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月摆好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正要蒙头睡上一觉,却忽听身旁传来戏谑声。
“原来是苏家大小姐!久仰久仰!”
说话的,又是那个妖艳的女子,苏言月冷冷淡淡的回了声,“幸会!”便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那女子无视苏言月的冷漠,不依不饶又缠上嘴,“我有些不明白了,你是苏家大小姐,怎么突然成了杀人犯?你说你杀了皇上的妃子?是不是因为女人的妒忌心作祟?”
苏言月眨眨眼,斜眼过去,朝她淡然一笑,“虽然我苏言月手下死去的亡魂,不计其数!但我的原则就是不杀妇孺,不杀老少!”
“你的意思是……皇帝的妃子不是你杀死的?”
“自然!”
女子笑笑,“原来是那糊涂皇帝爷强行给你冠上的帽子!他没给你反驳的机会吗?”
“没有怎样?有又如何?王贵妃的死,我有动机,凶器也紧紧捏在我手里,而且还有个丫鬟能当人证!这三大齐全,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那你不怨?”女子轻语问道,像是试探,又像是好奇。
苏言月又一次朝那女子投去目光,摆着严谨的妆容,深沉的双目,脸上毫无任何波澜,好似此刻的她根本不是身在地牢,而是坐在茶馆那般自在!
“我当然要怨!一个人被诬陷,又不得申诉,甚至快要被剥夺生的权利,你说我能不怨吗?”
“可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苏言月冷笑,“我需要把怨气写在脸上,任你瞧,任你欣赏吗?还是我必须从头到尾都必须哭着喊着冤枉两个字,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知哪来的敌意,女子瞧见苏言月眼底透着锋利的光,像是要戳穿她的面具一样!女子像是心虚,缓缓低头不再言语,只是嘴角却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
夜半三更,牢内一片死寂,苏言月乐得清闲,索性闭目养神。忽听牢房长廊内传来数十个脚步声!
那匆匆的势态笔直往苏言月这边冲来,待他们拿着火把走近,苏言月这才看清来人。
“来人!把牢门打开!”
一道苍劲有力的命令,牢门侍卫乖乖听话,解开关押苏言月的铁链,粗鲁的抓着她扯出大牢。
苏言月暗叫不妙,却极力维持镇静,朝来人点头行礼,“小女拜见王右相!”
王贤忠摸着白须,眯着愤怒的眼,精瘦的嘴脸被怒气吹得一鼓一鼓!很明显,他是来给他孙女报仇的!
白天才接到他那百般疼爱的小孙女被人行刺谋杀,而罪魁祸首居然是他死对头的孙女,明知苏言月已经被宣告择日问斩,可他就是气不过,偏要在她行刑前解决了她!
王贤中身旁的牢头有些为难,却又不敢开口!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干跺脚!右相他不能得罪,皇上那他也不好交代!真是左右为难!牢头悄悄上前一步,遮着嘴角轻语道,“右相爷打她一顿就好,可别把人给弄死了!我这边不好交代!”
王贤中不听还好,一听火气更大,“你还要交代什么?我那宝贝孙女死了,谁来给我交代?”
“可苏言月也快被斩头了!你要报仇也不差这一时啊!”
“哼!你倒是提醒我了,反正她是个死囚犯,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让我亲手了结了她!好给我那宝贝孙女报仇!”
“可是…….”
“你给我滚开!”王贤中一把踹开那烦人的跟班,对身后的随从指手画脚道,“你们给我把东西搬过来!手脚都利落点!”
苏言月一惊,忙道,“右相爷要对我用私刑?”
王贤中冷笑一声,“一命抵一命!我要为我宝贝孙女报仇!”
苏言月见身旁一左一右八尺大汉,把她紧紧压制住,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给她,看来王贤中势必要了结她性命才肯罢休!
眼见他手下奉命搬来一张长椅,一张圆凳,一叠厚厚的纸,还有一盆水!
王贤中盯着刑具冷笑道,“苏大小姐不算是个深闺秀女,这些东西你应该见识过的吧!”
苏言月冷着一张脸,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法,王贤中想要杀她,又不好在她身上留下伤口,所以选择活活闷死她,让她脸上覆上染了水的纸,一张叠一张,直到她受不了窒息而死,等她死后再谎报说她突然暴毙,死无查证!他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苏言月见他通红的双眼涨满了浓浓的杀气,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她失策了,虽然她早就料到王右相会带人过来报复她,但她以为顶多就受几只鞭子而已,没想到王贤中会不顾圣命前来暗下毒手,墨叶又被她派去保护自家妹子,这会儿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虽说她有些功夫底子,但她毕竟只是个瘦小的女子,此刻,双手又被两名大汉紧紧牵制住,一时三刻怕是挣脱不了,
“动手!”
