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飞!”许诺言笑着回答,声音里却有一些哽咽。有一些回忆会让人痛苦,有一些回忆会让人幸福,有一些回忆会让人感动。许诺言仰起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手轻轻地握在他的右手上。“好,就让我们一起来完成那些儿时的梦想。”
“真的吗?”楚飞有些激动的声音,“真的可以吗?”
车子中的音乐声轻轻地飘荡在空气中,是徐誊腾的歌。
……
如果时间
忘记了转
忘了带走什么
你会不会永远停在说爱我的那天
然后在世界的一个角
有了一个我们的家
你说我的胸膛依旧会让你感到暖
……
“真的可以吗?”楚飞更像是在询问自己,不确定的眼神,落在许诺言的眼中,有一些说不出的黯然。
“是,我们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曾经是那么幸福,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们相守到天荒地老?”许诺言坚定地说着,就像说着很理所当然的事,“就像徐子敏和杨小川一样,我们也一定会过得很好。”
“可是……”,楚飞的心仍然悬在半空中,为什么她说愿意的时候,他会感觉到那么不安呢?这样做,对吗?和她相守一生,对吗?
她的手还是握在他已然废弃的右手上,却没有半点感觉。
有时候会很惶恐地想到,他和她的感情,就像这只手的颓废,空有华丽的外表,却感觉不到它的热度。真的很怪异,这种感觉,明明自己还活着,身体的某个部分却已然死去。曾经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想尽办法想要找回这种感觉,却总是无能为力。就像他和她,他们的关系到底应该界定为什么?是爱情吗?抑或只不过是亲情或友情?还是,他不过只是她负累的一部分伤痛?
车子平滑地停在一批已经初步建好的巨大的商务楼前。
“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他有些不舍地叮嘱。无法挪开眼光地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林立的大楼间。
知道她的坚持,要把这个充满污浊回忆的地方变得美好,那是他们共同度过童年,少年的地方,有太多值得惦记的地方,有太多要亲自抹去阴影的地方,让以后的孩子再也不要像他们这样。
以后的小孩,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看到美好和希望,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健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不会再犯任何错误。
她的梦想,她的坚持,他都知道。可是她对他的爱,也知道吗?
他斜倚在车身上,点燃一根烟,阳光慢慢地变得强烈,带走了晨雾和露水的清凉,却无法带走内心的惶恐。
为什么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压抑得仿佛要让人窒息死去。
是因为,他要回来了吗?四年之后,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地想到要回来?
还存在吗?她对他的爱,他自私地不顾一切地把她抢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她的心也真的回到了他的身上了吗?
还是这样不确定的茫然和挫折,让他默默地注视着前方,轰隆隆的挖掘机和高脚吊车已经开始启动。林立的房子像一块块空白的图画,等着人们去描摩。
不久之后,这里会住上很多的人,平凡的夫妻,快乐的小孩,脸上有着满足笑容的老人,笑声会充盈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扇门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了,一棵樱花树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中。
那时,他就坐在那棵树下弹吉它,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孤寂地在夜空中响起。
有粉白的樱花花辨在春风中轻盈地飞舞,盘旋,落下。飘落在他竖起的坚硬的发丝上,黑色的风衣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
她一直都紧闭门扉,任凭他怎么呼喊,道歉,她都不肯原谅他。
那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她生气地跺着脚,说再也不要理他了。可是他知道她不会这么做。
那个时候,他坚信这一点。
因为他知道,她爱他呀!
他轻轻地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而性感。
那天,他就不停地在那棵樱花树下反复地唱着这首歌,他的心痛着,他知道她的心也在痛着。空气中漫延着一种忧郁的气氛。
他的眼睛注视着那扇门,浅绿色的油漆有些斑驳和脱落,却让他觉得安心。他看不见她,她一个晚上都躲在里面。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灯都不开。
可是他知道,她其实一直都躲在门背后偷偷地看他。
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她爱他呀!
爱,有时候就是这样,好像是一种心灵感应。可是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了呢?
总是不经意地在梦中惊醒。她哭着喊着,叫着楚扬的名字,她失神地走在来来往往的车流里,她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身影,她的耳朵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就那样恍然失神地走着,恍若透明的身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总是从梦中惊醒,如果那天他不是一直偷偷地跟在她的后面,如果不是他紧紧地抓住了她,又会怎样?
没有后来,没有想象,那种后怕总是让他有一种骤然失重的恐慌感。然后在一清早就打电话给她,确定她还在他的身边,确定她和他仍然近在咫尺。
的清凉,却无法带走内心的惶恐。
为什么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压抑得仿佛要让人窒息死去。
是因为,他要回来了吗?四年之后,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地想到要回来?
还存在吗?她对他的爱,他自私地不顾一切地把她抢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她的心也真的回到了他的身上了吗?
还是这样不确定的茫然和挫折,让他默默地注视着前方,轰隆隆的挖掘机和高脚吊车已经开始启动。林立的房子像一块块空白的图画,等着人们去描摩。
不久之后,这里会住上很多的人,平凡的夫妻,快乐的小孩,脸上有着满足笑容的老人,笑声会充盈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扇门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了,一棵樱花树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中。
那时,他就坐在那棵树下弹吉它,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孤寂地在夜空中响起。
有粉红的樱花花辨在春风中轻盈地飞舞,盘旋,落下。飘落在他竖起的坚硬的发丝上,黑色的风衣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
她一直都紧闭门扉,任凭他怎么呼喊,道歉,她都不肯原谅他。
那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她生气地跺着脚,说再也不要理他了。可是他知道她不会这么做。
那个时候,他坚信这一点。
他知道,她爱他呀!
