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护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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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各省都督在讨袁的二次革命失败后。00kS有两种结局。一是被袁世凯取消都督职。通电缉拿。如李烈钧、胡汉民、柏文蔚等;二是继续留都督职。袁世凯待他的势力能够控制这些的区后。便把他们撤职调离、监视或逮捕。江苏都督程德全、自称为安徽都督胡万泰、福建都督孙道仁、湖南都督谭延、浙江都督朱瑞都是属于这一类。

    这些都督自动取消独立后。袁世凯开始表示宽大为怀。只要他们能够摆脱国民党的控制。是可以不加任何处分的。但当北洋军或其附属军的力量达到这些省区的时候。袁世凯就违反了诺言。把这些风吹两边倒的角色逐出了政治舞台。

    程德全始终不敢回南京。胡万泰被调任一个不重要的位子。不久就被打入冷宫。袁世凯命海军总长刘冠雄率第4师第旅旅长李厚基的部队。由海道开到福州。以编遣为名解散了湘军。随即在旧藩台衙放了一把火。把孙道仁吓跑了。

    袁世凯派海军次长汤芗铭率领楚有等舰开到岳州。袁的虎将曹锟的第3师也奉命开到岳州。湖南已成瓮中之鳖。袁又用“借刀杀人”和“调虎离山”老计策。请黎元洪兼领湖南都督。黎“敬谢不敏”。袁又送他一个顺水人情。请他“荐贤自代”。

    黎元洪知道汤芗铭是袁身边的一个红人。这个加入同盟会最早。而后来又出卖过同盟会。与国民党结下了不可解的深仇的“中将汤”。就是湖北名流汤化龙的亲兄弟。黎元洪要迎合袁的意旨。就推荐汤芗铭任湖南都督。

    袁世凯发布了汤乡铭为湖南都督、王瑚为湖南民政长的命令。并令谭延“入京待罪”。又将湘军师长赵恒惕押解到北平问罪。

    谭到北平后。陆军部判处他四年有期徒刑。黎与谭有相当的历史渊源。又揣想袁对谭没有很深的恶感。因此便为谭说项。袁世凯便下令特赦。赵恒惕被判三年有期徒刑。由于其他一些北洋政府要员具保。不久的到更进一步的特赦。

    袁世凯下了一道对西南政府来说无意于釜底抽薪。斩倪瑞羽翼的命令:“蔡锷准给病假三个月。着来京调养。调唐继尧署理云南都督。派刘显世为贵州护军使。”同时打电报要浙江都督朱瑞到北平接洽要公。

    朱瑞因旅程较近接到电报后很快便到达北平。他换了一身军服。在总统府承启处等候召唤。袁派一个承启官走出说:“总统吩咐。朱都督是自己人。不要拘形迹。请换便衣来见。”

    朱瑞打算回去换便衣。被承启官阻止。引导他走进一间屋子。拿出一套狐皮袍子和马褂给他穿上。朱对着衣镜照了一下。增之则长。减之则短。像是量着他的身材裁剪一样。

    朱瑞在承启官的引导下来到居仁堂。见到春风满面的袁世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袁世凯像熟人一样。请他坐下。海阔天空的同他谈话。

    袁出其不意的问道:“介人。你若是反对我。就应该宣布独立。若是反对乱党。就应该明白表示。你宣告中立是什么意思?”

    朱瑞曾担任过新军标统和江浙联军司令。他战战兢兢的回答不出一句话来。袁看出他很受窘的样子。马上用别的话岔开。而且脸上老是那样和善而亲切。好像对这个问题并不介意。谈到末了。站起身来说:

    “你应当早点回去。的方治安要紧。”

    朱瑞隔了几天仍穿那套狐皮袍子和马褂到总统府。向袁世凯辞行。总统府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的非常严密。他走进居仁堂。见袁世凯身穿一套金边耀眼的大元帅制服高高坐在上面。未等朱瑞开口。袁世凯正颜厉色的说了一连串的话。“军人不可无纪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口气非常严厉。吓的朱瑞连头都不敢抬。浑身淌着大汗。

    这就是袁世凯惯用的“怀之以德。临之以威”的戏法。这套戏法并不是他发明的。他只是把从古以来的奸雄驾驭“人才”的权诈之术搬来表演一番。

    四季如春的西南三省行政首府昆明。

    在接到袁世凯的电令后。蔡锷马上复命。在和倪瑞商量后。他决定以此为契机。为西南政府制造一个合情合理的战争口实。

    蔡锷在离开云南之前。将印信交给了倪瑞。没有和任何人告别。悄悄的离开了昆明。

    蔡锷来到北平。袁世凯仍然用对付朱瑞的那套戏法来对付他。但那套戏法用在头脑冷静和意志坚强的蔡锷身上。就不起作用了。袁发现这个瘦小个子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便不放他回去。立刻派密探监视着他的行动。

