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老大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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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大重获新生

    司机刘勇答应阳修将黑老大送往水利村。但刘勇这次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在租车行租了一部面包车。

    虽然看起来黑老大任由阳修摆布,表现得非常合作。阳修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让他一路昏睡。但是:

    “他的样子太可怕了,阳修。这个黑老大怎么像个‘骷髅’;要是真正的‘骷髅’也许没那么可怕。可问题是:他是个黑老大,是个活‘骷髅’。咱们会不会搞错了,就是说,不应该送他去水利村。会不会招惹上什么麻烦,我是这个意思。”刘勇颇为担心地说。

    “不过,我倒觉得黑老大已经把命彻底地交给了阳修,应该不会有麻烦。”言欢说。因为又可以去一次水利村,言欢很兴奋。

    “没事,我已经给他吃了药,他会一直昏睡几天的。”阳修说。

    刘勇的技术很不错,他们很快就到了水利村。

    华教授初见昏睡中的黑老大,便惊奇地发现:他不但得了艾滋病,还感染上了肺结核。将要病入膏肓了。“还算及时”,华教授点着头说。

    “阳修,这次做得很好嘛,有安全和保护意识:是应该让他昏睡几天。等把他的病治好后,再让他醒来也不迟。不管什么人,我们都必须去救治。但对不同的人我们采取不同的救治方法,他这个人的身份特殊,我们当然要采取特殊的方法和措施。为了保护他人,也为了他本人少造孽。”华教授总是称赞阳修这个聪明的孩子。支持他做任何事情。

    “阳修,去叫费泰来,把这个病人送到禁区去。”华教授说。

    费泰是禁区管理员,四肢发达、力大无比。他是在一次被毒蛇咬伤后,阳修叫刘勇用大货车把他送到这儿来的,之后他便不肯走了。

    禁区是水利村唯一禁止人们进入的地方。

    禁区也有一个湖,叫禁湖。这个湖里的水和动物都是有剧毒的。湖里有三种动物。这湖是专门医治传染病的地方。

    黑老大被华教授似乎是随意地放进禁湖里,只将他的头固定在水面上,同样有一个支架托住他的身体。言欢发现黑老大的身体一接触到湖面。立即就有一条约三十厘米长,五厘米宽的像水蛭似的、只不过它有沉重的尾巴――黑乎乎的动物游了过来。迅速地将整个身体吸附在黑老大的手臂上,身体越来越膨胀,言欢觉得它至少已膨胀到原来的三配大小。它本是黑乎乎的,但转眼间它已经变成一个深紫色的、膨胀得通明透亮的令人毛骨怵然。有力的尾巴不停地摆动。将湖面划出了一圈一圈的波浪逐向湖的四周。言欢似乎觉得整个胃要翻转过来了,避到一边不停地呕吐。刘勇却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没事,它已经走了。”阳修说。

    刘勇还在发抖。言欢慢慢的走了过来,却又看见另一只动物:像蟾蜍似的身体、头长得像公鸡、嘴巴却长长的像一把非常锋利的剑。慢吞吞地不知道从湖的什么地方游了过来。在黑老大手臂上被刚才像黑水蛭似的动物吸附过的伤口上又插上一刀。言欢觉得长时间、长时间地那把锋利的嘴都没从伤口上拔出来。事实上,五分钟之后,蟾蜍似的动物已经离开了黑老大的手臂。

    “这个动物叫剑嘴蟾蜍,它将毒液注入病人体内。”阳修说。

    “那刚才第一个动物又叫什么,那膨胀的样子,我不敢看第二次。”言欢说。

    “那叫蛭精,华伯伯说它专门在人体内搞‘破坏’的。它这一‘破坏’,将人体内的所有被病毒入侵的菌群复活,重新平衡菌群体。”

    “幸亏黑老大还在昏睡,要不然他非吓死过去不可。”言欢打着寒颤说。

    两个动物离开黑老大的身体后。刘勇不再发抖了,和阳修、言欢一起站在一边,看着华教授忙碌地配制着药方。湖中的黑老大静静地躺着:也许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吧。言欢感觉仿佛过去很长时间,但湖中没有一点动静。

    “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动物吗,我怎么才看见两个呀?阳修。”言欢一直想看看还有一种动物究竟是怎样的。它又将是怎样替黑老大治病的?

    “在那儿呢,叫缎鱼。紧紧地胶贴在黑老大的臂上,有半个小时了。它像纸一样那么薄,半透明的;但你用手去抓它时,它会散落成好多块,黏黏的、可以摸到它,但是抓不住它。每一块都能独立地活动;一旦帮人治病时,看上去就像涂上了一层胶水似的,贴在伤口上。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变色了。”阳修说。“那黏黏的就是毒液,专门治艾滋病的”

    言欢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才发现那紧紧地胶贴在伤口上的动物:直径只有三厘米的圆形物质,正在慢慢的变着颜色,原来半透明的变成了胶状的彩色拼图;然后,然后就像飘落在空中的一片秋天的枫叶,飘飘洒洒地在水中飘离开去。言欢觉得很美。如果不是因为治病之后变了颜色,恐怕难于发现禁湖里还有这种动物的存在。

