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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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晚的夕阳笼罩着整座山,傅青蒲迈着缓慢的步伐,游走在寺庙的后山当中,感受着夕阳的余温。同样是在寺庙中,同样走到后山上,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愉悦和悠闲。以前在宁隐寺的日子,虽然身体很不好,但是心情总是觉得快乐,因为那里有疼爱自己的义父,可以放松自己,可是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易熙凡,同样是在这样的后山中遇见了他,她不知道遇见他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祸事。是他将她的心打开,可是却也是第一个伤害她的人。有时候真的后悔遇见他,如果没有遇见他,或许娘就不会因为茹儿而更加的恨她,也不会将那中残忍的真相告诉她,那样她至少还可以活的有意义,至少还有生活的目标,她想,她是恨他吧,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娘和茹儿的请求,因为她的心中有着一股恨意,恨他的毁诺,更恨他带来的痛苦。

    一阵混乱的打斗声传入了傅青蒲的耳中,也打断了她的回忆。抬头循声望去,发现在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在打斗着,像是拼死决战一般,每一招都之对方于死地。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恩怨吧。虽然曾经因为经商的缘故,在外边呆过不少的时间,但是并没有正真遇见过这样的殊死搏斗。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离开,这样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想去管。可是当她刚刚转身踏出了一步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哀嚎声和喘息声,于是回过头来,看见那名中年的男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像是已经了无声息了,而那位年纪比他长的妇人也倒在了地上,身上有着许多的伤痕,尤其是手臂上的那道深深的伤口,也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转过了身,看着她坐在地上,撑着身子,突然间吐出了一口血,傅青蒲看见了这个情景,心里涌现了哀伤和焦急,当初义父也是这样,在她的眼前吐血,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离开自己。压抑住心里的哀伤,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两鬓间已经出现了花白的妇人抬头冷视着傅青蒲,寒着声音喝道:“滚!”

    傅青蒲蹲下了身子,说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想为你包扎伤口。”她知道她不相信自己,所以解释道。

    “包扎伤口?”妇人突然间大笑了一声,却没有笑的温度,说道:“小姑娘,告诉你一件事,老婆子我的血有剧毒,碰过的人都会死,你还想帮老婆子包扎吗?”

    傅青蒲一愣,伸出的手有些僵硬,但是看见她手臂上还留着血的伤口,心里一阵的刺痛,淡然一笑,说道:“是吗?没关系,我身上也有毒。”然后在自己的衣角出撕开了一个口子,撕下了一条布条,当做了绑带,轻轻地为她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双手碰到了伤口的血迹,但是没有理会。

    妇人似乎为她的行为感到惊讶,愣着眼看着她,没有拒绝她的包扎,片刻之后,傅青蒲将伤口包扎好后,说道:“夫人,你身上应该还有内伤,我帮不了忙了,夫人还是快些去找大夫吧。”她相信她应该可以自行去找大夫吧。

    “小姑娘,你真的不怕死?”妇人冷眼笑道,“你手上已经沾了我的血,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毒发。”她似乎不了解傅青蒲为何冒死救她,是因为真的不怕死,还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傅青蒲微微地耸了耸肩,掏出了手绢,擦拭着手中的血迹,淡然说道:“夫人,反正我也不久于人世了,早些结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缓缓起身,回视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男人,不由得皱眉,在这等佛门清净地,也会有这种杀戮,看来这世间似乎真的找不到一处真正的清净之地。

    地上坐着的夫人忽然间伸出了手,握住了傅青蒲的手腕,片刻之后,眉头紧皱,诧异地看着她,叫道:“你竟然可以活到现在?”

    傅青蒲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夫人,你说什么?”她是什么意思?

    “呵呵。”妇人松开了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笑道:“小丫头,老婆子喜欢你,送你一件礼物如何?”难怪她不怕死,中了那种毒还能活到现在确实不是普通人。

    “夫人何出此言?”傅青蒲愣了一下,问道,随即淡笑道:“夫人不必了,我只是不想见到有人因为受伤而死,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事。”她以为她是在说她为她包扎伤口一事而感激。

    妇人再次愣了一下,说道:“小丫头,你知道吗?很多人抢着要老婆子的礼物,你要想清楚。”语气中似乎有着不悦,恼怒地指着地上死去的男子,说道:“就连他,也是拼死想得到老婆子的礼物。”

    傅青蒲依旧是浅浅一笑,说道:“那夫人就将它给一些需要的人吧。”她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是既然又有人为了它而付出生命,想来是一件很贵重的,所以她更加不能要,也不想要。看了看地上的死人,颦眉说道:“如果夫人真的想给我些什么的话,那就请夫人处理好这位亡者的遗体吧。”后山上虽然不多人来,但是毕竟还是有人的,尤其是宛姐姐和王爷都在山上,万一吓着他们就糟了。

    妇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脚步蹒跚地走到男子的尸体旁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往下倒了一些液体,顷刻间,地上的尸体冒出了烟,竟然开始融化!

    傅青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种方式她曾经听闻,是江湖人最常见的方式,可是却心生不忍,人死了连痕迹也除去,这是何等悲哀。蓦然转过了身,不忍去看。说道:“竟然夫人没事了,小女子就先离开了。”说完,快步离开。可是没走了几步,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又要开始了吗?踉跄了几步,颓然倒地,却没有到感觉到地面的硬度,而是掉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中,耳边想起了熟悉而霸道的叫喊,然后陷入了黑暗中。这一次还能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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