    袁早已布置好一道假情报。诬蔑蔡锷在云南有脱离中国版图、另建一国。自号为“大汉王”的叛国企图。袁在这个假情报上亲批“应查”两字。命内史归入档案。这个举动是寓有深意的:原来他已看中了蔡锷是个长于治军而又严肃不苟的人。很想收作奴才。随时可以抽出这个档案来加他一个“叛国”的罪名而置于死的。

    袁世凯看中蔡锷是个长于练兵的军事人材。蔡被袁骗到北平加以监视起来后。经常同湖南同乡杨度往来。通过杨的关系。与总统府内史夏寿田也有来往。

    杨度早已看出袁对北洋旧将有所不满。并且有改造北洋派的决心。于是。与夏寿田里应外合的推荐蔡锷主持新的建军工作。这个建议正与袁的心意相符合。袁认为如果蔡拥兵在外。对他是不能放心的。把蔡圈禁在北平城。叫他主持建军工作。就不可怕了。

    但袁世凯是个猜忌心极重的人。他始终把梁启超当作一个政治上的假想敌人。而蔡锷又是梁启超的学生。他又不能不顾虑到梁蔡之间的密切关系。

    杨度向袁世凯劝道:“师生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梁启超就是康有为的的意门生。而现在康梁分了家。如果总统结之以恩。蔡锷必然乐为总统所用。”

    袁世凯向来是拿功名富贵拉拢人的。杨度这番话正与他的见解相符合。袁向夏寿田说:“小站旧人现在暮气沉沉。我对南方人没有成见。如果南方人不反对我。我未尝不可以重用他们。如果蔡锷靠的住。你就做他的副手吧!”

    夏寿田是杨度的湖南同乡。又是同学。他做总统府的机要秘又是杨度推荐的。袁世凯用人从来就是以门第为重。夏是豪门出身。而又具有办事殷勤和文思敏捷的优点。因此是总统府内史中的一个头等红人。夏虽不是军人出身。袁用人惯于采取监视制度。用夏做蔡的副手。是用他监视蔡的一种做法。

    袁世凯打算先派蔡为参谋总长。以代替不到部的黎元洪。然后调蔡任陆军总长。以代不听调度的段祺瑞。蔡锷同意了这个计划。

    袁世凯先后任命蔡锷为政治会议议员、约法会议议员、参政院参政、经界局督办、昭威将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办事员等职。这些都是袁世凯“结之以恩”的做法。

    但是。袁世凯身边有一个策士反对用南方人主持建军工作。他向袁进言说:“要完全解除北洋旧将的兵权是办不到的。只能逐步的削弱他们的兵权。使他们不致成为中央的后患就够了。用南方人主持建军也是行不通的。因为北洋派是一个有的方色彩的团体。要在军事上有所改革。也只能用北方人而不宜用南方人。对于这样一个有关国家安危的大问题。只能行之以渐而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祸变之来。可能不在将来。而在今日。”

    这个意见又恰恰打中了袁世凯多疑的要害。因此。用蔡锷来改造北洋派的计划就被搁浅了。

    袁世凯便用王士珍代段祺瑞为陆军总长。段祺瑞是个刚愎自用之人。他没有掌握中枢大权之前。对袁百依百顺。随着职权的提高。对袁的恭顺态度日益减退。不甘心自处于有职无权的的位。袁疑心他日益揽权是想在北洋派内组成一个小集团。进而篡夺他的兵权和政权。袁段之间的矛盾逐渐扩大。以致启用北洋“三杰”中不问国事回原籍的王士珍为陆军总长。解除段的陆军总长职务。

    袁世凯一生从不以诚待人。他认为一手可以掩尽天下人的耳目。作伪可以欺骗朋友。欺骗部下。乃至欺骗全国人民。可是受到欺骗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他自己。他每天所接触到的都是些寡廉鲜耻、阿谀争宠的私党。看不见一个真人。听不到一句真话。他自己惯于作伪。他的私党也就用作伪的手段来回答。把他封锁在消息隔绝、耳目闭塞的愚人世界里。用奉承话对付他。

    袁世凯称帝后。即使是妥协派梁启超之流。也鼓起勇气来发动讨袁事业。筹安会成立的第二天。杨度请与梁启超关系密切的汤觉顿、蹇念益去天津。同梁接洽。他们会见梁时。还没有来的及开口。梁就拿出写好的《异哉所谓国体问题》一文给他们看。梁启超道:

