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河上泊着一艘画舫。
画舫船头立着一个人,躺着一个人。
立着的人从河里舀起一盆凉水,猛然往那躺着的人当头浇下。
中了春药的吕啸天“嗷”得一声自船板上蹦了起来,睁眼一看眼前立着的青衣人,不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大哥!怎么拿凉水泼我?”
“我拿凉水泼你?我都想拿狗血泼你!你进去看看你干的好事!那姑娘根本就不是鸣玉坊的人,你怎么可以霸王硬上弓?”青衣人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他一眼。
吕啸天一听,晃晃脑袋上的水,这才隐约记起让那女贼子解毒的事。问题是将那女贼携进桃花林后……携进桃花林后……
吕啸天猛然窜进船舱之中,只见那个女飞贼正裹了条薄毯静静地躺在船板上。伸手打开薄毯一看,我的娘啊!身上衣衫尽碎,洁白肌肤上吻痕累累。大哥他竟然还非常注意保护现场,竟然就没给姑娘换上件完整的衣服。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吕啸天耷拉着脑袋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你不是故意的?你故意的又会怎样?这姑娘虽然穿着鸣玉坊的衣衫,却明显不是鸣玉坊的人!七弟啊七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要真急着找个女人练习一下,老二手中有的是干净宫女,送你十个八个暖床,恐怕他也舍得,你说你偏偏干这强迫的事情……”青衣人恨铁不成钢。
“大哥怎么知道她不是鸣玉坊的人?难道鸣玉坊的姑娘都被大哥做了记号?”吕啸天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
“你少给我胡扯八道!我做什么记号我?你看看她的手,明显是练过武的主,再看看她背上的那道刀疤,她怎么会是鸣玉坊的人?鸣玉坊的姑娘最大的特点便是,皮肤洁白无瑕,不得练武!”青衣人显然被这吕啸天气得七窍冒烟了,不由将自己察看过那姑娘的身体的事给抖落了出来。
“你是不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吕啸天一听大哥都看到人家背上的刀疤了,顿时有些酸溜溜地瞟了一眼青衣人。
心中暗骂:装什么纯洁?谁不知道你是鸣玉坊最大的老鸨!
啐!个变态,还专门喜欢研究姑娘的皮肤洁不洁白……
“我?”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本来是要按着这头驴收了这姑娘为妾,如今看来这家伙竟然想着转嫁给自己了。“我打晕你的时候,那姑娘就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了,我不故意看都看得见!”
“你打晕我?大哥你可真下得去手,怪不得我觉着脑袋疼。嘶!”吕啸天这才察觉自己的后脑勺竟然鼓起一道山梁。“你怎么没干脆把我脑勺给敲破!”
“我怎么知道是你?你说你堂堂个王爷吃个花酒就吃个花酒,怎么还吃到野地里来了?这要传出去看你娘不扒了你的皮!”
“大哥,你可是我结拜大哥,你可不能做出拆我后台的事。今晚上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我娘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姑娘,大哥你就想办法处理了吧。求你了,这要让我娘知道可不是要扒我皮么。”一想到老王妃,吕啸天顿时头大如斗。
这事可不能让娘知道,打一顿倒是小事,可别把娘给气出病来。
“我处理?你说的轻巧。人家不是在册的官妓,我给你处理个屁。给我领回家去,好歹给人家个侍妾的名分。”青衣人一见吕啸天服了软,顿时缓下口气。
“大哥,我真把她给那个了啊?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吕啸天摸了摸脑袋,心想除了脑袋疼点,还真不记得那个是啥滋味了。
话说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啊,咋就这么草率给破了白璧无瑕的那个啥男的身子了呢?
“那个不那个我不知道,但是从你咬下来的吻痕来看,那姑娘已经是嫁不得别人了。你就凑合着带回家去得了,想来老王妃抱孙心切,你早些给她老人家捣鼓出个孙子来,她老人家也不会把你怎么地。”青衣人悠闲自得地转了一下手中的玉笛,心想待回那小女子醒来可有得好戏看了。八成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哦,跳河,如今在船上吗,跳河最方便。
“大哥,救救小弟吧,我是真不能把她带回家。话说她是个女飞贼啊,老六手下的人正四处捉拿她呢,我要带个女飞贼回王府,我那老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吕啸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衰。真要弄个出师不利心先死?
“啊,这姑娘是个贼?”青衣人不由一愣。的确王妃会不同意,吕啸天这混球好歹是正正当当的平西王爷,这要是纳个女贼为妾,不要说他,就是自己这个做大哥的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对,怎么也不能让一个飞贼进了王府,好歹是自己八拜结交的兄弟不是。
……
……
流晶河畔的一座大宅院中,雕梁画栋竖着几栋看起来颇为雅致漂亮的小楼。
其中第七栋小楼里,二楼中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位熟睡中的姑娘。
青衣人点开姑娘的睡穴后,急忙唤了一名小丫环进去。自己则故作风雅地摇着一把折扇,立在楼头赏风赏景。
“我这是在哪里?”女飞贼缓缓睁开眼来,一见眼前立着个伶俐的小丫头,不由疑惑地开口问道。
“小姐醒了,嘻嘻,小姐昨儿夜里在河边昏倒了,恰好我们公子的画舫经过那里,见姑娘不醒,就将姑娘带回了宅子。”小丫环嘻嘻一笑,掩着菱角小嘴脆生生说道。
“你家公子?”女贼立时从床上蹦了起来,可别是昨晚那个淫贼。
“那窗外立着的就是我家主人——鸣玉公子。”小丫环指了指青衣人的背影道。
鸣玉公子?不是那个平西王爷?那淫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