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陆亦枫幻想着自己的未来,与墨语携手沙滩,还牵着一个漂亮的孩子。跟墨语相守是他的梦想,而且弟弟死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归在墨语的是名下。那么也就意味着,墨语不但有岳正的扶持,更有洛御斐的坚挺,自己就会很理所当然地享受,享受最美好的生活。
美好的幻梦,让陆亦枫已然忘记了一切。激动的他驾驶着车一路狂奔,赶往S市。不,他一刻也不能等,他要马上见到自己倾慕已久的女子。看她笑,看她温柔的目光,听她软软的声音。自己的这颗疲惫的心,太需要她的安抚了,不用语言,只要她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会感到她温馨宜人的气息。
年中余被选定参见这次行动,他知道阿龙很欣赏他,可知己虽难遇,毕竟命是自己的。阿龙狡诈如蛇,却对姚温驹死心塌地,这就是他的弱点。在这个道上混,不能有任何的弱点,讲义气,只能被人出卖。他是在姚温驹他们聚精会神注意货车的到来时,自己悄悄的先溜的。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刚刚离开后,姚温驹他们被抓的事实。他没有回头,直接打了车奔下一个火车站走了。
S市,对他来说快乐与痛苦并存的地方。本想先投靠妻子和儿子,可警察没抓到自己,最先要调查的就是他们。先忍忍吧!等风平浪静了,再去找他们。年中余租了套房子,悄悄的隐藏起来。
虽然逃出了警察的拘捕,可在蹲点时,染上了风寒。买了点药吃也不顶用,头昏脑胀的他只好硬撑着,来医院打点滴。
张庆梅抱着五岁的儿子,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医生的话:‘如果你还不决定给孩子做手术,孩子的治愈率会越来越小。杨女士,我们知道你心疼孩子,可我们更希望你能坚强,要不然……’
“刘主任,可是您不是说,如果要是做手术的话,我儿子的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吗?刘主任,求求你了,用别的办法好不好,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我的儿子消失在那百分之六十里。两年了,我现在除了孩子,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你呀!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会铤而走险吗?就算你答应手术,也不知有没有人能胜任这台手术。”
“你,你说什麽?你这是什么意思?”
“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医生能胜任这台手术,曾经有一个倒是有这个能力,可是她正面临着临产,所以……这台手术的时间会很长,她是将要临产的孕妇,怕是无法负担。”
看看熟睡在自己怀中的儿子,杨庆梅止不住泪水直流。她本想要来那名医生的地址,去求她给儿子做手术,可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怎样张嘴要求另一名母亲去冒风险。刘主任答应尽快给她找到适合给孩子做手术的医生,可儿子多一天风险,自己就会揪心一天。
都说是上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和情人的贪心,不该报应到孩子的身上。情人为了谋夺妻子的家产,不但引来牢狱之灾,而且现在不知去向。自己当时心安理得的等着能过上豪华的生活,没想到现在落得居无定所,儿子连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一家三口已被命运之神推向了绝路,儿子若是不在了,自己又怎样活下去呢?
不觉中,杨庆梅失声痛苦。晃神间,喃喃自语:“上天,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刚刚打完点滴的年中余,无力地坐在医院的中央大厅的座椅上。原本就有些心烦,听到女人的哭声,更觉烦心。真是点背到了极点,看个病都不得安宁。
“哎,嚎什么?你的孩子不是还没死吗?真是……”年中余回过头,想骂两句,解解这些日子心里的闷气,谁知道……
“你……中……”杨庆梅本想骂回,当她看到骂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情人,孩子的父亲。
“嘘!”年中余见是自己的情人和孩子,惊恐中被吓的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忙示意杨庆梅不要声张,从杨庆梅的怀中接过儿子,带着她母子离开了医院,回到了他们母子的住所。
城郊村里的一座二层楼,住的都是外地的人员。张庆梅住的是一间最小的房子,十几平米房间里,除了床,只有一个简易衣柜和一张饭桌。房角除有灶台,锅里还少许剩饭。
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因为自己的错,竟然让他们母子过的破落。
“什么?你说儿子得的是脑瘤加脑积水。天啊!我……”年中余惊呆了,自己一直以为她带着儿子新组了家庭,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
“为了给儿子治病,我把我们原来的房子卖了。这两年,我们母子就是靠卖房子的钱过活。你是怎么回事?出来了也不来找我们?”张庆梅抱着年中余哭着,两年的时间,几乎让这个女人快累垮了。
“对不起,我以为……怎么办?难道儿子没办法治好吗?”
