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的中心人物唐真坐在自己办公室内,修长的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微扬着鬼斧神雕的脸庞,让那高挺的鼻梁更显立体。殷红的薄唇向上微翘,让看到这番景致的女孩子,绝对能浮想联翩。
猛然睁开双眸,那漆黑的瞳,泛起温柔的笑意。抬手看看腕上的表,用修长的食指叩了下表门,喃了句:“今天她休班,去看看她。”
利落地纵身跳起,摘下衣架上的外套,向外走去。
“唐律师,等一下哦!所长有案子给你。”从所长办公室跑出一个细白,高挑的女孩儿。
唐真站住,回头看着女孩儿,微微挑了下眉,不满地嘟囔着:“死老头,见不得我清闲半刻。”
“唐律师,老龟会听到的哦!”女孩儿调皮地笑着,那笑中充满了爱慕。
“媛媛,又是什么案子?该不会是把……”唐真皱起了眉头。
“唐律师,你真神了,是不是昨晚没做好梦啊?”
“小丫头,看我笑话是不是?”唐真接过文件夹,敲了下魏媛媛的头。
媛媛看着唐真眨动着蝶翼般的睫毛,小脸泛起好看的红云。
虽然有了新案子,可是也没让唐真留住脚步,把文件扔回办公室,无意改变刚才的计划。
车刚拐进一座绿化很好的小区,林荫树下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按了两下喇叭,把车停在了路边。
“古依依,你也是来找墨语的?”
古依依弯下腰,往车里看着:“唐真?好巧,你怎么今天有时间啊?不用上班吗?”
“当然没时间了,偷跑出来的。不过你倒是很奇怪,每天跟墨语在一起工作,怎么下了班也不放过她?好了,我去停车,一会儿见。”
古依依看着唐真开往停车场的车,自喃着:“要你管。”
电梯口,唐真等上古依依。
“唐真,正好碰到你,省的我再跑了。我有个朋友碰到了些麻烦,我想让你帮个忙。我已经把你的地址给她了,明天她会去找你。”
“哎!我说依依,你的朋友怎么这么多啊?上个月不是刚给你摆平一件事吗?怎么又来了。”
“唐真,给你介绍业务,不领情就算了,没见谁嫌挣钱多的。”
“谢了,你给我少找点事,我就感激你了。老头子每天给我下发的案子就够我忙了,不用你再给我添乱。”
电梯停在了十三楼,古依依微微颦眉:“墨语这个人也真是的,干吗要选十三楼。在国外,十三这个数字是代表不吉祥的。好多国家,连楼层、门牌号都没有十三这个数字。可是墨语偏偏……”
“真是奇怪的言论,我就觉得十三很好,就你迷信。”说着二人走出电梯,唐真敲敲1304的房门。
“是不是不在家?出来也忘了给她打个电话。”唐真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可能,墨语这人,除非有万不得已的事,否则她才懒的出门呢。”
“嗯?什么味?怎么有点像是瓦斯的味道。?说完唐真激灵地打了个冷战,随后重重地敲打着房门,高吼着:“语儿,语儿,快点开门。语儿……”情急之下用脚踢着房门,门内还是悄然无声。
“墨语,墨语……”古依依也焦急地高声喊着。
厚重的防盗门里没有一丝的动静,这让二人无能为力。
“钥匙。”唐真的灵光一闪,哆嗦着掏出一串钥匙,找出一直没有用过的一把,伸向钥匙孔。
门打开了,一股浓重的瓦斯味迎面扑来。古依依捂住口鼻冲进厨房,见瓦斯灶上放着个水壶,瓦斯灶的阀门开着,‘嘶嘶’地往外冒着瓦斯。
关掉阀门,打开窗户,古依依随即又跑到客厅把阳台的门窗打开。
唐真跑进书房,见电脑开着,辛墨语软软地在书桌上趴着,这里的瓦斯味倒不是很重。
“语儿,语儿,醒醒。你……”唐真眼中起雾,紧紧地把墨语抱在怀里。
“咳咳……”辛墨语好一会儿迷蒙地睁开双眸,头好像有点发晕。谁在抱着自己,古龙香水……这个味道有点像唐真,只是……
听到墨语咳嗽,古依依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拜托,能不能先放开我。你抱得我这么紧,我就是不被熏死,也被你快勒死了。”辛墨语皱着眉头,艰难地说着。
唐真把墨语放开,激动地向她吼着:“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一死两命的。”
‘叮’古依依脑子的警铃响起。
一死两命?难道墨语有了身孕?
“墨语,你怀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哦…..你告诉他也不告诉我,你真是重色轻友。”古依依指着辛墨语说着。
唐真看看古依依,又疑惑地看看辛墨语。
墨语也是一愣:“怀孕?我怎么不知道?我虽然不是妇产医生,可是大小姐,好歹我也是在医院混的。”
古依依好奇地看着唐真:“他说的,他不是说你要是死了,会一死两命的吗?”
