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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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踏青的好时节,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天地万物显出勃勃生机。

    丛林深处的山坡上,两条巨蟒在嬉戏。一条金色巨蟒足有木桶粗,身上的金色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另一条巨蟒体形稍小一些,全身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白鳞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它们的身躯是天生的冰冷,看向彼此的蓝眼却柔和无比,目光缠绵,似乎在传递着浓情蜜意。金光银光交织辉映成温馨美丽的画面,微风吹过,满坡的山花摇曳生姿,似在为他们相亲相爱而微笑。

    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在瞬间变了颜色,云层暗暗地压下来,惶恐的白蟒被龙卷风卷起,哀伤地看着地上愤怒无却又可奈何的金蟒,随着龙卷风飘向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悲伤弥漫了整个天空……有大颗带有血色的泪落下,在触地的那一刹那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变成透明的宝珠,晶莹剔透,里面有血红的丝状物盘旋其中,美丽异常,咕辘咕辘地滚到一棵灿烂的花树下。

    那是怎样的哀伤呵,似乎天地也要为之动容……熟睡中的白莹也心痛难耐地睁开了眼。坐起来环视四周一圈,湿了眼睛,轻轻唉息一声,复又躺下,却怎么也无法再入眠,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做这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有记忆以来便被个这梦境追随,这些年来连她也记不清这个两条大蛇在明明很怕蛇的她的梦里出现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场景,但都是相同的两条大蛇,或嬉戏或恩爱或分离……最后都被白蛇的心痛和金蛇的哀伤给疼醒了。

    幼时母亲曾带她找方士解梦,方士看到她时惊奇的眼神至今印有脑海里。她记得方士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小姑娘命格奇特,无法预知,随遇而安就好!”

    母亲只好无奈地带她回去,常常忧郁的看着她。而姐姐们每次听完她的新梦境,都激动得泪花闪闪,好像她到过仙境一样值得兴奋。久而久之,她也懒得讲给她们听,慢慢习惯了。

    十年了,梦境已经不令她害怕,只是梦中的情伤依然令她难以释怀。明明只是梦而已,为什么这份伤痛却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似的,痛得那么真切,疼得那么刻骨铭心。

    “唉……”

    白莹悠悠地叹口气,巴掌大的俏脸皱成一团,不知道是在为梦中两条大蛇的分离叹气,还是为被梦境所扰而叹气。

    蛇也有情么?

    那么冷血的动物,为什么会那样忧伤?

    金蛇和白蛇应该是相爱的吧!

    ……

    “叮铃铃……”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把白莹从神游中拉回现实,笑着摇摇头拿起话筒,只是梦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喂?”

    “莹莹,我是大姐。”电话那头传来温暖熟悉的声音。

    白莹打着哈欠说:“大姐,今天是周末耶,不用你提醒我起床上班!”

    “我知道是周末。”电话电边的白妍笑了。

    “那你干嘛还扰人清梦。”白莹嘟起小嘴,天知道刚参加工作的她被得喘不过气来,多想睡个懒觉休整一下啊。

    “你二姐要去野炊啊,你去不去?”白妍问。

    “不。。。。。。”白莹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

    白妍知道她的习惯,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二姐说了,你不能拒绝她,不然她就再也不帮你加班了!”

    “呃,那,好吧!”白莹搔搔头,只好答应。初入职场,好多做不完的工作都是带去给二姐帮忙,她可不敢得罪二姐。

    白妍满意地说:“十点钟,准时出发,我开车来你公司宿舍接你!东西你二姐准备好了。”

    “好吧!”

    放下电话,白莹慢腾腾地起床穿衣,心里埋怨着二姐怎么总喜欢去野外啊,也不怕遇见毒蛇猛兽,虽说现在猛兽都灭绝得差不多了,为数不多的都被养在动物园里。可是,蛇还是很多啊!一提起蛇,就又想到梦中的两条大蛇,它们还真是漂亮呢!郊外是不会有那种大蛇啦,但小蛇还是会有啊,但愿今天不要遇到!

    穿好白色的休闲运动装,再戴上遮阳帽,巴掌大的俏脸更加精致可人,白莹看起来精神奕奕。为了预防万一,又拿了一小甁雄黄末装在裤包里。

    原谅她,真的很怕蛇!

    “嘀!嘀!”

    楼下响起喇叭声,白莹抓起运行型背包就冲下楼去。才坐进车了,副驾位上的二姐白馨就和驾驶员白妍奇怪的互望一眼,白妍没说什么,发动车子往郊外驶去。

    白馨有些受不了地问:“白莹,你包里装了什么东西,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没有啊!”白莹茫然的说,因为受到梦境的影响,还有些神思恍惚,没发现二位姐姐的怪异的表情。

    “你确定真的没有吗?”白馨转过头来,伸手捏捏她的脸蛋,不死心地追问。

    白莹吃痛回神,看二姐好像要生气了,才忽然想起那个预防蛇虫咬伤的良药,说:“我带了一小甁雄黄啊,万一被蛇虫什么的咬了才好自治啊!”

    “什么!”

    “吱……”

    “啊!”

    白妍的车子突然朝旁边冲去,在快撞上绿化带时才在白莹的惊叫声中停下来。

    白莹小脸惨白,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埋怨道:“大姐,生命诚可贵,你好好开车啊!

    “你刚才说你什么?”白妍一反常态,从后视镜盯着后座上的白莹,语气冰冷得到不行。

    “我,呃。。。。。。”白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亚于杞人忧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白馨受不了的瘫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她刚才说她带了一瓶雄黄粉……”

    “你,带那东西,为什么?”白妍深呼吸,尽理心平气和地问。

    “我怕你们被毒蛇毒虫咬。。。。。。”白莹小声说,不明白大姐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异,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白妍凝视了她足有一分钟,仿佛要把她的灵魂也看透,才转过去重新发动车子,不言不语,却把车开得飞快。

    白馨直接开始睡觉。白莹被她们吓得不敢吭声,实在搞不懂,一向和蔼可亲的大姐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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