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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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对于这套房子我是相当中意义,价钱在这个房价虚高的时当,简直算跳楼大出了。

  对于肮脏的楼道,冷漠的邻里关系,都无所谓。

  孩子嘛,我也是负担得起的,在离开东北时我从那拿的三十几万,还能维持一段,在这儿找份正常的工作应该不是问题,所以我很沾沾自喜,有点占小便宜的感觉。

  可我在这儿经过了一个晚上,总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一冤大头。

  操,这儿白天安静的人影都见不着几个,一到晚上热闹的跟他妈北京火车站有一拼,买鞋买袜子卖小吃的,打孩子吵架扔酒瓶子的,楼道里的唱歌的连吃饭的都有。

  熙熙嚷嚷的,相当震撼人心,曾一度让我萌发卖点雷子炸了这儿的想法,太他妈扰民了,我说怎么这么便宜,在这儿要是呆上十天半个月,个保个神经衰弱。

  每天晚上,每天晚上的闹腾,似乎没有人去管,这一楼的人对于这样好像都很习以为常,小屁孩对于这种声音相当习惯,从来都安安稳稳的,一睡觉就跟老僧入定一样,小孩睡眠就好啊。

  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早上出去就憋着气呢。

  给小屁孩办了一早上入学手续,还他妈没办上,明天还要早起,看人脸。

  忽地起身,直奔门口,刚走出去两步,袖子口就一紧,回头一看,小屁孩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坐起来揪着我的睡衣,在黑暗中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唉,居然吵醒了,我回身想摸摸他的头,让他继续睡,却被他闪开了。

  “别去。”

  我有点无可奈何,这不是姑息养奸么,今天说什么我也忍不了了。

  我看着小鬼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没事儿,他们又不能把我吃了,这是扰民,说出去他们比较理亏。”拉下他的小手,去玄关。

  问题是我去玄关还要经过个客厅,我也没开灯,一没注意,就撞在小茶几上,跟着茶杯一块躇在地上,手往旁边一划,直接在手心割出一道口子,忙起身开灯,操,全是血,真浪费。

  划的有点深,血顺着手往下直嘀哒,也没包就走到玄关,在门上蹭了两把,曾干净点,这要是一手血出去还不定让人以为怎么地了呢。

  我一开门,脑子里就嗡的一下,一股阴冷入骨的风扑了进来,正个楼道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寂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屋里的灯光,照出门就像进了黑洞一样,淡淡的腥气漂在空气中,阴冷阴冷的,整个楼道里就我一人傻呆呆的靠着门站着。

  我不由的打了个突,伸手关门,就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一个尖锐冰冷的笑声贴着右边的门框直击我的耳膜,伴着一股刺鼻的腥臭,让人肝颤。

  我的寒毛蹭的一下竖了起来,头皮有点炸,关上门我靠在上面,胸口突突的跳的发狂,一抬眼,就看见小屁孩,一脸嘲讽的站在厅里看着我。

  屋里一时间,静得只有顶灯照明时的翁嗡声,和我剧烈的喘息。

  镇静了一下,小屁孩还是盯着我,嘴角翘起,在嘲笑着,我有点怒了

  “看什么,看,快回去睡觉去。”

  那孩子忽然怔了,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没有像平常一样转身,只是看着。

  看着我找药箱,看着我包扎,直到我走近拉起他去睡觉,孩子扯住我,抬头盯着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那声音平静下有着极力掩饰惊异。

  靠,这孩子还要不要睡觉了?!

  “变态的居民住宅楼。”我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

  看着他还定在那,我实在受不了了,今天是怎么了?原居住民集体变异?!

  决定不理会这个变异的奇怪孩子夹起他就上去了,在给他掖被子时那孩子破天荒的没有阻止,黑暗里侧开的小脸颜似乎深了许多,今天晚上的情况太诡异,我觉着我可能睡癔症了。

  第二天我给小屁孩办完入学手续了,终于松了口气,这地离家也不远很方便,我顺便也参与了一下教师应聘,初中教员咱估计是没指望,层次高,这小学教员咱还是没问题地,虽然是体育老师。

  现在的老师待遇就是好虽然可能不比以前,不过这名听着可比混混体面多了。

  一回家我刚准备说,结果这倒霉孩子也不知哪去了,没影了,一开始也没在意,孩子都爱玩。

  结果这都下午了也不见他,我开始着急了拽起衣服就往外奔,刚到门口,一下就定住了,靠!?这是怎么了?那孩子衣服就跟抹布一样搭在身上,几乎是衣不蔽体,白皙的皮肤上交杂着青红的印记夹带着鲜红的液体,无力的靠在门边。

  一个炸雷在我脑中绽开,指甲扣进了掌心,我有点歇斯底里了,上前抱住他就吼:“是谁?是谁?”

  拉起他就准备去……谁知刚一碰到他,他就扇开了我的手,眼神狠辣的看着我,脸晕红。

  坏了,我心下一想,肯定是发烧了,连忙准备抱他起来,刚一抱住,就被他挣开随即窜得老远,我也火了,嘿这他妈什么事儿,又见他回头看我,眼怨毒的很,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个,你个……”

  见小屁孩这样我的气瞬间削下来,愧疚涌上来,一个孩子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一定很难受,我在干什么啊,我看着他,心里满是愧疚。

  “我没有,没有。被,被那个。不要这样看我。”那孩子像受了刺激一样狂吼着,脸更红了。

  我也一愣,怎么会,:“那你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小屁孩支支吾吾起来,我的心一凉,刚要开口,就听他小声说:“我掉到下水道里面去了。”

  “可能么,要是掉下水道里,先不说你应该是黑的,最起码你应该是臭的,要么就不叫下水道了。”其实我很讨厌说谎的小孩,很不可爱。

  结果小屁孩的声音更低了:“你真的闻不到么?”

  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趴在窗户上吐了,真对不起物业,对不起楼下,妈的怎么这么臭。

  接着捏着鼻子,拎起小屁孩冲进卫生间,把所有通风口全部打开,开始把他的衣服,可是小屁孩似乎很不愿意,拼命挣扎,拼命骂,最后连不守道都吼出来了。

  看着躲在墙角里蜷缩成一团的脸通红的孩子,我忽然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人民大众,扼杀了祖国的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