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的啥啊?”夏晴朗略带责怨地瞪着萧恨水。
“还不是老七要纳妾的事。”萧恨水沮丧地仰面躺倒在炕席上,想着方才南歌的泪,心中一阵阵绞痛。
“老七要纳妾?我怎么不知道?”夏晴朗皱着眉头道。
“我也是听燕四说起。前不久皇上不是赏赐给他四个美人吗,想来不会有假。”
淡淡的声音,似隐藏着无限疲惫。
好好的,干吗要惹那女人伤心流泪……
夏晴朗听了,亦是微微呆了呆。南歌与啸天,这俩人,唉,真是让人头疼啊。想起南鸣玉说过要插手此事的话,不由拔脚从紫藤轩出来去七星小筑找大哥。
巧不巧的吕啸天也在,夏晴朗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面对整桌酒菜正在静默不语。
瞧吕啸天的神色,似乎非常不悦,可在南鸣玉面前也不敢发作出来,只一杯不罢一杯地喝着酒。
猜到肯定是因为南歌的事情,夏晴朗一屁股坐在吕啸天身边,夺过吕啸天手中的酒壶,也为自己掌了一杯。
瞧吕啸天伸手来夺,不由斜刺着眼睛瞪过去道:“不要以为大哥这酒喝着不花钱你就饮驴一样地灌!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得弄得鸡飞狗跳方才罢休?你左拥右抱美人在怀,兄弟们可连个家还没有,你闹什么闹?”
“我,我哪里有左拥右抱?”吕啸天不敢对南鸣玉发火,可对着只长自己俩月的夏晴朗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炸了毛的狮子般怒瞪着双眼。
“啧啧,没有?那是谁最近要纳妾啊?听说还不是一个两个呢。呀呀个呸!在这些人面前抹清?屁用!有人可是伤心的整日不吃饭呢!”夏晴朗猛然喝了一口酒,酒一入口,突然扭头吐了出来,咳嗽了两声,翻了翻白眼,疑惑地看了看手中酒杯。
烧刀子?
“那是我娘的主意……”吕啸天一听“纳妾”两个字,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毛。猛然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问:“你说谁整日伤心吃不下饭?”
“还能有谁?当然是南歌!”
“南歌?你在哪里看到她了?啊,告诉我!你在哪里看到她了?”吕啸天这些日子正因为见不到燕南歌而郁闷呢,突然听到南歌的消息,整个人从垫子上蹦了起来,上前一把揪住夏晴朗的衣襟。
“咳咳,你这该死的家伙!你还记得南歌啊?我以为你把她忘到脑后了呢!”夏晴朗从那虎拳中扯出衣襟,甩开吕啸天的控制,顺手推了过去,倒把吕啸天推了个趔趄。
“都别吵了!坐下!”南鸣玉见两个家伙见面不但吵架还动起手来,不由气得提高嗓音吼了一句。
大哥就是大哥,一声吼过,夏晴朗与吕啸天均乖乖坐了下来。
“啸天的家事,做大哥的本不该多嘴,只是……啸天我是看着长大的,南歌也是当成了自家妹子,你们两个不和睦,我这做大哥的心里也难受。如今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公然要纳妾,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啸天,今天你给我个痛快话,若是真瞧着南歌不顺眼,不若一纸休书写下,从此各不相干!”南鸣玉筹措再三,终于张开这个口。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南鸣玉本是个淡泊之人,如今因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卷进了吕啸天和燕南歌婚姻纠葛之中,也实在有些难为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吕啸天怔了怔,自己心内也有些发懵。对燕南歌久不着面虽恨着恼着,心底却从来没想过写什么休书。不由端起酒杯“哐”得一杯灌下喉咙,火辣辣的感觉从胃底直窜上来,愣是辣出了几许泪意。
摸了一把,涩然道:“终归是我对不住她,她若是遇到良人,我便放她离去。如今,唉,我哪还有什么心事纳妾……”
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啸天!”啸天可是知道了些什么?南鸣玉虽不知道燕南歌与萧恨水发展到什么程度,听啸天如此说,为难地皱了皱眉头。
即使啸天写了休书,南歌与恨水之间也是隔着千山万水。
且不论兄弟情谊,但论如今的身份,一个是万人崇仰的定国大将军,一个是平西王的王妃,这要传出什么私情,只怕要遭天下人唾弃。萧恨水拼尽十数年流血流汗挣来的声誉,会一朝毁之殆尽。
刚要叫住吕啸天,却见吕啸天早腾腾腾快步走下楼去。
不由叹息一声望着夏晴朗道:“恨水如今可以下地行走,不若让他到七星小筑来休养如何?”
话刚落音,就听外面一阵喧哗之声,萧恨水一身黑衣,眼遮黑布,踉踉跄跄从院外捂着胸口走了进来。
“恨水!你这是怎的?”南鸣玉与夏晴朗顿时一起抢上前去将其扶住。
“啸天……啸天还在门前与刺客搏斗!”说完一头倒在南鸣玉怀里。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七星小筑前刺杀定国大将军?
南鸣玉一听,立即将萧恨水交给夏晴朗,一把扯下墙上悬挂的七星追月宝剑,飞身跃向大门处。
一出门,果然见几十个黑衣刺客正围着吕啸天缠斗。
这七星小筑本建在郊外,四周又没什么邻居,院子里也没养什么家丁护院,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青衣小厮提剑围上去协助平西王,却没几个回合就被黑衣刺客撂倒了两个。
这些青衣小厮一直受南鸣玉亲自教授,在天庆称不上一流剑客,但挂个二流也是绰绰有余,如今一上阵就落下败势,实在让南鸣玉吃惊不已。
一个原因,黑衣人人多势众,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黑衣人武功绝对在二流剑客之上,已是跻身当今一流水准。
天庆安定了数年有余,这京郊之外,一下子怎么会冒出来如此多的顶尖高手来做行刺将军王爷的大逆不道之事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