唐真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你误会了,我是说墨语要是死了,我也难活下去了。”说完垂下那过分漂亮的睫毛。
辛墨语听了唐真的话,细白的小脸微起红晕:“乱说什么,哪有这么严重。再说了,我活的好好的干吗要自杀?我刚才是因为在看一个病例,有点乏了,想泡杯咖啡提神。谁知道把水做在火上,回来坐在这里竟然睡着了。哦!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的门就这么的不结实吗?”
“且,放心,你的门很结实,我们是用钥匙开门的。哎!你怎么会有墨语房间的钥匙啊?”古依依满脸的疑惑:“难道你们……”
“我,语儿刚买下房子的时候她给我的,让我不时的来看看装修的进度,这有什么好奇的?语儿,你看上去脸色好差哦!今天不是你休班嘛!怎么没睡个好觉。”
“休假?我哪有那么好命,一大早医院来了疾患去了医院,在手术台上站了三个多小时,真是快累死了。”
“今天你们科不是焦主任坐诊嘛!怎么又叫你去?”
“谁知道,我懒得问。真,现在几点,你不用上班吗?”
“我不要紧,反正做好老头安排的工作就好,我不像你,连个休假也不消停。”唐真说完心疼地摸着墨语,略显苍白的小脸。
“是啊!我很命苦不是吗?”辛墨语笑着。
快要虚脱的辛墨语给病人缝完最后一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着对四个护士说:“OK,手术成功。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你们了。”
旁边的助手给她擦擦汗,辛墨语边往外走,边脱手套。
于兮蝉紧挨着辛墨语洗手,看着辛墨语的手,眼中放出羡慕的光:“辛医生,你的手真是漂亮,像个艺术家的手。要是用来弹钢琴……可惜啊!是用来拿手术刀的。”
辛墨语笑笑:“如果我说我把做手术当成一门艺术的话,你们觉得怎么样?”
“天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恐怖的说法,切开人的头颅,看着里面……还有那鲜红的血……我……哦!想想都难受。辛医师,你是怎么想到?啊!太恐怖了。”于兮蝉颤抖了一下,大叫着。
“哈哈……”辛墨语看着于兮蝉的表情,笑了。
“其实墨语的话没有错,艺术家的作品里都饱含了自己的感情、心血。医生也是一样的,好的医生,会把病人看做自己的亲人,只有爱他们,才会专注地为每一位患者治好病。”焦丞詹,脑外科的主任走了进来说着。
辛墨语微笑了一下,默默地走出手术室。
于兮蝉看着辛墨语一瘸一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辛医师简直就能称得上是完美的人了,性格温柔,长相漂亮,身材一流,而且这么年轻就跻身全国脑外科尖端。可惜啊!是个跛子。”
“这样很好,要不老天都会妒忌她了。不是我迷信,太完美的人一般寿命都短,有点缺陷,她才是最棒的。”焦丞詹由衷地赞赏着。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辛墨语想着洗手时,于兮蝉说的话。她默默地伸开双手看着,这是一双白嫩细腻,手指匀称的手。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的手。修剪干净整齐的指甲,饱满中闪着温润的淡粉色的光泽。遥远的记忆有些飘忽,这双曾拿过画笔的手,今天却握起了冰冷的手术刀。她的眸也由刚刚的温和,渐渐的冷下来。崭露头角的回忆,硬生生被辛墨语压回了冰山的一角后,再没有丝毫的清晰感。
正在失神的辛墨语,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请进。”收起刚才的失神,再次拾起温柔的笑颜。
门开后,一个中年的男人拎着个饭桶走进来。男人细白的肌肤,温和的黑眸,直挺的鼻子代表着坚韧。一身普通的衣着,难掩那,翩翩的儒雅风采。
“爸,这么远你怎么又来了?”辛墨语站起来扶着男人坐下。
“你阿姨煲了汤,非要让我给你送来。给,趁热快点喝吧!语儿,你怎么看上去那么憔悴?是不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谭翼慕心疼地看着女儿,抚摸了下女儿瘦弱的背。
“爸,没事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辛墨语安慰这父亲。
“哦,你这个星期天要是不忙就回家吧!你阿姨说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你也真是的,不能为了工作,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哦,知道了。爸,你和阿姨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别为我再操心了。我很好,真的很好。”辛墨语说着把保温桶打开,把汤倒进自己的碗里喝着:“嗯,阿姨煲的汤真的很好喝。爸,你很有口福呦。”
“我有口福是我的事,爸爸和阿姨不能照顾你一辈子。都多大了,也不让我们省点心,还不说快点结婚。唐真呢?追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给人家个话,不能老这么拖着。要说……”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就嫌我唠叨,你说养你做什么?”谭翼慕嘴上这么说,可眼中的宠爱没有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