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经徐徐出站了。
窗外熟悉的景象实在乏善可陈,连天扯地的铅灰雨线也使本来就偏低的气压困得人更难受。
不一会儿,就勾动了昨积攒下的疲乏。
不知道为什么,长期失眠的穆,在这喧闹摇晃的车厢里,反而能迅速入睡,这也意味着将很快坠入那个熟悉的梦境里。
那个糜丽的梦总是在一片浓郁的玉兰中展开。
天空是澄澈的半透明的宝石蓝。
事件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
妈妈提早回家。
看到年幼的穆在那一刻第一次领略到生命本能的冲动。
穆缩进角等鞭子。
熟悉的皮肉之痛并未降临。
每天在饭桌上要听到的抱怨和叹气都没有出现,两母子面对面无声吃着晚饭。
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的晚饭总是在沉寂中进行。
致使穆越来越怀疑那个抱怨他出生的人是否有过如此的温柔。
其实,穆从不曾奢望能讨她欢心。
哪怕她再刻薄的指责他也不去反驳,宁肯自己委屈些去满足她的要求。
她一直是个丽的人。
那晚的一切都诡异地平静着,除了鼻端缭绕不去的玉兰。
穆冲完凉,躺上正准备睡觉,一直沉默着的妈妈却来到他的房间。
穆没有说话,那奇异的寂静让年幼的孩子分外不安。
妈妈身上暗红的睡袍滑落下来,房里没有开灯,透过窗帘的惨白月映在穆遥眼前的成熟体上,白晃晃地泛着银光。
过程混乱得毫无章法,穆只记得他一直在发抖。
即使在梦里,战栗的感觉仍旧让他牙齿发酸。
浓郁的玉兰伴随着令人窒息的挤压和热浪铺天盖地而来,糜烂而潮热的气至此席卷了他所有少年至青年时代的全部梦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