王贤中一声命下,苏言月被压制在长椅上,他们不敢用绳子绑住她,生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所以选择用手困住她四肢!
脸上一阵冰冷的湿濡,呼吸被那层薄薄的纸挡了去,脸上分量越见沉重,呼吸越见困难,胸口也随着闷痛!苏言月试着挣扎,却只是徒劳!
这时,地牢门外突然传来吵嚷声。
“侍卫大哥就不能通融一下?我见完苏言月就回!”一个披着裘皮披风的女子,讨好道。
“说了不行就不行!牢房重地,哪容你随随便便进出?”其实他也没办法,王右相在里面动用私刑,要是让她就这么进去了,那就是同王右相作对!
女子见软的不行,索性搬出底牌,拿出一枚玉佩递到侍卫面前,命令道,“我以平宁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让开!”
“平宁公主?”那侍卫傻了眼,他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公主?皇室不是只有皇上一人,根本没有任何姐妹兄弟,皇上也没留下任何子嗣,哪来的公主?
“姑娘,你修得胡说!冒充皇室可是杀头之罪!”
女子凛然,“我的确不是正统的皇室,却是皇上亲笔封下的公主,是皇帝的义妹,这枚玉佩就是当日皇上亲手交给我的!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问皇上!”
那侍卫一听,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既然能进宫闯到这里,想必身份不一般,侍卫又见那玉佩非凡,犹豫着,却不敢再拦阻,悄悄后退下跪,大声喊道,“小的叩见平宁公主!”
这一喊声传入地牢内,王贤中连忙命人撤下东西放置一边。见一女子款款而来,眼一瞪,喝道,“谁那么大胆,竟敢冒充皇室?”
女子走近亮光,一见王右相,和一旁昏倒在地的苏言月,还有那些没法处理的刑具,骇然捂嘴,“你!你敢动用私刑!”
王贤中毒辣的小眼一眯,一把抓起她一并往那牢房内摔去,指着她的鼻子定罪,“贱女人!你冒充皇室,罪犯天条!今日我就替皇上除了你这妖女!”
“你敢动我?我是皇上亲封的平宁公主!墨太史的遗孤,这是信物!”
墨香举起手中玉佩,不料被王贤中狠狠打掉,他冷笑一声,“区区一枚玉佩,谁能证明你是个公主?”此刻牢内,就属他最大,他不承认,谁敢认她这个公主?
苏言月被闷了许久,一度昏厥不醒,好在墨香来得及时,没让她断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却听那右相爷又再发飙,而且还多了一个无辜的女子挡在自己身前!
苏言月强撑起身,拉过墨香扯在身后,“……深更半夜……你来地牢做什么?”
“我……”墨香吃了惊吓,身子有些哆嗦,无法言语。
“傻丫头,右相爷要杀人灭口!你再多舌也没用!”苏言月喘着粗气,偷偷向身后的女子低语道,“等下找个机会逃出去!躲到苏府就没人敢拿你!”
“不行!要逃一起逃!”
“傻瓜,我逃了就是越狱,罪加一等!到时候想脱罪更难上加难了!”
苏言月眼见那些打手过来抓人,起身出手攻去,还边忙碌着朝角落的女子打暗号,示意她快些逃开!
王贤中见他带来的手下连一个气虚的女子都无法制服,一怒,狠狠吼道,“你们要是敢让她们溜了任何一个,我要你们统统都人头落地!”
“我呸你个王八!”苏言月一吐口水,转身就朝王贤中攻去,眼见一巴掌就要拍到他脸上,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闷哼声。
是墨香的声音,苏言月一惊,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她白眼一翻,全身软绵绵的往下倒去!
“墨香!”苏言月冲去接住她下坠的身子,护在胸前,原本她就被憋了一口气,又和这些鲁汉打了一架,气息更加起伏不定!
而一旁停下手的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那位公主是怎么昏倒的,他们好像谁也没对她出手吧!
王贤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叫嚷道,“还不快给我把她们都绑起来?”眼下他不来硬的都不行了!不然把事情传出去,那他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只是王贤中刚叫完,突然腿一软,重重趴倒在地,“他妈的谁踢我脚腕?”
王贤中狠狠往身后瞪去,却见满脸无辜的手下们纷纷摇头。王贤中眉头一皱,慢慢爬了起来,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喊道,“是那路英雄好汉,何不出来见人,干嘛藏头露尾的?”
“对你这种蹩脚的畜生,需要我藏头露尾吗?”一道充满磁性悦耳的声音传来。
王贤中闻声望去,见苏言月隔壁牢房内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子,披着发,身着洁白单衣,双手随意搁在身后,面向自己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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