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决定了,咱一起努力,帮肚脐眼追司徒老师!散光眼、斗鸡眼负责追踪司徒老师,我和缺心眼负责阻隔哪个情敌,军师近视眼负责策划,OK?”我很邪恶的把罪犯下家比作了“司徒老师的爱慕者”,所以现在要率领众人侦察并打退“情敌”。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众眼眼啦,尤其是肚脐眼,但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么。
“懂了没?近视眼?”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这小子怎么了,打从一开始就笑呵呵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不时鼻子下挂出两道红痕来。难道是煞桃花了?
“大姐别理他,他经常这样。是年老师又对他笑了。”肚脐眼无奈的给我解惑。
我瀑布汗,笑一下就能有这么大威力,蕾丝边还真强悍啊。
缺心眼一脸严肃,语调波澜不惊:“相思也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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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眼眼组,我坐在树上,倚着树干头大不已。现在司徒泽西不论是与不是,都会很棘手。是也倒罢了,大不了再亏欠几份人情,反正锦衣卫专门做这种事么;倘若不是,这个问题就出大了,线索完全断了,这茫茫人海,让我们从何找起?
站起身,还是先找027商量商量吧,这家伙虽然老冷嘲我,但貌似他确实比我聪明那么一丁点,咳,也就一丁点。
正欲跳下,却见底下粉色人影一闪而过,还不时左右张望着,神色鬼鬼祟祟。挑起左眉,哟荷,这不是那只猪一样?对了,上次可是追丢了呢!
我纵身弹开,隐入对面的树冠。他在地上鬼祟摸行,我在天上弹跃跟踪。
他跑到琴室做什么?弹琴?还真有雅兴哈。我抽了两下嘴角,反身贴到窗外偷听。
“大哥!我就200块啦!”猪一样显然激动起来,声音大了好多。
“不行,最低250。”地痞味十足。
“210,喏喏,你看,你看,就这么多啦。”猪一样估计在翻口袋了。
“那……你手表不错,给我了!”
“哎——”看来那人在抢猪一样的手表了。
“好了我走了。”那人得了手,一点多留的意思都没了。
哪里跑!我纵身从窗口跃进,看暗器!——我靠,怎么没暗器?急了,从领子上拽了颗纽扣用力射去,却“当”的一声意外只打中那人腰上挂的钥匙串!那人见被人发现,背影一闪,逃得更快了,一下便消失在了走廊。
糟糕,竟然让他跑了!打草惊蛇了!我抬脚去追,却听那猪一样:“大大大大姐……我我我没钱,真真的没钱了……”
还有这家伙!也不能让他跑了才是!我转身欲点上他的穴,却惊讶的发现——咳,他手上捧的怎么不像毒品啊……
一把夺过那只粉红色的盒子:十年经典激情回顾。旁边还画着个不着寸缕,搔首弄姿的妖媚女子。
我的脸轰的一下,红了。有没搞错,竟然是搞H片交易的!我,我这算个什么事儿呀!
“大大大,大姐,喜欢的话,就孝敬您了,别别别杀我啊啊啊啊——”说罢,也不等我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大叫着跑远了。
我懵懵的站在原地。这猪一样果然是猪一样!妈妈的,你哪只眼看到姑奶奶喜欢了!我,我像打劫的吗?还是个截H碟的!
忿忿的把东西往琴盖上一摔,我好想哭。要是被黄豆他们知道,不知又要笑多少年了。锦衣卫027号,竟然是个劫H碟的土匪!
像我这种高雅的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呜……虽然貌似我确实做了。我委屈的往凳子上一坐,手摸啊摸的,咳,话说,H碟哎,还真没看过呢……
随即脸一红,想啥呢!我可是有教养的大家小姐!遂把那盒子咻的丢到对面的琴上,自己唰的翻起钢琴盖,我要平静,平静。
手在琴键上一路滑过,响起一连串丁冬的声音,很好听,像细雨敲打在人心灵上。遥远的情思被唤起,我不自觉端坐起来,手指按上那洁白的象牙键。
午后空旷的琴室里悠扬荡漾着《月光》,恬静、安然,洗涤人的心灵。
有人!