    “费泰,把病人抬上来。”华教授说。

    “是。”费泰嗡声嗡气地说。

    于是费泰又把黑老大抬到离禁湖十米左右的一块空地上。病人还是躺在支架上。

    有个头有点儿像鹿、角有点像牛角、四肢像猿猴、上身像马、下身像大猩猩;全身亮黑的高大的东西猥猥琐琐地经过刘勇身边时碰了一下刘勇的臂膀。刘勇转过身来一看,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又瘫坐在地上了。只见它径直的走了过去,在华教授的身边停住,华教授摸了摸它的头,它便躺下了。言欢正处以惊愕之间,华教授拿着针筒在这只动物的肚脐下方抽了大约五十毫升的似液体的东西,然后搅在即将配好的那瓶药里。完了,华教授又摸了摸它的头,它便起身走了。经过阳修和言欢站立的地方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浓郁香气充斥在周围。

    “哇,好香啊,哪里来的?”言欢吸着鼻子说。

    “是这个大家伙,叫‘五不像’放的屁。”阳修说。言欢立即捂住鼻子。心想,这可不是哪里来的什么香料,而是这只丑八戒动物放出的二氧化碳。马上觉得那是臭屁而不是香气了。

    但言欢发现黑老大已经醒了,那深陷的龙眼核似的黑眼珠骨碌碌地转。刘勇始终远远的望着,发现黑老大的光头动了一下,便走得更远些。黑老大迅疾地别过脸来,目光在华教授和阳修身上扫来扫去,最后望望周围的环境。像突然清醒过来;两只手慌忙地摸摸上身、却摸不到衣服;又慌忙摸摸下身,摸到了湿漉漉的裤子。

    “我是不是在做梦?好像我拉了一大湖的尿,尿不完似的。看,裤子还湿呢。我怎么那么多尿?我已经好久没有那么畅快地尿尿了。我好像没病?”黑老大慌里慌张地说。

    “是啊,你刚才是拉尿了,拉了很多;不单你的裤子尿湿了,你把我的地方都尿脏了。因为要给你治病,你看,我把你尿湿的上衣也脱下扔了。”华教授说。阳修和言欢拼命地忍住笑。

    “哦,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不见了衣服,那我得谢谢您,医生。”黑老大还在骨碌碌地转眼珠儿。阳修肯定他还在想睡梦中的荒唐事儿。而且永远也不会想明白。

    “可是…医生。我记得了,是冯阳修带我来治病的,那么,我的病…,是不是…好了?我现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啊。”黑老大兴奋地说。继而又怀疑:“可是,我得的是艾滋病,是绝症,怎么可能治好呢?”他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们这里没有绝症,也没有治不好的病。”华教授说。

    但是,费泰却突然用一条宽厚的黑纱布将黑老大的眼睛蒙上了。

    “对不起!我们只能这样做。一会儿我给你一些药,你只要坚持吃,你的病是能彻底好的。你刚才拉了一大湖的尿,已经把体内的毒素全拉掉了。所以,吃药只是起调理作用。但必须坚持吃。”华教授说。“最后请你不要记住给你治病的人,和为你治病的地方。做得到吗?但一定要做到。”华教授边说边喂黑老大吃了一颗非常清香的丸子。

    可是黑老大还没来得及嚼,那丸子就化在嘴里了。竟来不及回味。

    “是,我理解。我一定做得到。医生,您放心,我一切都明白。非常感激诸位。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一个人没有病痛是多么的好。我回去决心改过自新,我一定答应阳修。请相信我。”黑老大诚恳地说。他反而非常享受眼前的一片漆黑。因为在那蒙住黑纱、只剩下一层皮的‘骷髅’脸上,有种难得的、也许是从未有过的祥和。刘勇直到现在才敢正视黑老大。

    “水利村还能感化人呢。”刘勇古怪地说。

    “好!把他送出去吧,晚了不安全。”华教授对刘勇说。“那么,阳修,你和言欢是不是再呆一天呢soudu.org,明天还是星期日呢?”

    “好啊…”言欢马上接着说。

    “不行,教授。阳修一定要跟我一起把他送出去。”刘勇用头指了指黑老大说。他还是担心出去以后,黑老大万一变卦了,万一把他绑架了。威迫他带路,来洗劫水利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好像被感化了,但谁也保证不了自己判断的正确性:因为他毕竟是黑老大。

    “你的担心可以理解。但是,请你想想看,我一个人让你们带了来,甚至我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我的去处。之前,我早觉得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阳修说能把我的病治好,我是不相信的。但我既然是个死人,姑且跟着孩子闹,也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来时便是这样想的。而今,你们真的帮我捡回了一条命,我要一辈子感激都还不够,又怎么会再做对救命恩人不利的事呢,真的请放心。”黑老大平静地说。“真的很惭愧。让大家这么担心。”那包不住的牙齿露出了歉意。

    “是啊,孩子们,放心吧,我相信黑老大不会恩将仇报。”华教授说。

    “我还是一起出去吧,华伯伯,我的‘变色球’还没找到呢。”阳修突然想起他的‘变色球’。“公公、婆婆那里我也只能到家后再给他们打电话了。现在没时间了。华伯伯,再见!”

    “哦?!好吧,那就一路小心了,孩子。”华教授笑着走开了。言欢一脸的失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