他轻轻地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而性感。
那天,他就不停地在那棵樱花树下反复地唱着这首歌,他的心痛着,他知道她的心也在痛着。空气中漫延着一种忧郁的气氛。
他的眼睛注视着那扇门,浅绿色的油漆有些斑驳和脱落,却让他觉得安心。他看不见她,她一个晚上都躲在里面。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灯都不开。
可是他知道,她其实一直都躲在门背后偷偷地看他。
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她爱他呀!
爱,有时候就是这样,好像是一种心灵感应。可是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了呢?
总是不经意地在梦中惊醒。她哭着喊着,叫着楚扬的名字,她失神地走在来来往往的车流里,她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身影,她的耳朵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就那样恍然失神地走着,恍若透明的身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总是从梦中惊醒,如果那天他不是一直偷偷地跟在她的后面,如果不是他紧紧地抓住了她,又会怎样?
没有后来,没有想象,那种后怕总是让他有一种骤然失重的恐慌感。然后在一清早就打电话给她,确定她还在他的身边,确定她和他仍然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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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紧抿着嘴唇开着车,有些不情不愿地回到那个家。
铁栅门打开,小贞欢跃着在车身旁奔跑着,一边拍着手叫着:“飞哥哥,飞哥哥……”
楚飞面无表情地走下来,吴妈慈爱地说道:“二少爷,回来了!”
“嗯!”楚飞的面色有些缓和。如果在这个家里,还有一点点觉得亲切的话,那就是吴妈了。
从十七岁开始来到这个家,他就是由吴妈在照顾。更重要的是,吴妈也曾照顾过母亲。
父亲微眯着双眼坐在客厅里,有些庸肿的身子向后仰靠在沙发靠垫上。
他慢慢地走过去,坐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父亲坐正身子,抬起眼睛看他,一双眼睛又变得犀利有神。
“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楚爸爸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简明扼要地问道。
“我在外面住得很好!”楚飞漠然地答道。
“好,好!”楚爸爸押了口茶,定了定心中又被翻腾起的怒气,“先撇开这件事不谈,听说你还在跟那个女孩子交往?”这一点,才是他最担心的。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解决。
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喜欢她哪一点,非要铁了心地和她在一起,还为此竟然向他这个老爸递交了辞呈,扬言说,如果他们不接受她的话,就连他这个儿子也不要接受了。
“是的,爸,我对感情的事一向都是非常专注的。您放心,我不会弄个三妻四妾的,除了诺诺,我谁也不会去爱。”楚飞的嘴角扬起一丝嘲笑,玩世不恭的眼睛让楚爸爸头痛不已。
“臭小子!”楚爸爸皱着眉头骂着,一边又端起茶杯喝着,掩饰着一脸的尴尬。
“哟,儿子都敢说起老子来了?”楚夫人走进来,刚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一脸的冷嘲热讽,“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没教养的儿子的!”
“哦!”楚飞脸上的笑容更盛,“这个,我想,我爸的功劳最大吧!”
“咳……咳……”楚爸爸忽然一阵呛咳,脸色又青又紫,“你们两个,就不能不吵吗?”
“我没想要回来!”楚飞冷着脸。
“臭小子,非要气死我为止吗?”楚爸爸的头更疼了。都是自己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才会让矛盾越集越深,老了都还不能安生。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要走了!”楚飞站起来,左手优雅地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
“楚飞!”楚爸爸也站了起来,看着这个差不多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欲言又止。
“什么事?”楚飞一脸的不耐烦,“如果您是要我和诺诺分手的话,我办不到。很抱歉,我并不想惹您生气!”楚飞微微低一下头,算是表示欠意。
楚夫人却已经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今天叫你回来,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你大哥,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希望楚扬再看到那个女人,虽然你大哥是忘记了她没错,但是也难保她不会用尽心机让他想起什么!我不能再冒这样的险,也不能再承受一次差点就失去他的打击。不要再让楚扬见到她,永远也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楚扬的面前。”
“所以呢?”楚飞冷冷地看着她。漠然的眼神,让楚夫人有些不寒而粟。
她紧了紧身上的米黄色披风,面色略显苍白地说道:“所以,你今天必须要做一个选择,是选择这个家,还是要选择她!”
“呵呵……原来是这样!”楚飞自嘲地笑,看向自己的父亲,声音里的寒意更盛,“这也是您要求的吗?”
“我……”楚爸爸无力地坐下,眼睛轻轻地合上,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明知道楚飞这样做远远没有当年的自己荒唐,可是,如果他真的把那个女孩子娶进家门,以后一家人朝夕相处,如果楚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或者,那个女孩子并没有忘情于楚扬,后果……会不堪设想。
“好,我知道了!”楚飞最后看一眼这个家,豪华的摆设,富丽得像皇宫一样,其实自己从来也没有真正地属于过这里,曾经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所做出的举动,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他的脸上已经没有笑意,只有决然。
“不会发生您所担心的事情,保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