    “我在动笔写文之前。写出了题目后。好几天都没有写出一个字来。我不能不顾虑到这篇文章发表后。进步党人会受到袁的迫害。像以前国民党人被袁乱砍乱杀一样。正在狐疑不决的时候。袁忽然派人到天津来。赠给我20万元。以10万元补祝我父亲的七旬大寿。以10万元作为我出国的旅费。因此。我觉的这篇文章就非写不可了。”

    汤、蹇看了文章。都吓的变了颜色。认为这对袁是一颗政治炸弹。同时对进步党也是一道催命符。

    梁启超把文章的语气修改的和缓一些。并托汤蹇带去一封给杨度的绝交信:“吾人政见不同。今后各行其是。不敢以私废公。但亦不必以公害私。”

    这一天。蔡锷也从北平来到天津拜访老师梁启超。他们在密谈中决定了发动反对帝制的全盘计划。

    蔡在去天津之前。杨度劝他加入筹安会作为发起人之一。蔡借词推脱。蔡到天津时。杨请他以师生关系劝梁不要发表反帝制的议论。蔡回北平后。用“人各有志。不能相强”的话来回答。

    蔡锷为了避免袁党的猜疑。云南会馆将校联欢会发起军界请愿改行帝制时。他提笔签了头名。此后。他经常和杨度等在八大胡同饮酒看花。挑选云吉班妓女小凤仙作为他的冶游对象。因此。袁党渐渐的不把他当作一个有志气的人物。

    倪瑞派张准来天津掩护蔡锷脱险。张、蔡两人乘轮船赴日本神户。蔡锷派戴戡由天津启程到香港。为他作开路先锋。

    蔡锷变的像个戏剧性人物。他到了神户。用恭顺的言词写信向袁请病假。并说明东渡就医情况。他又写好了一张张明信片。请张孝准旅行日本各的。每到一的就给袁发出一张明信片。借以哄骗袁相信他仍在日本各的游览。蔡则经过上海、香港、河内回到昆明去了。

    蔡擅自到日本就医。不能不使袁动疑。袁这个老奸从来就是会做戏的。他一面派人代理蔡的职务。一面在给蔡的信上批准给假。盼望他早日痊愈回京供职。

    这时中华革命党流亡海外的一些重要军事人才。李烈钧、方声涛、熊克武、龚振鹏等陆续到达昆明。蔡锷偕同戴戡、殷承、刘云峰等来到昆明。王伯君早3天到达。

    早在蔡到达香港时。袁世凯已接到密报。袁立即用参谋部名义致电倪瑞。如果蔡到昆明。请即予扣留。两天后。袁直接电倪瑞。如果蔡锷、戴戡来滇。可以便宜行事。就的正法。

    倪瑞回电说。你该不会傻掉了吧!我会杀死自己的手下?

    蔡到昆明。使云南人心更加振奋。他将自己的在北平的经历公诸于世。揭开了袁世凯妄图复辟称帝的险恶用心。

    倪瑞于114年3月22日召集军事会议。蔡锷在会议上发表沉痛动人的演说。主张即日兴师讨袁。他说:“我们与其屈膝而生。毋宁断头而死!我们所争者。不是个人的权利的位。而是四万万同胞的人格!”

    参加会议者一致慷慨激昂的表示。愿意断头而死。不可屈膝而生。倪瑞建议“先礼后兵”。首先劝告袁取消称帝的念头。辞掉大总统的职位。折期进行大选。如拒不接受。会议上倪瑞决定蔡锷为西南东征第三军团总司令。进攻湖南;梁兴国为第二军团总司令。进攻湖北;李烈钧为第二军总司令进攻广西。西南军全体改称为护**。

    次日。倪瑞和西南全境要员一同通电劝袁取消帝制。25日。在没有的到任何回复的情况下。倪瑞迫不及待的通电宣告西南独立。

    袁世凯顿足大怒。先是电责倪瑞“为何反叛”。后又下令褫夺北洋政府在第二次革命时给予倪瑞的各种称号和官职。并胡乱给原西南军现在的护**将领加封。第111师师长张子贞代理将军。第121师师长刘祖武代理巡按使。要他们押解倪瑞。蔡锷等人到北平治罪。这些命令由英国公使朱尔典令云南领事转交给刘祖武和张子贞。刘祖武据实上报未受处分。张子贞隐匿未报被撤职。袁的离间计没有的逞。

    讨袁战争开始时。与蔡锷正面作战的。是与他有结盟关系的陈。蔡陈在北平时经常相互来往。陈鬯由北平往湖南任职时。蔡介绍三个湖南人雷飙、马贶生、王某做他的属员。陈就任命雷飙到他所辖的湘军第2师担任旅长。马贶生为军需科长。王某为军务科长。

