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双深沉得如死水般的眼睛,那些无与伦比的胡碴子像冲天般的怒气般把整张脸都给遮盖住,根本看不见那张脸背后的情绪。
敌不动,我不动!
倔强地僵着那小了一号的身子,不敢轻举妄动。心头上涌现而出的慌忙却让她那紧紧交缠在一起的白皙玉手却冒着细汗。
直到那男人摆过手,拍了拍他身旁那垫着座软的空位时,小舒只好硬着头皮往他身旁去。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才移近他身旁,才一落座,他的铁臂毫无预警地横过来,拢过她瘦弱的肩头,连挣扎的时间都没给她,一个沉重得让她身体微微倾斜的重物就往她另一边肩上扎,感到那十分不舒服感,却不敢妄动,因为知道是他脸上那些让她留意许久的胡碴子害的。
一动不动地任着他略带亲昵的让自己的气息抚过她细致的脸庞,温存着彼此的气息,深深地眷恋着那状似久违了的热情。
等到他好像满意了她的乖巧时,那软软的特别的声音才在她的颈窝中传来。
“对不起什么?”那双疲累的眼睛像要看穿她一样,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容,状似十分矛盾般地靠近着她。
即使那声音还是那么软软的,但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抑般,透着湿湿的空气传到她耳中。
低敛眼皮回看着她,噤了噤嘴,把原本的说辞全吞回去暖肚。
她不想道听旁说地跟他解释跟那个还瞧上过一眼的男人之间的暖昧,而且那也不是她做的啊,所以她不愿为这说什么,可是,看见他即使那样疲累却还撑着身子等待着她的回答,可以说得上很温柔地待着她,她心中却有一丝愧疚。
那是因为,她霸占了他那很在乎的女人的身体。她竟有种害怕会因此而毁了他一生的慌张,让她想快快地从他身旁离开。
轻轻地瞟开眼神,抿着嘴说:“救我。”
那原本深沉的目光更深上一层,直直地看着她,缓着气问:“就是这样?”他救她就值这一句‘对不起’吗?
“嗯。”表示不想多谈地低着头,也不看他。
因为,根据她那可悲的情史来看,眼前这个男人绝对爱这个身体的女人更多。
连她这样一个‘外人’也看出他的小心翼翼,总是怕心窝中的东西摔破了一样地护着她,可以说是那属于霸道的保护,是让她感到窝心,却也担心。
所以,她只能让这个男人把注意力小些放在她身上,她现在可没那天胆来露馅。
再深看了她一眼,男人才紧了紧手劲,软软地声音再响起:“这可不是大阿姐的作风啊。”不像那个冷艳地看着一切发生的女人的作风,即使那气韵还有几分,但看在他眼里却更像胆怯,一种对着陌生的事物的胆怯。
抬眼看着他,把想好的台辞搬去来。“是啊,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会改变的。“禁不住骨子里的反叛意识,不想被那拥有着敏锐感觉的男人给看穿,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来表达自己有所改变也是理所当然的。若真再坐久一点的话,她还会像个疯婆子一样呢。
闭起双眼,”改变了?“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拥着她的力道不变,高大强壮的身躯却像泄了气的热气球,倚着那透着丝丝湿气的木板沉沉地睡了起来。
小舒轻呼了口气,想动动身子,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热度时,只好打消念头。
她可睡不起来啊!那个爷爷到底把她丢到哪个朝代了?不是说要回清朝赎罪的吗?怎么一回来就是坐牢,然后又是那‘七国’那么乱的情啊爱的啊?想玩死她吗?
她不是蟑螂,没有打不死的毅力,也不是比尔,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力,更没有万千宠爱在一身那倾国倾城的魅力,那她到底来这个混乱不止世界干啥米啊?
没多大冲劲地呼了口气,突然一阵阵呼叫声把她的思绪给打断,伸长耳朵偷听,竟是那惊天动地般的求救声!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船板就把刚才那两女的给撞开!
什么事急得连个门都没时间好好开了。
只见刚才扯着她手的那个女子止不住脸上那惊慌,看了小舒一眼后,才嚅着嘴叫道:“帮主!”
男人摇了摇头,好像有点不耐被人打断了好梦,那女的再呼了声“帮主”后,才掀开眼皮,软软地开口问:“啥事儿?”
女子再把奇怪的目光看向小舒,嚅起嘴惊呼道:“帮主!前方有一大批官兵!”
她们是贼吗?干嘛怕官兵?即使怎么看也知道是黑道中人的味道,但也没必要跟官兵扛上了吧?
不会贿赂吗?电影不是这样演吗?总是你吃我,我吃你,然后就是黑吃黑,谁黑谁留的吗?
只见那拥着自己肩头的大手更紧了,紧得像要把她的骨头都压碎了一样,终于吃痛地轻呼出声,抬头正想呼他放轻松时,一触及他的目光,只觉背上一凉!
这,这男人想吃了她吗?干嘛用着她是卖国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啊!
该死的是,她什么也没做啊~
“帮主?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寡不敌众啊,而且武器也没多少!”硬碰硬的话,肯定会死伤不少!
不久前才损失了一大批人,帮里的人心都还没平稳过来,再打一场的话。
“帮主,值得吗?”为了那个女人,可以牺牲这么多人,牺牲这么多?女人不确定地声音再次响起。
却传来入小舒的眼里。
小舒惊恐地回盯着他,嚅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有苦难言吧。
“十四有来吗?”盯着小舒说,却是跟那女人说的话。
“我,看不着啊。”敌船太大了,根本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静了静,他才回头,冷漠地下着命令,“把船往君之那里去!”
拥着她的手劲一下子放松了,慢慢地收回双臂环胸而绕起来,正气凛凛地说:“把小船也放下来,让人回总帮去,带三支人马陆路往君之那里去。”
女人急急地领命而去。
另一个静默的女子犹豫了下才说:“要在那跟官兵打一场吗?”
“有必要的话。”
女子呼了口气举步而出,留下还是搞不清状况的小舒与那个男人无言而对。
良久,他才从外面的呼叫声中回过神来,转向她,咬着牙却软软地说:“舒儿,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回过头去,起身往外走。
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女人独自品味着他话中的意思。
那个罪,会是已经消失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