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一想,不对。
蓝庆这字用的是行书体所写,那帮兵痴大爷未必认识,想到这里蓝庆心里暗骂道:“真是悄媚眼扮给瞎子看,可惜我这笔好字了”。
万般不愿意的拿过块布恭恭敬敬的用楷书又写了一遍,这才把这块大布从窗口送出挂在外面。
这一切做完后蓝庆靠在没堵的那扇窗前坐了下来,看了看摆在面前的几个菜,忽然觉得难受的要命,心中想道:“就这麽等死了?一会上来人挥刀就砍,拼到不能动时就自杀,凭我自己又能杀的了几个,恐怕最多顶得一柱香的时间就得被人砍翻了。砍翻了还好,要是被活擒了那就丢大人了。还得想点损招”。
想到这里蓝庆拔腿下了楼,在厨房里找了几坛菜油拿到楼上,又在酒楼后院里找了把最大号的铁耙子。
回到楼上拿了把斧子把三楼的楼梯接缝全砍到虚连着,又把一坛菜油狠狠的摔在二楼口。
蓝庆这才满意的回到楼上坐好,拿着斧子我看了几眼,心里叹气道:“没想到当了两年的兵又回到从前拿斧子跟人拼命的时候了”。
把斧子往后腰上一别,回头看了看窗外,天已渐渐亮了,街上还是冷冷清清的看不见人,雨没有一点下小的怔照,四溅的水滴从窗口密密的打在我的身上,鸡啼声隐隐传来了。
好美丽的景致呀,谁能想到一会能成什麽样啊。
蓝庆拔出那柄虎狼军人的刀,把刀刃伸进雨里,等刀身全被雨打湿后把它轻轻的贴在了脸上,那带着水的刀锋上的凉意把蓝庆躁热的脸沁的很舒服,蓝庆闭上眼睛感觉着这片刻的安逸,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握拳又张开,张开了又握上,蓝庆惊叹WWW.soudu.org着双手的灵巧,还从来没这样仔细的看过自己的双手,左手四萝一钵,右手两萝三钵,刘能说蓝庆的手相早晚是被人砍的命,看来他还真没说错,右手虎口上还有一道裂痕,那是跟刘光地被震伤的,现在还隐隐的疼着。
老天真是不简单啊,能把人的身体创造的如此完美,可是人们却用这样完美的身体去杀人,去行恶,最难弄懂的就是人心,永远都是那样无法知足,捉摸不定。
不知何时,两滴泪珠落到了蓝庆的手上,蓝庆凝视着这两滴清澈的眼泪。
又接了些雨水进来,两下对比着,都是那样清澈无瑕,都是那样完美。
这样的心境还从来没有过,蓝庆的生命中还从没这样安安静静的思索过,在过一会这安静就不会在有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杀戮,杀戮背后是一颗想吞并天下不惜杀父害弟的黑心,这颗心真丑恶,就是他才策动张昌宗谋反,就是他请来虎狼军人杀自己的亲爹,就是他让天下百姓命如草芥,一会这颗心就派来人杀我了,杀就杀吧,蓝庆把该做的全做完了,尽管穿越到这个时空,但是蓝庆只是个卒子,既然已过了河,就没有回头路了。
还有这最后的一关,蓝庆一定要死的风风光光的。说不定能马上回去!好想家里冰箱里面的冰镇西瓜!
想到这里蓝庆缓缓扬起脸,眼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嘴里轻轻的念出了悍卒之六纲:“悍卒者,知胜而不骄,遇败而不乱,遇强则愈强,闻鼓既忘死,陷绝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
念着念着,心中的悲伤恐惧全部化为乌有,无尽的杀意猛然涌上心头,费劲的压下向窗外狂吼的强烈念头,伸手在外面接了几把雨水洗了洗脸,洗过脸后我觉得平静了很多,看了看眼前的几道好菜,抓起一只肥鸡就开始啃,正啃得满嘴冒油时就听得远处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
蓝庆暗暗叫到:“到时侯了”。
把啃了一半的肥鸡扔到一边,在我那件名贵的丝袍上擦了擦手,又举起袍襟蹭了蹭油嘴,探头向外看去。
只见暴雨中一大队骑兵如飞般冲进了城里,蓝庆算了算,看上去至少有300人,当前一人铁盔铁甲,手中提了把厚背大砍刀,身后一杆大旗被风吹的上下飞舞,那白底红边的大旗上写了个大大的谢字。
看完后蓝庆头嗡了一声,吃惊的想到:“难不成是张昌宗亲自来的?”。
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应该不会离开光南城的。
只见马上这人抬头看了看我挂的那面大孝幡,与边上的一人低语了几句后把手一挥,这队人马旋风一样向小楼跑来,马蹄声震的楼板之颤,我暗骂自己粗心,居然忘了拿把弓来,不然老子死了也能拉上这人垫底。
随着这队人接近,蓝庆也看清了马上的这员将,看上去不到30,迅速盘算了下叛军中姓张的将军,蓝庆猜出原来此人是张昌宗的儿子张远山,心中打着主意如何能把他弄死,就见那张远山已来到了楼前,策马围着摘仙居转了几圈后只听他高声喊道:“楼上扯幡者何人?”。
蓝庆冷哼了一声后向下喊道:“好大的胆子,你父在我面前亦不敢如此说话,见了驸马还不下马参拜?”。
那张远山仰着头看了我几眼,问道:“您就是驸马殿下?为何一人在此?”。
蓝庆哈哈大笑道:“我知你为何而来,不错,这里就我一人,我今天是特地等你来的”。
只见张远山点手叫过个商甲打扮的小胖子问道:“你来看看,他是不是黄平?”。
这小胖子忙点头道:“没错,淮南城wWw.百官朝拜那面令牌时我见过他,他就是黄平”。
那张远山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这几百骑兵马上就团团围住了摘仙居。
蓝庆站在楼上郎声说道:“张少将军可知我为何一人在此吗?黄平今天有心腹之言相告”。
那张远山听完蓝庆这话就是一愣,微一沉吟说道:“殿下有话就说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