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到,喧闹的美人窝一如既往地热闹,我不用走正门,从偏门径直往我住的小窝而去。
“你下午去哪了!”突然衣服被扯住,转头一看是跑堂的尚喜,“石大哥找你一下午了,韵裳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我还要忙的。”
我想了想,转头向韵裳住的房子走了过去。
穿过走廊,躲过几双摸过来的醉鬼的手,我看到韵裳的房门外站着两个护院。
推开门,听到里面细细的抽气声,我走上前去,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韵裳躺在床上,脸朝向里面,看不到表情,听见我走近也没什么大反应。
被单盖在身上,在腿的地方,透出一点嫣红,我皱眉,韵裳是跳舞的,要是腿受了伤,不是很久都不能再跳了吗?
拉开被褥,果然看到膝盖和脚踝都包裹着层层的纱布(这个地方想歪的通通去面壁),我拉过韵裳的手把脉。
“回来了啊。”韵裳转过来看着我,脸色有一点晦暗。
我点头,他的状况有点糟糕,筋脉以前好像受过伤,这次腿伤倒不严重,不过脏腑很虚弱,而且他的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制约着气血的运行,伤上加伤才造成现在这么虚弱的状态。
“我没事。”他缩回手,对我笑笑,“就是过几天的宴会不能跳舞了,易尘,这次宴会很重要,我想你替我上台。”
“我?”
“恩,其实你很有天份,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年纪还不算大,谁也不想在这种风华正茂的时候就被别人替代,但是这次的宴会真的很重要,重要到比我的命都重要,之中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易尘,就当我求你,帮我。”韵裳看着我,缓缓地说。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就当是救我一命!真的很重要的。”韵裳的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
“我要走了。”
“啊?你要是走了,你身上的泪相思怎么办?”韵裳有点儿急了。
“泪相思?”我想了想,然后问:“原来我之前吃的是泪相思啊?”
“你知道那个?”
“恩。”
泪相思是小六子小时候做来玩的一种用来治师叔心绞痛的半成品,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他拿出去卖,据说很好卖,小六子有钱买那么大一所房子,估计就是卖这些个药赚的……
“你既然知道泪相思,也一定知道它的效用了,这次这个宴会做不好,我们大家都活不成,就算你自己一走了之,你的泪相思解不了,你也一样难逃一劫。”韵裳苦笑,“我们身上都有那个。”
“效用?”我很奇怪,泪相思不是治疗心绞痛的吗?小六子还笑说师叔是不是想女人了才会痛到眼泪汪汪,所以才取名叫泪相思的。
“每年的端午重阳都要服用解药的啊,石旱当时应该和你说清楚了。”韵裳摇头,“你不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弄清楚吧?你真是……”
解药?难道小六子在里面加了蓝月花?只有那个才会让人过段时间就要吃解药。
“那个,不要紧,没有生命危险的。”我不以为意地笑,“只是,韵裳你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再不养养就要真的有危险了。”
“易尘,我真的搞不懂你,有时候你看起来好像什么也不在乎,有时候又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韵裳摇头。
“你先休息吧,”我傻笑,“那个宴会,我帮你去跳。”
“恩?”韵裳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安心睡吧。”我帮他掖好被角。
从韵裳的房间出来,我突然有点气闷,甩甩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不意外地看到石旱坐在桌前。
我走上前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伸手拉过他的手把脉,果然在脉象里感觉到和韵裳一样的迟滞现象,明显是服用了蓝月花。
原来,韵裳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的话,是真的。
“你才回来啊。”石旱给我一颗药丸,“这是今天的。”
我看了看,没有伸手接。
石旱不以为意地用手巾包着放在了桌上,“韵裳受伤了,你去他那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怎么伤的?”我问。
韵裳的伤我看过,伤在关节,而且手法狠辣,绝不是摔伤。
“唉!”石旱叹气,“是他父亲和弟弟,我们之前并不知道,后来听见他的惨叫声才过去,没来得及救他,他也是个苦命的人。”
“父亲?!”我不可思议地叫出声,虽然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但我也知道,父亲应该就和师傅一样的,书上还说虎毒不食子呢,怎么会……
“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韵裳竟然是世家子弟,也不知为什么落到如此境地,他父亲似乎很不待见他……”
“我等下就过去。”我慢慢地喝着杯子里面的水,感觉心里闷得更严重了。
石旱出去了,我还是很闷,起来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心里才觉得舒服一点儿了wWw.。
原来山下,有这么复杂的人和事……
我从指尖挑出今天蛊母产的子,用瓶子装好,放进了我的小包裹,然后放到柜子里,转身向韵裳房间走过去。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不过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明天还要回去小六子那,把子蛊给他,反正蛊母产子完成之前我都会待在这.那么韵裳的事情,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绝不会置之不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