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银光洒入荷花池里,到了此时还有“大眼睛”出来闲逛,也许是哪个调皮捣蛋鬼,又溜出窝来,独自偷欢了。所游之处,水波轻轻荡漾,石壁上一条条反光,一闪一闪的,如同一条条银蛇趴在上面蜿蜒蠕动,别有一番韵味,如此良辰如此夜,可怜谷南空对月。试问嫦娥可有空?下谈心中圆与缺。这是诗吗?不过这四句话倒也能押到韵,凑合着用吧。呵呵。。。。。。
司马谷南很少饮酒,家里自他父亲去世后,司马夫人就很少让司马谷南饮酒了。为免他日后嗜酒成性,不论何人来,司马夫人总让他以茶代之,司马谷南之父就是中酒精之毒仙逝。司马夫人让儿子引以为戒,当前车之鉴。司马谷南倒也不爱酒,可能是没到需要酒的时候吧。不知为何,今夜,他竟拿酒在荷花池边独饮,又造就了一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完美画面。
司马夫人房里。只见桌上有一盘山楂,菜是冬瓜,还有山药,这山药,司马夫人可是当主食吃了,大夫说了,要想稳住身形,就得吃这些东西,这些是减肥的首选。另外还配了一些药食,司马夫人这身体,可成药身了,也只有逆来顺受了,她可不想成为猪的化身。
吃过饭后,盘子和碗都下了。
司马夫人拿了个山楂,咬上一口,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之后又把剩下的放入盘中,道:“哎哟,牙都酸掉了,这山楂怎么越来越酸了?”
芊画心不在焉,她是身在曹营心中汉,不知此刻想什么呢。她答道:“是,还没大蒜好吃呢。”
“啊?什么大蒜啊,我问你那山楂怎么越来越酸了?”司马夫人觉得莫名其妙,这两天芊画怎么心神不一,老说胡话呢。
“哦,大的比较酸一点吧。”期期艾艾道。
“大的?这和大小没关系吧?你看,这里不都差不多吗?”司马夫指着盘子里的山楂道。
“这。。。。。。”
“算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这山楂要是不酸,它也不叫山楂了。”司马夫人道。
“夫人说的是。”芊画随声附和着。
司马夫人长嘘一口气,道:“哎哟,算下来,我也快一个月没吃肉了,真是难忍至极,流油的鸡腿啊,是彻底和我说再见了,现在吃这些山药冬瓜,真不是个味啊。”
“是啊夫人,你想啊,如果一条狼狗,天天食肉,突然让它绝肉吃馒头,它一定适应不过来。”芊画这会儿还真是没脑子,这样说会让人误解的。
“哦。”夫人没好气的吱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越想这话越别扭,芊画怎么拿了条狼狗和她相提并论呢?
芊画也懂察颜观色,看到夫人脸色有变,这才猛然醒悟,自己的话真太失体面了,如此粗俗不堪,简直狗屁不通,可能是她当郡主的时候,太肆无忌惮了,到了现在,她也只有自圆其说了:“夫人,你想啊,那猫要是吃惯了腥,让它吃米,它也不吃的。”
司马夫人扭了扭头,这次连吱一声也没吱,这猫是比狗好听了那么一点,可人们都说猫是奸臣,狗才是忠臣,此比喻还是不妥。
芊画突然看到墙上挂的一幅画,是嫦娥奔月,芊画灵机一动,又道:“夫人就像那仙女,吃惯了仙桃,再让吃鸡腿,也会不习惯的。”
虽然差强人意,但话还中听。仙女可比那猫狗强多了。司马夫人这才转过头来:“好了,我们到院子里走走。”
走完了。司马夫人就让芊画回房了。
此刻也不早了,芊画回房,却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总有个影子飘来飘去,一会儿是他父亲,一会儿又是司马谷南。循环往复,挥之不去。夜不成寐,也莫过于强睡。她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掌上灯。此刻她画性大发,挥笔时却犹豫了,想不出个好人物画,街上的男子没一个适合作画的,绞尽脑汁就想到一人,那就是司马谷南,可她还是下不了笔,不知为何,她想画,但也不想画,心里真是别扭得慌。那么多男人为何偏偏画他呢?但为何不能画他呢?连她都弄不懂自己了。
芊画想,还是不画他吧,倒不如画那个死驴脸,闲来无事,画来玩玩。
画完了,芊画一看,连她自己都觉得太烂了,看那画,脸是李管家的,可眼睛鼻子,眉毛什么的,都是司马谷南的,看这头,不像个人头了,一点也不和谐。画出个四不像来了。
算了,就画一画司马谷南吧,这次聚精会神的画,看能否让司马谷南蹦到画上来。才见过他几次面而已。凭印象试试吧。
画了出来,芊画整体瞧了瞧,相当满意自己的杰作,司马谷南穿了一身白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左腿画出迈步之势,芊画看到这里,若有所思,想到左腿上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别扭呢。
“哦,我知道了,是玲当。左腿上要有玲当的。”芊画欣喜若狂。转而他又想,为什么有的挂左腿,而有的挂右腿呢?她刚入此境时就想问此问题,可一直机会没问。改天一定问下司马夫人。
今夜明月当空,清风徐徐,怎叫人不想出去遛遛呢?芊画拿着两幅画,走出了屋。月下作画,别有一番情趣。不知是月亮把她勾引出来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刚走到荷花池边,一个声音传来:“酒,好酒,哈哈哈。。。。。。”
芊画闻声望去,心想,何许人在荷花池边呢?
