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给我解释吗?”傅青蒲眼眸一片的冰冷,环视着坐在两旁,战战兢兢的各个商行的管事,问道。
偏厅之内依旧一片的寂静,众人各怀心思。
傅青蒲眯了眯眼,轻启朱唇,看着坐在右边首座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道:“厉管事,你难道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厉鸣正了正身子,然后说道:“不知大小姐想要老夫说什么?”眼里毫不隐瞒地透着不屑。
“这半年年来傅家商行的收入比上半年的几乎减少了一半,而亏损最大的都是商铺都是在厉管事的管辖之内,厉管事说我想要你说什么?”傅青蒲淡淡的地说着,眼里露着犀利。她知道他一直不服她,也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暗地里做着中饱私囊的事,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放肆!
厉鸣嗤之以鼻,说道:“大小姐,商行当然是有赚有亏的,难道大小姐连这个都不懂吗?”当年如果不是齐严那个老匹夫,傅家早就是他的了,根本就不必要听一个黄毛丫头的话!
“商行的有亏有损我很明白,但是……”傅青蒲轻轻地说道,尔后预期转为凌厉,说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仅仅在一个月之内,就让三家布行倒闭,两家酒楼严重亏损,而身为管事的厉老却依然能够高高兴兴地纳新妾,纵容儿子大闹青楼,万两买花魁!”眼睛看向厉鸣,继续凌厉地说道:“厉老,你能告诉一下侄女,这是为什么吗?!”
厉鸣沉下了脸,不答反问道:“老夫辛苦了大半辈子,难道临老享享清福妨碍到大小姐了吗?”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愤怒。
“厉老想享清福,侄女当然赞同。”傅青蒲冷笑道,“但是侄女听说厉家的商行也快要开业了,厉老的清福应该享不了了吧?”自从她接管傅家的商行以来,他就一直在和她做对,暗中做了不少中饱私囊的事,那时她年纪小,对他没有办法,而后来又看在他帮了爹多年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他要另立门户她也不会阻止,但是现在他竟然联合外人,想暗中除掉傅家商行,她就绝对不会允许!傅家商行是爹爹大半生的心血,是他留给她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它!
“你……”厉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傅青蒲嘴角泛着冷笑,说道:“即使厉管事想自立门户,侄女也不能坏了厉老的前程。”
“你……”厉鸣听了她的话,心内有着慌张,她想做什么?他是利用傅家的资金为儿子开设了厉家商行,但是这是他为傅家卖命这么多年应得的!
傅青蒲没有回答他,径自对坐在厉鸣身边,偏厅内唯一的年轻男子说道:“齐管事,以后厉管事负责的商行转由你负责。”
“请大小姐放心,齐炽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年轻男子起身拱手微笑地说道,然后转向脸色铁青的厉鸣,说道:“厉老,您以后可以放心经营厉家的商行了。”
厉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双眼满含着愤怒,对傅青蒲怒道:“你要将老夫追出傅家!”她凭什么!当初如果不是他尽心为傅家商行办事,她以为她凭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女娃能够撑起整个傅家商行!?“老夫为傅家卖了那么多年的命,就算傅年还活着也没有资格将老夫赶出商行!”
傅青蒲沉下了眼眸,将放在一旁桌上的一堆账簿扫落在地,低声喝道:“卖命!?厉老将侄女当成傻瓜吗?”他这些年在傅家取得的好处远远超于他应得的!
厉鸣眯起了眼,看着地上的账簿,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弯腰捡起一本,看了看,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傅青蒲,她为什么会有这些?!
“厉老,年轻不代表不懂事,侄女一直容忍你,但是并不代表会允许你继续亏空傅家!”傅青蒲冷下了脸,说道,“这些就当是侄女送给你老自立门户的礼物,希望厉老懂得适可而止!”
“你……”厉鸣咬着牙,瞪着傅青蒲,终究还是败了下来,他小看了她。
傅青蒲见他不在说话,愣愣地站着,于是下逐客令,说道:“厉老,侄女和其他叔伯还有事商议,请厉老先行离开。”然后对厅外候着的下人说道:“来人,送厉老离开!”
厉鸣不甘地看了看她,然后捡起地上的账簿拂袖离去。
傅青蒲在他离开之后,环视着厅内其他的管事,淡淡一笑,说道:“各位叔伯都跟随了爹爹多年,这十年来也多得各位长辈的帮助,侄女才能顺利地经营傅家的商行,各位对傅家所尽的心力,侄女都铭记在心,傅家也绝对不会亏待各位,但是……”傅青蒲缓缓起身,敛去了笑意,沉声说道:“傅家的商行是先父多年的心血,侄女会不惜一切保住它,如果谁做出伤害商行的事,傅青蒲绝对不会姑息!”
众人相互看了看,虽然不少人眼里有着不甘,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反驳,他们贪财,更看不起女子当家,但是他们更不想成为下一个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