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晚上,我用“丑妞”的网名跟一个叫“大海”的网友聊天。就是因为他的名字上有一个海在,我才主动跟他说话的。
大海是一个成熟而智慧的男人,他居然能透过我的言谈能猜到我自卑而无助。他的谚语温厚而智慧。在他的循循诱导下,我禁不住把自己的烦恼和心事跟他讲了,当然了,我没有提到与大周同居。
大海静静的看完我的故事,不予评论,却把网名改成了“海”。
倾诉完,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万斤重担,在拭去不知何时流到腮边的泪水时,我感觉到自己疲惫万分,不想再说一句话。
屏幕上一行一行的打上了改名为海的大海的请求,他要我告诉他我的电话号码。我先是沉默,终于,我打上了“再见”两个字。
刚要离开聊天室,大海的一句话击中了我:我也是一名军人!
我决定要见这个可以为我易名的男人,但必须要求他穿军装。
夜晚十点多钟,在清冷的街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注视着身穿军装身材挺拔、面目俊秀的大海。
“你好,”大海冲我一笑,竟然与海几分神似。“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我低下头,一股莫名的喜悦在心中荡漾。
“向前走走吧,”大海提议“也许可以请你喝点什么。”
我无言,只是默默的跟他并肩走在路上。
所有的语言似乎已经在网络上说完了,我们默默的走着,路灯拉长了两条身影,摇摇曳曳的摆动着。我的思绪万千。
大海随着我三走两转,竟然来到我居住的小区门口。“我到家了,”我呵呵冰凉的手说:“我想回家。”
“那不邀请我进去喝杯热茶?”大海明亮的眼睛带着几分笑意:“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活的景象:一个军人拖着行李,在雪花纷飞的黄昏,拿着一笺纸张在寻找地址,一家一家,他的脚步是那么坚定。
“好吧,”我盯着大海的眼睛答应了。
我喜欢成熟而知会并且外型洒脱的男人,尤其是军人。所以当大海在我关上门从背后抱住我的时候,我战栗了一下便在心里接受了他的热情。“放开我,”我轻吟着:“我不喜欢这样。”
“别动,”大海把头埋在我的发际,轻轻的说:“地球上不只有一条海,人生也不会只有一个知己。宝贝,我是上帝送到你身边的另一个深爱你的海。”
“不要,”我的内心在挣扎。海,大周两个人的面孔交替出现。
“我知道你喜欢我。”大海拥着我向卧室走去,“你应该明白一个女人晚上把一个男人带回家意味着什么。”
大海的手像是充满了魔魅,把我压抑在心中的欲望像是潮水一波波带上来,淹没了我的身躯,也淹没了我的思维。我成了一叶扁舟,在欲望之海挣扎,一浪浪拍打过来,我奋力抗争,努力着,手、脚、嘴,甚至是头,全身能动的器官都在拼命挣扎。终于,我被巨浪带到了空中,狂啸的飚风,如山的巨浪,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刹那都微不足道。我的灵魂在淋漓尽致中尖叫。
黎明时分,大海离开了这里。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着他掉在床头的烟,一根接一根,然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然后在烟雾弥漫的房间,我用力扯自己的头发,拧自己的胳膊,最后,蒙头在棉被里,我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嚎叫。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出门,我为与大海之间的事情忏悔。
我开始喜欢黑夜。在自己放纵的折磨自己到精疲力尽之后入睡。醒在静谧的深夜,没有喧哗,没有拥挤,也没有如潮的人流,我的心竟然平静下来。起床洗漱,洗手做饭,摊开纸笔看着一个个字流淌出来。
我要继续写作,我不要自己沉沦下去了。也许只有写作才能拯救我的灵魂。写作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那个时候我才能心静如水,文思泉涌。
大周还没有回来,我在等待,在背负着罪恶感等他回来的最后宣判。我不在意结果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正月初六,一个吉祥的日期,却是我的一个磨难日。