那人忽然起身了,一晃一晃的走来,芊画正忙瞅他呢,天太黑,很近了还没看清,那人一下子趴到芊画身上去了。芊画就在那一刹那喊出口来:“司马公子。”
哇,芊画要招架不住了,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心上人就扑怀里去了,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激动。傻傻的愣着,如同梦境一般。
“司马公子,司马公子。”芊画拍拍他,并未将他从怀中推开。她马上又想到了司马夫人,若被司马夫人瞧见,这成何体统?不行,还得推开他:“司马公子,你喝醉了,走,我扶你回屋。”
扶着他还真是废劲左一拐右一拐的。走到司马谷南门口时,有个人影,一闪而逝。不知是何许人也。芊画更是没发现,她只顾着招架这位醉公子呢。到了他房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啊,比如说男女之事什么的。接个吻也可以啊,芊画一定是不会拒绝的。既便是芊画敢想入非非,人家司马谷南可不敢想啊。
走到屋里。司马谷南如梦初醒:“芊画?你。。。。。。哦,你一定是给我送画来了。拿来我看看。”
这家伙原来是装的,也不晓得是不是装的,方才明明像是醉了。把芊画都搞糊涂了。把画给了司马谷南。
司马谷南,仔细看画。开始评价第一幅了。
“这幅画,好像画的不怎么匀称,你看,这张脸,像是李管家的,这眉毛,眼睛,倒像我。不好看不好看。”司马谷南道。
他又望向第二幅。
“这幅可以,是上次你倒夜香那一回,我正在看书。你把夜香倒了李管家一身。这事我还记得呢。”司马谷南还真是,方才明明是喝醉了,到了他房里,他倒精神开了。
司马谷南正在津津有味的品着她画的那幅画。芊画也凑了过去。
司马谷南看着她微微的笑笑,道:“你为何画我啊?”
“哦,你左脚上为何要挂上玲当呢?”芊画这是答非所问。
司马谷南也不好继续追问,便先回答芊画的问题了:“玲当啊,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未婚的,都要戴在左脚上,婚过的呢,要挂在右脚上。为了就是方便少男少女们求爱。省得追上了别人的老婆,尴尬挨耳光。”
芊画想到这里在暗暗发笑,他想到了那管家至今还在左脚上挂玲当,实属当棍一条,棒槌一个。真是可怜哪。
“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司马谷南道。
芊画一听,故意给他装傻扮蒙,“什么问题啊?”
“就是,就那个问题啊,我刚才问过的。”司马谷南道。
“哪个啊?你方才问什么问题了?”芊画分明是听到了,还装作一无所知。
“就是你为什么。。。。。。”
“南儿,你在和谁说话呢?”司马夫人的声音从外面飘来。
这突然如其来的一声,令两人心中不寒而栗。这下惨了,被司马夫人逮个正着。
司马谷南对芊画说:“别怕,我一人担着。”说完过去开门了。
司马夫人进屋,显然闻到了什么,便问道:“南儿,你怎么又喝酒了,不是和你过吗?酒乃穿肠毒药,不能多喝。”
“是母亲,孩儿以后不喝就是了。”司马谷南道。
而此时,司马夫人的目光已经转到了芊画身上。看她手中拿着画,问道:“芊画,你怎么会在少爷房里?来干吗来了?”
李管家也进来了,在后面,撇撇嘴,心想:小丫头,有你受的,等着吃苦吧。想必方才那个人影就是他了。
芊画道:“夫人,方才少爷他喝醉了,我把他扶到屋里来了。”
司马夫人再看看他手中的画,问道:“是吗?那你手上的画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画着少爷的画像呢?”
芊画这次无言以对。司马谷南急忙开口:“母亲。。。。。。”
“南儿你闭嘴,我没问你。”司马夫人面无表情。走过去,夺过了芊画手中的画,看了第一幅,的确不怎么样,又看第二幅。她眼中露出喜色,果然把他儿子的神韵画出来了。这画的确不错。但一想到是芊画画的,他就装作无情之样。
司马夫人转身把第一幅扔了出去,说道,这一幅不行,扔了吧。这一幅嘛,还算可以。
“芊画,你以后不得踏入少爷房间。”司马夫人显然是想放芊画一马。全凭那幅画了。
可李管家却得理不让人。对司马夫人道:“夫人,这事不能这样了结,一定要以司马家家规来处置。”
“哦,李管家,你说要怎么罚她啊?”
“以我说,要么让他走,要么就要打二十杖!”李管家这话说得毫不留情。
芊画一听,二十杖,妈呀,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打呀。
“李管家,不要得理不饶人。你给他讲司马家的家规了吗?”司马夫人道。
“讲了,她来的时候就讲了。”李管家急忙道。就是没讲也说讲了,反正只要能抱负到芊画就行。
“没有啊?你什么时候给我讲了?”芊画道。分明是自己没有恪忠职守,现在却还得理不让人。死驴脸,要是敢打我这二十杖,改日我芊画定当加倍偿还。
“看看,李管家,你是老了,记不住事了,可能是你忘了,改天再给她补补吧。”司马夫人道。说此话分明是向着芊画。
管家咧咧嘴道:“是夫人。”
没想到李管家又碰了一鼻子灰。一场板子风波就如此过去了。芊画还真是有惊无险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