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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仰天对自己的想法皱起了眉头,不管她长得有多么国天、倾国倾城,他一定是刚刚被这个人气过了头,现在竟然瞅着人家瞧!

  “你还真有本事,待在这种地方也可以过得如此快活。”

  欧阳霜的站起身来,“哪个家伙这么吵…”可是一看到莫仰天,她真想把刚刚的话全吞回肚子里,不过说出去了也没办法。

  “待罪之身还敢在此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算还有那么一丁点愧疚,此刻听了莫仰天的口气之后,也会荡然无存,“笑死人了,本姑娘又没踏出这里一步,哪来的放肆?”这个「死人」前辈子一定是她的仇人,所以每次看到他,她总是一肚子气,他怎么不离她远一点呢?

  “你以为派你来当马斯,只要待在厩房,不必干活吗?”她如果不是笨得无药可救,就是在跟他装傻。

  “我没这么说,可是,你也没教我干活啊!”欧阳霜得意洋洋的朝莫仰天做了一个鬼脸,他以为他治得了她吗?

  “你说什么?”如果不是太有自制力了,更不想让一个人毁了他镇北将军的名声,他可不管她是个人,直接赏她一顿毒打,看她还敢不敢如此骄蛮。

  欧阳霜这下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难怪他敢这么凶,欧阳霜的眼光只能平视他的胸膛,他的一个拳头可能比她的两手加起来还要大。不过,如果他以为他这样就能吓得到她欧阳霜的话,那他未免也太小看她。

  “你叫我来马房,有没有吩咐我要做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了。”欧阳霜瞄了瞄他,还略微得意的笑了笑,“是你要我留在军营的,这笔帐我都没跟算,你还敢鬼吼鬼叫。”

  “你再说一次!”那个男人又是一声雷霆大吼。

  普通人早被莫仰天的怒气吓得手脚发软,只可惜欧阳霜可不是被吓大的,她状似无聊的打了一个呵久。

  “你是笨得连我的话都听不懂是不是?不然,为什么老是要我把话再说一次?”

  “你敢说我笨!”莫仰天气得脸都红了。

  “我说错了吗?一句话要我说好几遍,你不就是脑子小得被蚂蚁咬了一口就会失去记忆,这不是笨是什么?”欧阳霜对他扮了一个鬼脸,“像你这种人,说不定要你数到二十,你就要脱鞋了。”她口气不屑的说。

  “这跟脱鞋子有什么关系?”莫仰天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的双手只有十个手指头,没有脱鞋子用你的脚趾头数,像你这么笨的人数得到二十吗?”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莫仰天虽然不到口吐白沬的境界,倒也让欧阳霜气得全身发抖,一脸像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怎么样?想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啊!如果你不怕被人笑的话,你尽管放马过来啊!”欧阳霜一脸“你奈我何”,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敢对她怎么样。

  欧阳霜的话说得莫仰天脸上青一片、红一片,要是平常,“你不觉得你说话太不留余地了吗?”

  “余地?”欧阳霜送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一向是这样子说话的,你有意见吗?

  “你知不知道,这儿是军营,在这儿就是我最大!”他一拳打在欧阳霜身后的大石头上,力气之大,还让那颗石头缺了一块。

  “看来你是不信邪了。”欧阳霜微挑起了一边的眉头,“那你就放马过来吧!反正到时吃力不讨好,你也不能怪我没警告过你。”

  “吃力不讨好的人应该是你,我说过了,这儿是我当家做住,明天你不用来马房了,去挑水、烧饭。”莫仰天得意的对欧阳霜笑笑。

  “就这样?”欧阳霜咬了咬下唇,看着莫仰天一脸的得意,嗯!他还是有那么点脑子的,不过比起欧阳霜,那还是不够看。

  挑水.........烧饭..............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要你,挑水、烧饭的吗?”莫仰天来到伙房,就看到躺在稻草堆上,两脚跷得高高的,嘴里哼着小曲,不但驷马仰袜,飞禽宁足,连沉鱼也出听,这等奇景奇事,教人看了是又气又不可思议。

  把她派到厨房当伙夫,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一个千金哪懂得烧饭?想让她尝尝苦头,总不能拿大家的肚子开玩笑,泻肚子事小,万一敌人来袭,大家因此无力披挂上阵,那可就危险了,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这会儿收回成命,岂不是让人质疑他的权威,欧阳霜更有机会笑话他了。

  “我做啦!”丹雪耸耸肩,不慌不忙的说着。

  “你做了什么?伙房的水你挑了吗?饭你烧了吗?”

  莫仰天一点也不相信像欧阳霜这样的富家千金,在个把时辰就能把这三个大男人也不一定做得完全部都做完,除非她会妖术,不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相信我!”欧阳霜一点也不介意的说。不慌不忙的由怀中拿出一张纸,一把塞给莫仰天,“喏!这就是我挑来的水。”

  莫仰天莫名其妙的拿起了怀中的纸,皱起了眉头,“这是你挑的水?”这明明是张纸,她在开什么玩笑!

  “没错!陆羽的茶经明定,天下水有七等,镇江金山寺冷泉水为第一,无锡惠山石泉为第二,苏州虎岳石井水为第三,丹阳寺井水为第四,扬州大明寺井水为第五,松江水为第六,淮水为第七!你要我挑水,我就帮你‘挑’选了这七大名水,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呀?”欧阳霜理所当然的说。

  莫仰天叫她挑水,她也帮他“挑”了水,而且还有多种选择,包君满意。

  “将军,看来,欧阳姑娘是真的‘挑’了水。”蓝轩也不得不佩服欧阳霜的脑筋,好一个李代桃僵,让人连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那烧饭呢?”

