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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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告人李鼎繁,男,26岁,浙江省丽海县万成公司员工。因参与**、群殴,于公元二00二年七月七日被逮捕。

    无数丽海人民争相观看李鼎繁被捕的告示,街头巷尾老少爷们的唾沫春雨般无声地将鼎繁淹没,那些个白眼,简直就是饥肠辘辘的饿狼,凶神恶煞地扑向鼎繁。

    邱记者高声对一群法官道:“你们不将这个王八羔子斩立决,就是藐视法律的尊严!”

    鼎繁的父亲、母亲,三步一长跪,五步一叩首,满头满脸的鲜血,泣不成声。

    “我操你老母,”鼎繁举起拳头,破口叫道。

    “小李,小李”,邱记者被软软的枕头给弄醒了,听见鼎繁嘴里呜咙呜咙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赶忙起身,推醒他。

    鼎繁正要挣脱罪恶的大手对自己的控制,就在他睁开眼睛,准备全力与敌人展开角斗的时候,邱记者神情怪异道:“咋的啦?”

    鼎繁这才猛然想起,自个儿同邱大记者同睡在酒店里,见于刚才态度上的问题,他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恶梦,做了恶梦!没吵醒你吧?”

    “没有,没有,我睡得香着呢!”邱记者见鼎繁没事,也就回到自己床上,重新躺下。

    鼎繁却一骨碌翻将起来,“妈呀,我该回家了!”

    第二天一上班,办公室何洁就紧张地抱着膀子,哆哆嗦嗦道:“房改办主任被抓了,昨晚。”

    “听到了,警察开的个呜哇呜哇的,”范清华一副万事通模样,道:“深更半夜,搞得人觉都睡不安逸。”

    鼎繁不愿提起昨晚的事儿,一说起来,脑子里特乱,又是诱人的双乳,又是裤裆里的恶战,妈的,不会他们连这个也知道了吧?

    “小李,来一趟”,谢嘉璇在门口叫了一声。

    鼎繁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连唰地红了,心狂跳一气,真个犯罪分子被逮个现行似的,一步一挨去了科长办公室。

    “昨晚干啥去了?”鼎繁还没有进到屋里,谢嘉璇就铁青着脸,示意他将们带上,劈头问道。

    鼎繁愣了一下,还是随手关上了门,步履蹒跚来到科长对面的椅子旁,两手扶着椅子的靠背,没敢坐。

    “坐吧,我又不吃人!”

    鼎繁望了一眼,马上心慌地地下头,在鼎繁眼里,谢嘉璇似乎wWw.没有穿衣服了,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坐呀!”

    机械般坐下,鼎繁吞吞吐吐道:“科长,不是你让我……”

    “知道,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谢嘉璇道:“看看表演没什么,可怎么又是搅了人家的场子,又是抓了老主任。”

    鼎繁恨不打一处来,我哪知道呢?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说:“科长,我只是安你的意思,凡是邱大记者要求的,都尽量满足。”

    “那我也没”,谢嘉璇及其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待会儿跟保卫科许俊去一趟公安局。”

    “科长,没什么事儿吧?”鼎繁不知道咋的,又要去公安局。

    “你都说没事了,还能有事儿吗?”谢嘉璇站起身,扯了扯被椅子弄皱着的衣服。

    同许俊去了公安局,倒没什么大事,作为直接参与了此次扫黄打非的有功之臣,鼎繁只是作了一个例行公事的笔录,许俊简单介绍了房改办主任的情况,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许俊道:“小李,你可真行啦!连记者都看得上你。”

    “老哥,别说那事儿,好不?”鼎繁心里虽然轻松了许多,但他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偃旗息鼓的。

    中午的餐桌上,李润国粗声粗气对鼎繁说:“做事情没脑袋,让你干啥你就干了?”

    “这能怪孩子吗?”都灵维护着自己的儿子,夹了一大块儿红烧肉放进润国碗里,道:“你以后别老管孩子的事儿,小繁大人了。”

    “我不管?他懂个啥?”

    “你以为现在还跟你那时候一样?”都灵对事态的把握,还真强于润国,倒不是一味偏袒鼎繁,只是润国太死板了,很难变通,很难沟通。

    “他不要脸,我还要脸的!”润国越说越气氛,咕咚一口喝了大半杯白酒,一家之长的威严、威风得以完美的体现。

    “现在的年轻人,我就不懂了”,润国酒下了肚,话更多了,“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死在外边我们都不知道。”

    鼎繁闷头吃着碗里,看着母亲一会儿给父亲夹菜,一会儿给自己夹菜,心里就堵得慌,他放下碗,对都灵说:“妈,你自己吃,我饱了。”

    屁股刚从凳子上翘起来,润国就“当”一声,重重地将碗搁在桌子上,抹了抹嘴上的米粒,命令道:“坐下!没说两句就不爱听了是吧?”

    “我真的饱了!”鼎繁没有离去,也没有坐下。

    都灵拉着鼎繁的手,顿了顿,说:“小繁,坐下来,跟你爸爸好好谈谈!”

    都灵准备起身离桌,鼎繁求助的目光,又将她抓了回来。

    “这都是人家领导安排的,自己的孩子你还不了解?”都灵将几个盘子里的菜收拾到一起,对润国道:“你老是这么管,小繁也难做!”

    “领导是他爹,还是我是他爹?”润国摸出烟,打火机“佩尔、佩尔、佩尔”打了几下,也不见冒火星,鼎繁犹犹豫豫地靠近父亲,摸出火机,给润国点上烟。

    “给一个孩子,说啥话呢!”都灵转身端起碗筷,进了厨房。

    wWw.“爸,这不能怪我!谢科长不是给你说过了吗!”鼎繁怯生生回答,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一辈子就这么在忠厚老实中克勤克俭,是人人公认的孺子牛。

    润国不仅自己这样来要去自己,还将这一套在都灵看来都是过时了的观念强加给鼎繁,鼎繁稍有违背,润国就觉得丢脸,从家庭教育这一自身的因素上,越加不给自己儿子好脸色。

    按说,办公室也算能弄些油水,出国的,办各种复杂手续的,别人给的贵重东西,润国从来不收,逢年过节,记得润国好的,登门送礼,可润国总隔天就原封不动给别人还了回去,搞得别人怪难为情。

    鼎繁本来觉得这是一起冤假错案,老大抬不起头,现在被父亲一通责骂,心中的怨恨仿佛再也控制不住,两眼冲了血,给润国点完烟,绷紧的肌肉在自己强烈的意识下得以舒缓。

    “不怪你,还怪我了?”润国道。

    “你这人,好好说话不成吗?”都灵的声音从厨房里蜿蜒而来,“待会儿上班了,要不你们睡一会儿去吧。”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润国将烟头丢到烟灰缸,朝厨房道:“有人来了,快来开门。”

    都灵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开了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