖而去。
皇后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儿,和远去的儿子,悲哀的脸上燃烧了恨意,深沉的恨意:“樊玥离,为什么你死了要不放过我!……我恨你!樊玥离!”
文府
傅青蒲和皇帝相对而坐着,低着头,没有去看面露着慈爱和愧疚的老者。
“你很我吗?”皇帝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一直以来,他都不敢问这个,他不想看见那张和离儿一模一样的脸看着他,充满着恨意。
傅青蒲抬头,看着他,然后轻然摇头,说道:“不知道。”她应该恨他,但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同时也是给与她生命的人,她却感受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呵呵。”皇帝笑道,带着沧桑,“你该恨我。”他威严的双眸看着她,继续说道:“是我害你母亲葬身火海,害你十八年来吃了这么多的苦,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却差点丧命,而如今,也不能为你正名,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应该恨我!”他是世上最懦弱的男人,连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
傅青蒲垂下了眼眸,不知可否,也许她真的是很他吧,为了娘,为了爹和义父。“你能告诉我,我娘的事吗?”来这里,也只是想知道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从来也没有期望过能够得到父爱,爹给她的爱已经够多了,她满足了。
皇帝看着眼前这样熟悉的脸,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双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沙,幽幽地说道:“二十年前,北熵国内因为干旱而饥荒连连,北熵派人想西沧请求借粮以解灾荒之急,当时我刚刚登基的我急于在四国之中竖立威信,所以同意借粮,但是提出的条件就是要北熵皇帝最为疼爱的离公主嫁到西沧。
离公主是北熵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女儿,所以从小就被宠在手心,那时候的我也只是为了震慑北熵,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条件,如我所料,北熵皇帝最后不得不答应。原本以为这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和后宫的那些女人没有不同,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这件交易,我的得到了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我原本以为这样一个被宠在手心的公主,必定娇蛮任性,可是我错了,她比我想的还要善良,她的开朗给整天都在勾心斗角的我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她的温柔让我原本冰冷的心活了过来。
我知道她是为了北熵的臣民才嫁到西沧,她也坦言不爱我,请求我给她时间,让她试着哀伤自己的丈夫,最后我同意了,所以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从朋友到知己,从欣赏到爱恋,那一年,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一年。
一年后,我正式册立她为妃,她成了后宫中最受恩宠的离妃。原本以为我们能够做到当初约定的那样,一辈子白头到老,我们都忘了,在皇室之中,在后宫之内,这样的幸福只会带来千万种的迫害。
半年后,朝中有人奏报,北熵在西沧内暗中收集各种军事资料,御书房中的一份重要的军队布置图也同时失窃,而却在离妃的宫中找到了这份布置图,甚至还有许多关系西沧军事的记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离儿。
我相信离儿不会那样做,善良如她不会想两国开战,可是朝中的压力太大,所有的人都想至她于死地,我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将她打入了冷宫,因为这样可以保护她,可是没想到反而让她推向了死亡。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怀着孩子,从寝宫中走出来,接着那张入冷宫的圣旨,那种绝望的眼神,那个凄凉的背影,她恨我!
自从她进入冷宫之后,我每一次去见她,她给我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她已经将我排出了心外,那时候我不懂,聪明的离儿应该想到了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只要她呆在冷宫之中,我就能够封住朝中和后宫的嘴,就能够保护好她和腹中的孩子,可是我错了,更伤了她的心。
几个月后,冷宫莫名的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灰烬,那时候,我后悔也来不急了。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离儿会逃不过那场大火,她明明可以逃脱的,冷宫中的宫女太监一样,根本就不会丧身火海,甚至尸骨无存。
我想了很久,想了十八年,终究想不明白,知道风儿告诉我身上有七凌蛊毒,我才知道,为什么她不逃,为什么她会恨我!她以为下毒的人是我!所以她才不逃,才会不逃!因为她恨我……”
傅青蒲一直沉默着,静静地听着他的迅速,心也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她知道他很爱娘,甚至连皇帝最为尊贵的称呼也没用,他只将娘当成了他的妻子。
“那时候我以为你和离儿一同离开了,可是没想到离儿竟然将你生下来了,而且还将你交给了她最信任的人。很可笑是吧,她最信任的人不知我,而是另一个男人。”皇帝看着女儿,苦涩地说道,“我一直听她说,她还是公主的时候,因为最为得宠,所以她经常带着侍女跑出宫外,结识了不少朋友,而她提的最多的就是她的结义大哥傅年。”
傅青蒲一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头,眼中的儒慕之情刺痛了皇帝的心。
“她将你交给了他,然后带着对我的恨意离开了。”皇帝语气悲凉地说道,傅年,他曾经妒忌的男人,现在只剩下了感激,他为他和离儿护住了唯一的血脉。
“为什么有人要我死?当年娘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傅青蒲抬头问道。
皇帝笑了一声,没有作正面的回答,“孩子,这些事就交给父皇处理吧,你只好好好的活着,幸福地生活就够了。”没等傅青蒲再次发问,已经起身,说道:“你的幸福,才是你母亲最想见到的,其他的酒交给父皇吧。”
傅青蒲合上了眼,听着一阵离开的脚步声,没有再说话。只是觉得 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即使他真的很爱娘,但是也不能为她讨回公道吧。
“傅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想起了一身担忧的叫唤。
傅青蒲身子往后一靠,靠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闭着眼,无力地说道:“乔煜,我们回东陵好不好?”她想离开这里,不想再呆在这里。“我们去找宛姐姐。”宛姐姐,现在时她唯一可以相认的亲人了。
“好。”乔煜柔声应道,他不知道皇帝跟她说了什么,但是只要她想离开,他就陪着她。
沧都郊外
君昊宸在预定的地点下来马,却看不见约他来的人,心中的疑惑更深,不久前,他收到了傅青蒲的来信,约他到这里来,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心里很高兴,但是最后现在却开始觉得不妥,傅青蒲对他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怎么突然间约他单独见面,而且还是如此偏僻的地方。现在更是不见人影。
君昊宸皱起了眉头,扫视着四周,正想离开的时候,瞥见了不远处的小溪旁站着一个披着披风的身影,一个女子的身影。
于是将马绑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快步走了过去。
“蒲儿。”君昊宸走进那个女子,见她的身形傅青蒲很相似,以为是她,于是愉悦地问道:“蒲儿,你找我有事吗?”
那名女子没有回应,君昊宸上前一步,将手搭着她的肩上,再次问道:“蒲儿,你……”
君昊宸没有说完,突然间眼中闪过一抹白光,震惊地眼前的女子反手将一把匕首刺向了他的胸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