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木房子里,
“爹爹,我也要去那个人很多的地方。”
“不可以,爹爹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我回来。”
“不要,娘说山下有很多人,宝宝可以自己找一个漂亮的小娘子。”
“不可以,你想要小娘子,爹给你绑起来打包带回来。说,你想要几个?”
“嗯……那我娶娘娘,很多小娘子给你,好不好?”
“小兔崽子,敢算计到你爹身上,不想活了。”
“吱呀!”木房的门从里头打开了,阳光争先恐后的进了大门,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触角更往里面的延伸,空气中微小的灰尘在透明的烈阳下无处遁形,飘浮在空气中。
一个打扮的像是普通山野村民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从木门里钻了出来,上身披着半新不旧的兽皮褂子,长筒棉裤,草草的塞进了长及膝盖的筒靴里,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嘟着嘴角的小俏娇娃,此时正拉着他的衣角,眨着眼,委屈的呜呜着,脚下站着笔挺,一动不动,让男人拉着前进。
阳光慢慢的将他从阴暗处拉了出来,笼在了他的全身。这才发现这高不及男子大腿的小男孩生的有多俊郎,用美丽一词已不足以形容。迷人的丹凤眼,却不显狭窄,反而有种梅花鹿般的清纯与楚楚动人,眼眸极深,却在阳光下闪耀动人的星星紫色光芒,鼻子小巧而玲珑,唇不点而朱,如花瓣般鲜艳娇艳,肤色与周围的冰雪有的一拼,真正的说的上是冰肌玉骨了。他的美与世间所见到的世俗之美如泥与云之隔,他的美是绝尘的,空灵的,神圣的,非世俗的。像是深山中的精灵王子般,令人崇敬令人向往令人不敢触及,生怕亵渎了这种圣灵。
“爹爹,你为什么要扮的这么奇怪啊,很丑!”
“爹爹,娘娘越来越美了,一点也没有爹说的老而色衰。爹爹骗人!”
“爹爹,你越来越老,也越来越难看了,但是宝宝会越来越好看,娘肯定会一定会百分百会嫌弃你的,所以到最后一定会是我娶娘娘。”这样一个充满灵气的孩子在那像是野人的背后一直喋喋不休,红唇不停的动着,像是啄木鸟般“得得得”个不停。
“想娶娘娘?哼,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敢跟你老子叫板,也不怕笑掉大牙。”走在前头的男人一点也不把身后的这点重量放在眼里,继续大跨步前进。
“哼!”
“爹爹,如果你带我出去玩,我以后一定不打扰你们生妹妹。”身后的小男孩天真无邪的眨眨眼,嘟着嘴说出交换条件。
“真的?发誓以后不故意耍坏,不打扰爹爹和娘娘生小妹妹?”一直大跨步向前冲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让后头的小男孩刹车不及,狠狠的撞上了男子坚硬的后背。
“我发誓,以后一定不打扰爹爹生小妹妹。”小男孩蹙起眉,举起如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揉着被撞痛的额角,狡黠的目光藏在了举起的手后,嘴角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本来还是晴朗万里的天空,天色突然变黑了,一大片乌云飘过,挡住了红火的红日,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只有五岁小男孩不简单啊!
那小男孩的爹爹蹲下来,面对小男孩,目光直视地下,似乎在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与成交性。
“你自己可是发过誓的哦,绝不能反悔!”
“嗯,娘娘说过,不可以撒谎!”
“嗯,成交,走吧,儿子。”
嘿嘿……,爹爹,我可是说绝对不打扰你生小妹妹,但没说不打扰娘娘啊!哈哈哈……
“爹爹,你怎么停下来啦?”一直东张西望的宝宝在撞到爹爹的大腿后,才发现他爹爹已经停在一个极平凡的茶楼的一面墙上,看着墙上的一道极普通的刮痕,皱眉思索。
“爹爹在想你要是再这么吵,就直接找个人把你卖了,换点钱给你娘买胭脂。”爹爹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
“爹爹,宝宝很乖的!一点也不吵的。吵的是他们。你听,他喊的好大声哦,一直叫着3个布偶10文钱!3个布偶10文钱!不信,你听……可是他的布偶又不好看,很难看啊,和你长的一样难看的!谁会买啊!”宝宝一听爹爹冤枉他吵,忙拉着爹爹的手指向那个他觉得很难看的布偶。
“宝宝!”警告的声音。
“好嘛,好嘛,不难看,不难看。娘娘说要保护男人的自尊。男人的自尊可是很脆弱的,不能当面说男人长的丑的。所以,爹爹,你一点也不丑,真的,你长的可好看了!爹爹,我这么说你是不是高兴点了?”宝宝先是一脸沉思的表情,摇着小脑袋说着,到了最后,又抬头,一脸纯真的看向爹爹,再看到爹爹一脸的不高兴后,又心虚的吐吐舌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在这乖乖呆着,爹爹到楼上有点事,一盏茶后我会来找你的。”
“爹爹,你是要去私会别的女人吗?”宝宝一脸不谙世事的表情。
“谁教你私会的?”爹爹刚踏出的一步硬生生的顿住了,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宝宝。
“是娘啊!娘在说故事给我听的时候,有说到。”宝宝好无辜哦!