“不,有的。现在二院的刘主任正在给儿子联系能给儿子手术的医生,都怪我,早点下决心手术不就好了,现在……其实做手术也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治愈率,可是不做手术……再说就是找到做手术的医生,我们也没钱……”
钱,让人烦恼的东西。人的生命有时候没有它,是会很难延续的。年中余看着萎靡不振的儿子,思虑着去哪里挖点钱才行,无论如何,先把把儿子的病治好。
快一个星期没有唐真的消息了,墨语心焦不安,坐卧不宁。看到女儿的不安的神色,谭翼慕也陷入了恐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活人,就这样消失了?给岳正打电话,岳正也是含糊其辞,不愿说明。这更加加深了墨语的担心。洛御斐也是忧心忡忡,想起唐真的嘱托,他恨不能替唐真去冒险。强忍着心里的烦恼,还不能在墨语的面前表露。
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狂冷,而是潮湿阴冷。陆亦枫选了一处,离唐真和墨语新房不远处的宾馆住下,时刻观察着墨语的动静。怎么那个该死的洛御斐还不走,难道他没事可干?墨语身边围绕着许多的人,看来必须在墨语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才好跟她接触,否则……机会总是不会从天而将,看来还得靠自己创造。
午饭后,墨语去休息。洛御斐趁着空挡出去了一趟,谭翼慕和赵秋因为赵秋的儿子和女友要回来,先会自己的家了。迷糊中,听到电话在响。墨语闭着眼摸着电话:“喂,那位?是真吗?”
慵懒的声音,让对方激动不已:“喂,墨语,我是陆亦枫。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出来一下,阿崎出了点事,我……”
墨语猛然坐起:“是大哥吗?真怎么了?他……他出了什么事?”
“不要急,不要急,千万别动了胎气。放心,我只是……你能出来吗?我们当面谈比较好。这样吧!我们在侨旗广场见面。对,那个雕塑下面,我等你。你不用着急,我多等一会儿没关系。还有,你一个人来好吗?我不想让人知道阿崎的事。只是,路上多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顾不得收拾自己,穿好外套就要走。刚要开门,又想起点什么,返回来给洛御斐写了个字条贴在了大门上。
冬日的阳光是那么的美丽和光辉。也许这就是阳光播洒温暖和晴空的原因吧!墨语对冬日的阳光格外崇拜,特别是雨过天晴后,那时的她心情会豁然开朗。可是今天的她却没有心情欣赏,急匆匆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陆亦枫。
“墨语。”看到大腹便便的墨语,即便是她焦急的摸样,都能让陆亦枫激动的,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哥,我……”墨语清澈明亮的大眼看着向她走来的陆亦枫。
“来,先坐下再说。”陆亦枫温柔地扶住墨语坐在旁边的座椅上。
“大哥,真出了什么事?快点告诉我,这些日子都快把我急疯了。”
“墨语,你别激动,听我说,可是怎么说呢?阿崎他,他出了点事。他不知道……一个星期前他来找我,他说他要去办点事,这件事好像有一定的危险,可她也不跟我说是什么事。他只说,如果他一个星期不回来的话,那么他就是遭遇到了不测。他一再的叮嘱我,就让我来找你,让我好好的照顾你。”陆亦枫说的悲伤,墨语却一时间失去了思考。
“不,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相信。他说他会跟我携手到老,他说他会珍惜生命,他不能这样不看一眼我跟他的孩子,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大哥,你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快点告诉我。不,一定是你开玩笑。”墨语拉着陆亦枫的衣服,眼中白光一闪,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墨语,你不要这样。你清醒些,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墨语,我是他的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我也很难过。可是墨语,阿崎他……墨语,墨语……”陆亦枫扶着墨语的身子,渐渐的软下,她已经听不见陆亦枫的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