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碍月看了小贩一会儿,接过伞:“好。谢了。”
小贩走之前,似乎还喃喃了几句,那么大的两个人了还闹离家出走,看这哥哥多好。
钟碍月听见了,于是轻笑一声。
手里的伞,依旧搁在身边。
把脸,也侧向前靠上横在左膝的手臂,脸向下地看着身前水洼里的点点涟漪。
这一来,便几乎是整个人,都罩在雨里了。
钟碍月握着那伞柄的手指,忽然攥紧了一下,又马上放开。
一模一样的,两把伞。
如此相似的,伞下或伞旁,三人的表情。
谁在淋雨,又是谁,没在淋雨。
谁的心里在下雨。
却没有哪个人,心里不下雨。
钟碍月并没有回头去看那两个人。
其实从他这个角度,即使回头,也看不到那两个人。
但他的心里“看”得到。
他甚至能看到钟未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只是偶尔机械地眨一下眼睛。
还有目不转睛看着这侧脸的,杨飞盖耸动的双瞳和里头不舍的情意。
转眼便又想起昨夜在长灵教总坛里目睹的,那两人的拥抱。
_4460.htm而自己只能静静地站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连视线都不敢让人捕捉到。
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悲愤与快将自己冷冻结冰的无奈绝望混在一起,生生将自己撕裂成无数碎片。
再多言语再多隐忍再多心伤,也不过就是那一刻的,只能静静站在那里,静静看着,静静心念成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