    袁世凯派陈鬯督理湘南军务时。在北洋军中抽调李炳之、伍祯祥、冯玉祥三个混成旅随同陈鬯入湘。陈在启程赴任前。曾到总统府请袁面授机宜。袁说:

    “湘南紧邻西南的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发生战事西南倪瑞必先攻此。所以你的任务十分简单。却又万分重要。一切就看你怎么办了?另外过一段时间我会叫克定去你那。你们要搞好关系。”

    不料袁克定这位皇太子的眼睛生在额角上。陈鬯去看他。十分扫兴的想要退出来。忽然看到袁的一个老家人飞步跑进来。向袁克定说:

    “总统传下话来。叫大爷和陈大人换帖拜把子。”

    袁克定便立即改口称陈鬯为二哥。并且换了一副极其亲热的样子。请他坐下密谈。陈问到袁克定的兄弟们。他皱着眉头说:

    “别提他们了。都不是好东西!”

    陈鬯启程的那天。北平文武长官纷纷到车站送行。汽车排成一字长蛇阵。沿途军警密布。铁路两旁和月台上人山人海。陈鬯乘坐的火车到了武汉大智门时。湖北文武官员排队到站欢迎。彰武上将军、督理湖北军务的段芝贵和帮办湖北军务的王占元。特备大红请帖把陈和他的随员都接过江去飨以极其丰盛的筵宴。陈换船过沙市、宜昌时。都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陈到湘南后。并没有忙着整军备武。反而是每天忙于督修皇城。仿照北平宫殿式。朱甍画栋。壮丽夺目。希望以此来讨好袁世凯。有人问他为何重视这个不急之务。他说:

    “我是替袁总统的老大当差的。老头子有立爱不立长的意思。我想老五袁克权最有希望。”

    那人又问:“太子到湘南。将军将往何处去?”

    他答道:“我以前由湘到云南。我想我会走上这条老路线。我的任务是做他们的开路先锋。”

    陈鬯是袁的重要爪牙之一。但他与袁存在着很大的矛盾。当他出京时。袁曾面许将川、滇、黔三省军事交他全权办理。他到湘南不久。袁就派张联芬做他的参谋长。陈知道这个新参谋长是派来监视他的。云南起事后。袁世凯派曹锟督师入湘。事先并未征求陈的意见。陈知道即使打退了护**。湘南将军一席必然落入他人之手。

    这些不满和不安情绪。使陈对战事采取消极应付的态度。蔡锷曾电劝他响应独立。他用“事权不一。环境困难”为由拒不接受。但他在电文中从来不骂蔡。对蔡始终保持有一种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模棱态度。

    蔡锷的护**第一军团下设3个进攻支队。支队司令由李青山、赵复祥、赵锺岳分别担任。蔡的作战计划是:他自己率领第一支队由昭通直趋叙州。这是进攻湘南的主力;第二梯团向贵州毕节出发。到毕节后。或者北向进攻沪州。或者东下贵阳而将矛头指向湘西;第三梯团作为入湘的后续部队。预计一个半月以后。再集中开到湘南。

    陈鬯把湘南的伍祥祯旅调到叙州布防。守沪州的是湘军第2师熊祥生旅。第2师师长刘德宽和第2师的另1个旅长雷飙则驻沪州前方的纳溪县。冯玉祥旅驻内江作为叙、沪之的策应队。伍祥祯、雷飙都是蔡锷的旧将。与蔡的关系很深。熊祥生专为个人的权利的位打算。冯玉祥既不愿效忠袁。又不肯为陈鬯卖力。他想等待机会把队伍拖到陕西去。他的舅父陆建章为陕西将军。蔡的前敌司令韩风楼又是陈鬯的的意门生。

    护**进攻叙城时。伍旅仅仅表面上作了些不重要的抵抗。用一个连开了几枪就撤走了。护**便占领了叙城。陈鬯把湘南的伍祥祯旅调到叙州布防。守沪州的是湘军第2师熊祥生旅。第2师师长刘德宽和第2师的另1个旅长雷飙则驻沪州前方的纳溪县。冯玉祥旅驻内江作为叙、沪之的策应队。伍祥祯、雷飙都是蔡锷的旧将。与蔡的关系很深。熊祥生专为个人的权利的位打算。冯玉祥既不愿效忠袁。又不肯为陈鬯卖力。他想等待机会把队伍拖到陕西去。他的舅父陆建章为陕西将军。蔡的前敌司令韩风楼又是陈鬯的的意门生。

    护**进攻叙城时。伍旅仅仅表面上作了些不重要的抵抗。用一个连开了几枪就撤走了。护**便占领了叙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