下午四点多钟正在酣睡的我被手机铃声惊醒,在懵懂中我接了电话,“喂,你是江南吗?”我还没有说话,一个女子盛气凌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大周的朋友雪梅。”
我有点惊奇,大周的朋友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尤其是他的女性朋友。我刚说了一声“你好,”
自称雪梅的女人的话已经像是燃烧的炮弹倾泻而至:“我的确很好,被你抢去的男人又回到我身边了,我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大周的又一个情人?我的大脑急速转动起来,但嘴上很强硬的说:“你好关我什么事情,再见。”
“再见?”雪梅在电话那头冷笑,“我知道你在等大周回去,告诉你,我们现在在海南旅游呢,你等着,我让你听听大周的声音。”
电话那头雪梅柔媚的声音:“大周,洗完澡了吗?人家等着呢。”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听了下去,那个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宝贝,马上就好了,等我啊。”声音虽然有点遥远,但却像是一个冰箭深深刺进我的心脏。
我马上关机了。
多么公平的世界啊!我流着泪冷笑,不忠的感情后面掩盖着不忠,虚伪的人际之间隐藏着虚伪。这个可恶的花花世界。
都说人生是一场游戏,我只感觉自己的戏是表演在了如墨的黑夜,而我只是舞台上如魔如魅的舞者。
正月初六晚上,因为得知大周另有女人的事情,我的又一次心死如灰,到网络寻找解脱。
一个叫“菠菜”的网友约见了我。在他的住处,他放A片给我看,在情欲弥漫全身的时候,我们拥在了一起,makelove,疯狂的makelove,我想在疯狂中死去。
事后我后悔了,在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再没有说一句话。
正月初八,大周还没有回来。拨打他的手机,他告诉我因有事还要在老家呆家天。我只告诉他要早点回来就挂机了。大周,我们在相互欺骗,可是我却不能欺骗自己。
夜里我在酒吧喝得烂醉,并与人发生了争吵。
正月初九,我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可每当半睡半醒憋尿的时候,我却十分渴望有一个男人能用他的身躯挤压我,用力撞击我的灵魂。我尝试着用手抚弄自己,用力捣弄下身,在各种性幻想消失的时候,我疲惫的瘫倒在床上之后,我的小腹有点疼,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坏女人。
正月十一,我以为大周今天能回到我身边,但没有,他总是让我失望和无奈。大海约见我,在住处,我们轻车熟路的结合了。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一次次的索要我的身子。他的花样繁多,但我总是一点既通,让他欣赏万分。他用力的撞击,让我一次次神魂飞扬。
我哀求他停止的,这个让人喜欢的男人。
正月十二,大周终于回来了,他十分坦然的告诉我,他忙着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才赶来的。我的心理也得到了平衡,绝口不提其他事情,我们虚伪的给自己撑开了另一张面孔。
我们依旧相拥欢爱,只是在床上,我的心里好象是少了些什么似的,虽然我依旧激情的回应着大周,但有一种感觉让我失落。
接过大周递过来的生活费,我的心中掺和了羞愧和内疚。
这段时间,我迅速的消瘦了下去,除了疯狂写作,睡觉,发呆,在大周面前扮淑女外,我还周旋于其他男人之间。
夜晚成了我灵魂复苏的时间,看着滚烫的文字从笔下倾吐出来,我感觉自己还不是一堆一无用处的垃圾。但当心情不好。文思枯竭而又惧怕寂寞的时候,我会去上网,见网友,与他们欢爱。在网络上,在现实中;在精神上,在肉体上,疯狂的欢爱,让激烈的撞击来松弛我不安的心情吧。
我不耻与自己的行为,也反复告诉自己在饮鸩止渴,但我已经是自高处急速下滑的雪橇,明明知道将葬身于山崖下,却挺不下来。我也不耻于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男人,在他们或是温情或是冷漠的脸孔后面,藏着直接想把你扒光的情欲。所以,我与和我有过关系的男人决不见第二面。
我不问他们的任何情况,只是在分手后,我会用小刀在书桌的腿上刻上一到痕迹,这些痕迹到现在已经有九道了。我可怜的千疮百孔的心灵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