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格里的那个人,终于动了动。
既为避邪也为装饰,许多有钱人建房修屋,都喜欢在屋脊正中央雕刻一组双龙戏珠。一派豪华气象的长灵教总坛,自不例外。
<_4460.htmbr/> 钟未空的眼睛,瞥向一边。
临近房顶的那颗龙珠,用了一整面的玉石贴饰。
柔润光滑,足以将他想看见的景象,完整清晰地反射过来。
处在自己视线死角的那个小窗还开着。
窗里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凭空而来无处可去的失落,竟就这么爬上了他的心头。
方才处于那人视线中时的故作镇定不翼而飞,四处叫嚣的爱恨情仇霎时风起云涌,又急急寂灭无声。
当他想起所有左鬼状态的记忆时,眼前就常常浮现那满目的火光,火光中不断被撕裂的肉体,恐惧至极的眼神,堵在喉间的惨叫,泼洒的鲜血,还有鲜血间,自己狰狞肆意的微笑。
犹如爬虫般,叫他禁不住从心里泛上的颤抖。
这就是,作为长灵教杀人工具的那个自己。
理由都不需要,便可以随时砍杀数百上千也许无辜的人。
从儿童开始,便伴随周身的血腥残虐。
如莫秋阑所说,纯粹的,杀人娃娃。
那些时候,被保护在钟碍月身边的杨飞盖,该是过得好得多吧。
只要隐忍一些颓唐一些,就如他们初见时那副样子,也就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吧。
不像自己,满身,难以洗净,浸染入股的血味。
不知道可以仇恨谁,只好,仇恨自己。
恨意怒意混着冷意,让钟未空笑了一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