我手下一顿,琴音顿时没了下符而出现一个短暂的休止,随即继续响起。既然来了,那自然是听到琴声了,我又何必狡辩呢。
“弹得不错啊。”来人一扬眉,也不多言,兀自端了张琴凳,坐在我身边,伸手与我共奏。他的手指修长,洁白,看得出来是由良好的家庭教养和氛围孕育养成的。一身黑色的学校制服,扣子全敞,依旧露出里边那扣不整齐的白衬衫和圈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唐云肆,一个嚣张狂肆却又温雅细腻的人。
他弹得很好,流畅而富于感情,这样的他,一点都不若他平常那副浪荡子的样子。我撇过头看着他,侧脸的线条很完美,硬却不刚,柔而不媚,眼神专注的看着琴键,又或者在透过琴键看着别的什么。
“现在发现我帅了?”这家伙张嘴就没好话!
我嘿嘿一笑:“是啊,帅得惊天动地。”忽然间觉得这家伙真不错。其实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了,却什么也不说,也不问,淡淡的以朋友的方式接近你,走出来与你共奏,表明自己的立场,给你无声的支持。
我腾出手来揍了他一下。妈妈的,不愧是大家少爷,还真精通人际这一套,三两下就消除了我刚才那一顿之间的敌意,还骗顺便取了好感。
一曲终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扬扬头发:“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但是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说。还有,”他忽然凑近,“宇文玄那小子有问题,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虽然不是什么重大消息了,却还是很让人暖心。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我看着他,巧笑嫣然:“好。”
他低下头看了看我,随即又自负的笑了起来:“好象我说错话了,你跟他是一伙的。”
“哦?”我有兴趣的挑眉看着他。
“你没有对他表现太多的求知欲,说明你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如果明知道那人有问题还如此纠缠不清,除了一伙的我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唐云肆耸耸肩。
“怎么会觉得他有问题的?”我不承认,也不否认。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唐云肆笑得恣意,“真正的宇文玄,就像一条毒蛇。”要不不动,若动起来,就一定致敌于死地。
我一楞,随即轻笑:“还是条色彩斑斓,美丽眩目的毒蛇。”
“哈,对。看似无害,实则危险。”唐云肆笑了起来。柔弱温和的宇文玄竟然被我们比作毒蛇,真是个很有创意的比方。
我也忍不住跟着笑,最后竟笑趴在他身上。手搭着他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滚到他怀里,最后不得不靠环住他的脖子才能支撑着不掉下去。
“笑什么呢?”冰冽的声音让我一颤,立刻收了手,从唐云肆怀里退了出来。一边整理裙褶一边看向来人,手上的片刃也瞬间收隐。
“宇文玄?好巧。”唐云肆站起身,然后很随意的拉拉衣服,“你们玩吧,我还有约会。哎,人太受欢迎也累啊。”然后一挥头发,又是那一副嚣张样,消失在琴室门口。
“为什么阻止我?”我斜眼看着027。我们的身份暴露了,会很麻烦。
“唐家大少莫名死在琴室?”027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那眸子里的嘲讽和冷然让我打了个寒噤。不是冷面,却是冷心,这种内在的寒冷气质让人忍不住心惊啊。
“他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喜欢这种被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是友非敌,没必要。还有,你对别人的心态有问题,不相信任何人。”027看了我一眼,弯腰拾起地上一枚六棱形的玩意,研究了一会,没琢磨出个道道,就干脆丢给我,然后径自走到旁边的钢琴前,拿起那只粉色的盒子:“这是什么?”
“哎,别——”我脸又倏然红了,完了。
他疑惑的打开盒子:“碟片啊?”然后看看我,“你脸红什么?你的吗?”
“不、是、我、的!”我咬牙。
“哦,好看吗?”
我哭,这不是摆明不信么,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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