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宁?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李管事正在找你呢……”远处,一个身形消瘦的妇人冲她这边叫嚷着,暗黄的脸色毫无生气可言,五官全部挤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放了很久的肉包子,隐隐约约地,似乎还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聿宁连忙应了一声,就赶紧站了起来,冲着她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心里一边寻思,李管事不是专门管理辛者库里所有的清洁工作的,突然这么着急的找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心里七上八下的,咚咚咚地乱跳个不停,跑到李管事面前时,早就已经气喘吁吁了,额头上还沁出了几丝汗滴,连头都没敢抬起来,瑟缩着身体,呐呐地问道:“李管事?有什么事吗?”
“你还有脸问我?你个贱胚子,不好好打扫跑到什么地方野去了?”李管事气的火冒三丈,一边说,右手食指还一下一下狠狠地戳着聿宁低垂的额头。
话毕,一脚踢开就立在他旁边的大木桶,“咚”地一声,木桶骨碌骨碌滚到聿宁脚边,聿宁一看,心突地一惊,这不就是她打扫茅厕用的那个大木桶?稍微不同的是,现在它的外围蹭满了屎尿,看起来肮脏而反胃!
它怎么会在李管事这里?
不解的看着它,忽然又听到李管事那过于尖细的嗓音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干活去!妈了个巴子的,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聿宁紧皱着眉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骂出来的那些混话,闭紧嘴巴,拎起倒在地上的大木桶就快步退了出来。
好不容易跑的离李管事远了点,才敢将那木桶举得离自己远了点,这味道把她弄得就快要吐出来了,但只要一想到李管事那狰狞的嘴脸,就立马又缩紧了脖子,加快脚步往前跑去,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还是赶快将茅厕打扫干净吧!
雪月怔怔地看着不远处聿宁踉跄的背影,仿佛又出了神,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奴隶们穿的素色长衫,飘逸的长发也被轻轻的束于脑后,高大的他站在李管事旁边更显得俊逸非凡,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辛者库里做苦工的奴隶。
“这样就可以了吗?雪大人?”李管事点头哈腰的问道,一反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谄媚的嘴脸直让人作呕。
雪月淡淡一笑,轻声呢喃着:“还不够,不够。”抬起头又忘了一眼聿宁,一抹诡异的笑容跃然脸上,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独留下李管事一个人愣在那里,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他刚刚没有看错吧?他怎么觉得雪大人好像笑了?!
传说中,看过雪大人笑容的人,活不过第二天的……
冷风瑟瑟,但李管事却忽然觉得浑身热的慌,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衣衫竟已经全部湿透了……
忙碌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聿宁双手轻轻地捶打着因为长时间提着木桶而僵硬不堪的手臂,拖着疲惫的身子,低着头缓慢地往自己住的茅屋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男人嬉笑的声音,都这个时候了,这里怎么还会有男人的声音?聿宁纳闷的摇摇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难道出了什么事?
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挨到一棵大树后面,确保自己不会被人看见之后才敢往外探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惶惶,像极了风雨之前的忐忑。
只是任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自己会看到眼前这样的场面!
一群身体高大而又壮硕的男子就那样明目张胆大大咧咧地站在她的眼前,他们身后的茅草屋早已经被破坏的凌乱不堪,屋顶被捣的乱七八糟,七八个男人堆在一起,或坐或站,有一个坐着的看着像是头目的男人一脸的不耐烦,嘴里时不时地还啐着脏字:“他娘的,那丫头死茅房里啦?还不回来?!”
那丫头?他口中的那丫头指的是她吗?聿宁的心跟着这句话悬了起来,他们出现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等她吧?!
忽然,昏暗的天色中,一道白色闯入了聿宁的眼帘,只见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其中一个手里面拿着白绫的男人吸引,一眨不眨的盯着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尺白绫!
那,是她平日放在枕头底下视作生命的东西,是她额娘死后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轻浮,如此随便的戏耍,把玩额娘的东西?!
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浊重,本来垂于身体两侧的纤细手臂也不再显得脆弱无力,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收于腰间,一双灵动的水眸此刻就要冒火,炯炯地盯着那条在男人们之间传来传去犹若玩物的白绫。
“咦?武大哥,那边那个小妞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人群中,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看到了躲在树后的聿宁,惊讶的叫道。
愤恨,瞬间溢满了她的身体!
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嘴唇也被她咬破,苍白的脸色让对面的男人们不禁一愣。但立刻又换上了无赖的嘴脸,无所谓的玩笑着。
“还给我!”撒开双腿,就像突然爆发一样,瘦弱的身躯快速的冲进男人堆,双手伸的高高的,仿佛这样就能够离那条白绫近一点,疯狂地挥舞着,希望能够藉由猛烈地冲劲夺回白绫,只是,由于身高和体型相差的实在太多,这样的她在外人眼里看来无异于一只不顾一切傻傻扑向烈火的飞蛾,苍白而又无力。
男人们对聿宁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不但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玩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起劲,甚至还戏谑的勾起她的下巴,狞笑着:“小妞儿,陪我们爷们儿一晚,这破布我立马就还给你!”说完,还故意拿过白绫在聿宁眼前晃了两下。
“哈哈……”周围的其他男人也都跟着附和,色迷迷地对着聿宁的身体猛瞧。在辛者库,没有什么柳下惠、君子之类的人,有的只是这些人面兽心的男人!
聿宁紧咬着嘴唇,双拳仍旧紧紧握着,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血,沿着手掌的纹理,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冷风一吹,就连身子都微微地颤抖着。
“只要你们把它还给我。”从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条白绫,只要将额娘的东西还给她,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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