  莫仰天仍不想放过最后一丝希望,但是,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不会真的‘烧’饭了吧?”他脸发白的问。

  欧阳霜点点头,脸上笑得可坏了。“来不及了,你看吧!”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粮库,这会儿,还可以看到浓浓的烟雾冒出来。

  “你竟然放火烧米仓!”莫仰天不敢相信的说。

  “是你叫我烧的呀!”欧阳霜气死人不偿命的把所有责任全推给了莫仰天。

  莫仰天真的想一把掐死这个欧阳霜算了!她是魔,她一定是上天派下来要毁灭他的魔。

  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多想,救火要紧,那米仓存的可是攻打敌方唯一的米粮啊!心念一转,莫仰天一马当先的到井边拿起桶子提了水就准备救火,但当他来到米仓前正准备救火时,却发现桶子好象被人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欧阳霜扯住了他的桶子。

  “放手!”莫仰天语气不好的说,他现在可没时间和她穷磨菇。

  这个人什么事不好做,竟然放火烧粮仓!她难道不知道在关外,米粮是多么贵重而稀少的吗?

  “可是……”莫仰天像是有话要说。

  “放手!”莫仰天大喝一声,欧阳霜便乖乖的放了手,可是,莫仰天却没想到欧阳霜竟然听了他的话而松了手,桶子一下子少了欧阳霜这边的阻力,便整个斜向莫仰天,好死不死,桶里的水没泼向米仓,倒泼了莫仰天全身。

  “是你要我放手的。”欧阳霜举起双手,一脸的不关她的事。

  “你……”莫仰天咬得牙齿都快碎了。

  “将军,你看!”随后赶来救火的常严和蓝轩不解的指着米仓,他们像个呆子似的一人提了两桶水要来救火,却发现米仓除了烟外,连个火星儿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仰天不住对欧阳霜大吼。

  “是你要我陪你玩的呀!所以我就玩啦!”欧阳霜对莫仰天扮个鬼脸,“我才没那么坏心做烧米仓这种事,我不过是吓吓你们,放了点烟让你们以为失火罢了。”

  他生冷酷无情,杀人无数,讨厌他的人只怕是成千上万,可是,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戏弄他,她是第一个,却也是……

  走到欧阳霜的面前,莫仰天粗鲁的扣住她的下巴,命令道:“在这里,你没有喜欢和讨厌的权利。”任何人都可以讨厌他,就是她不行,不为什么,因为他不喜欢。

  “只要是人,都有喜欢和讨厌的感觉,你把我押在这里,还想剥夺我的喜怒哀乐,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啊?”这个男人不只是冷酷无情,他还霸道无理!

  莫仰天挑□的眉一场,“你不是说我是死人吗?死人怎么还会有良心?”

  “我……”嘴巴张得好大,话却进不出口,她可不能自打嘴巴啊!

  走出营帐,莫仰天抬头望去,可是眼里看着悬挂空的月牙儿,脑袋瓜里回汤的却是欧阳霜的身影。

  骄纵、蛮横、任,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却生动了他平淡的日子,他喜欢看到她、没什么道理,就是喜欢,虽然她嚣张狂妄,没把他这个镇北将军放在眼里,但是看到她,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这么晚了,将军还没歇着?”蓝轩这时来到莫仰天的身旁。

  “今晚的月很。”也许是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的温暖。

  难掩心中的讶异,蓝轩眉尾轻扬,“想不到将军也有欣赏月的雅兴。”将军可以谈用兵、谈杀敌,却不懂风雪月。

  “我真的那么不像个人吗?”他从来不会有这么可笑的疑惑,他有血有肉,当然是个人,可是欧阳霜的话,却让他的信念产生动摇,虽然这实在很愚蠢,他却没法子不去想它。

  蓝轩一时怔住了,眼前的莫仰天不是他所熟悉的镇北将军──刚硬冷酷、不苟言笑,他有些不一样,眉宇之间多了那么点……柔软。可一想到刚刚泼了莫仰天一身水,又把堂堂镇北将军气得差点吐血的孩。

  “你笑够了没有?”莫仰天没好气的说。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被人骂过,这不想不气,愈想他就愈是一肚子火!

  “不过,欧阳姑娘倒是少见的。”

  常严也想起那个有胆敢把莫仰天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在这塞外,可是很难看到这么的姑娘。

  莫仰天此时沉默不语。那个人长得是很,可她骂起人来连口气都不喘一下,哪里像个人了。莫仰天心里想着。

  “回将军,属下只是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何谓人?”蓝轩问道。

  “你有何见解?”

  “属下以为,「人」可以从生命的有无来论,活着是人,死了就不是人,可以从身分的价值来论,主人是人,奴隶不是人,也可以从生命的丰富来论,懂得喜怒哀乐就像一个活的人,人生无喜无悲跟一个死人又有何不同?这是是非非,没有一定的论断。”

  莫仰天笑了,这就是蓝轩,聪明又狡猾,他不敢明着说他像个「死人」,只好拐了那么一个大弯。

  “属下的见解让将军见笑了。”其实将军并非独断之人,对于属下的建言、批评,只要中肯有理,他一定接纳,只是带兵之人长期严肃刻板,难免少了那么点幽默,况且将军身为统帅,自有他不容争辩的骄傲和威严,就是犯了再大的不是,为人属下,也只能斟酌进言。

  “你的话让我受益匪浅。”难得有如此愉悦的心情,“好久没有跟你下棋了,有没有心情来上一盘?”

  “将军有此雅兴,属下岂能错过?”蓝轩欣然的道。

  转向一旁的常严,莫仰天说道:“摆上桌案和椅子,我和军师要在月光下对奕。”

  “是,将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