“爹爹当然不是去私会别的女人!”咬牙切齿的。
“哦,没关系,爹爹,你去吧!我不会和娘说你红杏出墙,在外面有私情的!娘说做人要有义气!!”宝宝一脸正气俨然。
“你!!红杏出墙是形容女人,不是形容男人的!!”银牙碎了……
“那男人是什么?”虚心求教中……
“是……宝宝,爹在外面没有私情。”
“哦,宝宝知道了。娘娘要是问起,宝宝就说爹爹没有私会别的女人,只是丢下宝宝一个人不知去哪里了。”宝宝很乖,绝不挑拨!
“你!!给我老实呆着!”爹爹顺顺气,透过长势茂盛的络腮胡狠瞪了眼宝宝,喘着粗气走了。
“爹爹一点也不好玩!”宝宝嘟嘟嘴,抱怨爹爹一点也不可爱,不懂幽默。最后,只好顺着墙角站好,吐着口水泡泡自己和自己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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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嘟着嘴,不停的从嘴里吹出泡泡,湿湿的口水沾染整个嘴唇,更显的唇色红艳诱人,偶尔吹漏气的泡泡扬起了小小的口水风,使的罩在他脸上的白色面纱微微鼓动,即将扬起边缘,欲露还露的现出半边唇。
“很漂亮的唇色!红艳动人……”就在宝宝所处茶楼的对面街道上有一家店面装修更上一个档次的饭馆。虽然该地人口稀少,各地商人往来的并不多,但这家饭馆即使称不上人山人海,那也是叫一个座无虚席。
而就在这家饭馆的二楼窗口,有一户窗前垂着一帘稀疏的草编窗帘,帘后人影绰绰,看不大分明,但此番情景无意中也增添了丝令人想要探究的欲望,但因为座位处于偏僻的角落,也不大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而刚刚的那句令人想入翩翩的声音就是从这帘内传出的,声音很低沉,却也带着不容忽略的勾人的媚态,仿佛有根羽毛在撩动你的心,挑起你的情,却又不去安抚,让你痒痒难奈……
“宫主。”帘内,一个平凡的只要混进人群中很快就会让人忽略的人,离坐在窗边悠闲玩着手中的硫璃玉杯的宫主三米处,呈九十度弯腰,垂着头恭敬的称呼。
“怎么样了?”依旧是懒洋洋的声音。
“……宫主,他是来找他的,但他最后还是拒绝了。”有点愣神,那人甩甩头,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被宫主的声音迷住了神。不然,下场不是他能想像的……
而这包厢与周围环境不同是,这里安静的近乎寂寞。而他口中的一个他是谁?另一个他又是谁?这恐怕只有他们心中各自明白了。
“那就好,要是他也参与进来,会比较麻烦的。但这最后的结果表明这几天的辛苦还是值得的,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走吧。”一直坐在桌边的宫主终于站了起来,两手轻夹杯体,轻轻的放在桌上,窗外阳光直射杯身,留下一道斜斜的暗影。宫主眼温柔的望着,像是在注视着最心爱的情人,微勾唇边,最后一甩水袖,扬起一阵沁人的香风,率先走了出去。
而一直站在那的人见宫主起身,忙恭敬的跟随在宫主的身后,但也同时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不多不少。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安静立于桌上的硫璃玉杯无声的寸寸裂开,缡纹以看的见的速度从杯底向杯面延伸,最后,终于在阳光的见证下,寸寸成灰,窗外风过,扬起一帘白细的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丢弃不再想要拥有的,即使摧毁也不让他人得到……
但如果是一直得不到的,那将如何?是摧毁,还是征服?或者是两败俱伤?
饭馆门口,停着一辆到处可见的马车,马匹杂毛,眼神涣散,尾巴上的毛甚至还是参差不齐,长短不一的。
马车边有一像是马夫的人打开车门,但车门里还有一帘珍珠白的挂帘挡住里头的风光,挂帘在阳光下隐隐明亮,就在打开车夫打开车门的同时,一阵急风袭过,扬起车夫额角落下的发丝,与脸几乎成了直角,同时,车门也自动关上了,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而这有点怪异的情景也丝毫未引起旁人的注意,连闲闲站在墙角,正面对着这马车的宝宝也未曾注意到这个现像,兀自吹着口水泡泡,等着爹爹谈完事来接他。
“吁”马车起步了,马匹无精打采的走着马步。缓慢行驶的马车一侧,一个小窗打开了,依旧是一帘珍珠白的挂帘,挡住了主人的面貌,只隐约可见一抹红唇依稀在说:“下一次一定不放过你!”
就在马车行后没多久,依旧维持老站姿的宝宝,踢踢腿,似乎站累了。突然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哇!!大哥,这次可抓到好货色了啊!!真是够漂亮的啊!!大哥,你真是聪明!!知道来这种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来抓娃娃,官府不但抓不到咱们,而且这次可以卖不少钱了,可以供哥俩到那销魂窟好好的住上几个月了。”
“那……那是,也不……不瞧瞧……哥……哥是啥人啊!!”
“那是,那是。小弟佩服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啥……啥……啥叫五体……五体投地啊?”
“就是那啥,佩服到人都要扑在地上了。”
“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