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习习的深夜,两个消瘦的身影站在后园的假山后面窃窃私语着。夜深了,两人的争论分外的清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张纸条是你放到表少爷的桌上的吗?”一个声音不冷不热,不愠不火的说道。
“你!到现在你还能这么冷静?”她惊讶的看着对方冷静的样子,她让自己做了一个不仁不义的人,陷害了两个无辜的人,如今她还能没事人一样吗?
“你听好了!纸条是你放的,你的目的是要陷害少奶奶与表少爷,企图要表少爷爱上你,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她神情优雅的轻抚着鬓边的发,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惊吓到,转身欲离开。
“灵丫,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那张纸条分明是你要我放到公子的桌子上的,你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另一人焦急的喊叫起来,伸手抓住她欲走的身子。
她厌恶的将她的双手甩开,却令伸手的人脚下一划,“啊!”直直往身后的假山下跌去。
灵丫连忙跑下山去查看,她摸索着,欲将她拉起。“你快点起来,别在这儿装死,即使装死那纸条也是你放的,和我没有关系,你听清楚了吗?”
她边往起拽她,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小姐再也无法在霜园立足。小姐的幸福来之不易,不能就这样任人抢了去。
忽然灵丫感觉手心一阵温暖濡湿,拿起手就着朦胧的月色一看竟是一手鲜血淋漓。她大惊,“你怎么了?”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假山那边传过来的,过去看看!”两个家丁往假山方向而来,惊得灵丫连忙闪身躲到一边。
“哦……丫……”山下的人痛苦的发出含混的声音,惊得两人皆是一愣,“山下有人!”
“快把灯笼拿近一点,看看是谁。”两人小心的靠过去,只见一个人满脸鲜血淋漓的躺在沟壑里,从穿着看来是府里的丫鬟,只是这么晚了谁会在这时候满脸鲜血的躺在这里?
“你是谁?你怎么了?我在这看着她,你快去叫老爷夫人!”一个家丁往主屋飞奔而去,留下一个家丁值守着。
“丫……哦……”
“你说什么?丫儿,你叫丫儿?”府中似乎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人呀,难道是新来的?自己还不曾知道吗?
“唔……”她使劲的摇着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灵……丫……哦……”
“你好好说,我听不清,你说你叫丫儿吗?”
忽然她抓住他的手一松,家丁一惊,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呼吸了,她死了?他吓得将她扔在一边,连忙从地上爬到一边。
“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山下?”一时间灯火闪亮,欧阳鹤搀着来不及梳发的沈如霜匆忙跑过来,见家丁一脸惊慌的伏在地上,神情惊惧不已。
“来福,怎么回事?人呢?”
“在……在那里!”来福闭着眼朝山脚下一指,岚宇从身后跑过来先欧阳鹤一步跨过去,拿着灯笼凑近她的脸,“她是萧然屋里的丫头,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儿?”
“庆儿?”沈如霜忙推开搀着自己胳膊的丫头,急忙奔过去,“真的是庆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样了?”
岚宇试了试她的呼吸,摇摇头,“她死了!”随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假山,看样子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假山不算太高,理应不会摔死人。她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磕破脑袋了,头破血流于是死掉了。
他唤来最初发现庆儿的两个家丁,“来福来旺,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庆儿的?”
“回少爷,我与来福巡夜来到后园,听见一声惨叫,发现声音是从假山方向传过来的。于是前来察看,就看见山脚下躺着一个人,见她满脸鲜血,心里一阵害怕,于是我让来福在这看守,自己去向老爷与夫人禀告。”
“你是说你们来此的时候她还没有死,还能发出声音是这样吗?”岚宇蹙眉看着一脸惊惧的家丁,一个女子为何深夜来这后园呢?又为何会跌下山脚丧了命?
“是的,少爷!”
“那她当时有说什么吗?”
“她已经说不清楚,只是一直含混的嚷嚷着‘丫什么的,声音很小而且模糊,我没有听真切,就跑去老爷夫人屋里了。”
“那来福后来还有听见庆儿再说什么吗?”岚宇扶起一直在哆嗦的来福,替他拍拭着身上的尘土。
“后面她是说了些话,可是都是含糊的,我听见他一直在说什么丫儿,不知道是不是在叫谁。”
“丫儿?府中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吗?”岚宇回头问莫奕,莫奕摇头,“少爷,府中没有这个人。”
“会不会是雅儿?”飘絮走过来,拽住岚宇的胳膊,凄冷的夜,她的话更如百年寒冰那样森冷。“会不会是雅儿来找庆儿理论?你忘了?萧然与少奶奶在后山的消息是庆儿告诉大家的,于是雅儿来找庆儿理论。两人言语不和,于是雅儿将庆儿推下后山……”
“飘絮,你闭嘴!不要胡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庆儿向你们说的这件事,我与岑儿之间也没有半点出格之事,雅儿又何必找庆儿理论?更不会将庆儿推下假山,雅儿不是这样的人!”
萧然愤然的站到飘絮身前,她怎么能如此的臆造事实?谁能证明庆儿口中的那个“丫儿”就是雅儿?雅儿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是不是一问便知,走,去邀月小筑!”岚宇领头,大家往邀月小筑而去。惆怅的主仆二人尚不知一场灾难已悄悄向她们降临,而如刀俎鱼肉的她们该如何面对这来势汹汹的灾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