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雷大卫的声音,又听高小敏说:“别在你那女人跟前受了气却要来我跟前要安慰,不要脸!”
盼盼正玩的高兴,这时听了高小敏几乎尖叫的话声有些惊恐地看着我,我说:“没事,盼,你自己好好地儿呆着。”
走进客厅,却见雷大卫正狼狈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我喊了声:“叔叔——”
雷大卫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那晚,却再没有听到他回家的声音。
……
从那天以后,回到家常常不见雷大卫,他总是不在家,而高小敏不是与电视做伴,就是无休无止地打电话,我知道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真心的好朋友,也不知都跟些什么人聊,直到有一天深夜,我起身上洗手间,无意间看到她抓起电话,根本就没有拨键,却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尽说些很久远的我也不知道的锁事,或者是今天买了什么菜,吃了什么饭等等无关紧要的话题,神情也变幻莫测,时而大笑,时而认真吟听的样子,时而又随声附和着什么。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总见到她打电话,那电话却不知有几个是真正拨出去的,这情景让我有些害怕,那夜,便听着高小敏在外间时低时高的海聊声,紧紧地将盼盼搂在怀里,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那天,我破天荒地逃学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雷大卫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只知道他虽在农村长大却不种地,虽有很大的生意,却没有店面,有时听到别人提到他时,总叫他“倒老板”而非“雷老板”,虽不明其意,却不知该去问谁。
他上次回家,该是一个星期以前,接电话时听他提到一个叫做“塑膜厂”什么的,而柳镇只有一个塑膜厂,在离镇较远的偏僻处,远远地见过,于是瞅准了方向顺路而下。
我要找到雷大卫,我很想念他,我害怕在这样的阔大的房间里,与有些反常地高小敏在一起。
路上尘土很大,只有一小半是泊油路,下了柏油路,就是崎岖不平的土路,可能正做修路准备,上面铺满了鸡蛋大小的石块,走上十分钟,脚底就被咯的生疼。等到下午到达塑膜厂时,鞋子破了,脚上磨出了几个血泡,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水泥铺就的大院中,向看门的老人问雷大卫有没有来过这里。
老人有些疑惑地说:“你是谁?”
我说:“我是她的女儿。”
老人噢了一声,说:“原来是你。倒听他提起过的。”我听着就有了些暗暗的惊喜,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被他记着是一种很自豪幸福的事。我说:“真的吗?那他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老人说:“走啦。刚才和厂长一起出去的,说是去办些什么_4460.htm手续,顺便吃饭。”
我一听急了,我说:“我有急事找他,求伯伯帮帮忙。”
老人说:“你给他打电话啊!”我有些无语,电话早已经打了很多遍,却总是无人接听。可这事却绝不愿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于是央求他为我打一个,老人无奈地叹口气,拨了电话,雷大卫这次却接了。
老人说:“倒老板,你的女儿来找你,你看怎么办?”雷大卫说什么我当然听不见,只见老人边听边连连点头,然后挂了电话,说:“你爸还真是关心你,他让你在这儿呆着别乱跑,他马上就来。”
我忙对着他说了几个谢谢,然后就坐在屋内的板凳上耐心地等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