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马阳闻言仔细打量那跳舞的胡人,才发现他的与众不同。那胡人舞者皮肤洁白如玉,尖soudu.org尖的鼻子。头戴的尖顶胡帽上镶有珠子,闪闪发光。身穿的胡衫前后上卷,束以绣有葡萄等花纹的长带,带一端下垂,舞蹈时带子随风飘扬。那舞者伴随着急促的节奏,不时跳跃、腾踏,在灯光的照射下只见他舞姿似醉,双靴在地毯上不停地来回踩踏,随着节拍转圈跺脚。有时还反手叉腰人向后仰,曲身如弓反立毡上。
雷日升突然兴奋地指着一位刚刚走进包间的舞女对钟马阳说道:“没想到今天还有拓枝伎来表演,我们今天有眼福啊。”
钟马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穿五色绣罗的宽袍,头戴系着金铃的胡帽,腰系饰银腰带,足登柔软的红锦靴子的年轻舞女。她脸上的妆很奇特,眉毛画的浓黑,两眉之间贴有花钿。
“咚咚咚!”随着三声敲鼓声,那拓枝伎随着鼓声的节拍,开始了拓枝舞的表演。舞伎舞步轻柔,广袖舒展,似回雪飘摇,虹晕斜飞,极是炫目。在钟马阳眼里,那舞姿变化丰富,既刚健明快,又婀娜俏丽。舞袖时而低垂,时而翘起,在不停的旋转中,帽上的金铃叮当作响,美丽的脸庞一转一回。在座的观众都惊叹舞姿的轻盈柔软,不停地发出喝彩与掌声。舞蹈即将结束时,只见那舞女面对钟马阳所在的上首,来了个深深的下腰动作,以表示对贵客的尊敬,雷鸣般的喝彩声也随之而起。
钟马阳心中一动,他原本就有的那个念头在他心中更加清晰了。他微笑地站起来,和大家一起鼓掌喝彩,看着乐团的成员在他面前列队行礼。
“感谢诸位的精彩表演,”钟马阳回礼道,“让我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请大家在楼下的房间稍等一会,过一会雷大掌柜和我,会再给各位一些薄礼以为感谢。”他所说的薄礼自然就是银两了,乐团成员知道能包下天香楼一整层的大老板的“薄礼”自然不会薄,都高兴地施礼表示感激。
等乐团下楼以后,钟马阳又向银行职员们客套几句,并告诉他们,喝好了就去后面的客房休息,一切费用都是银行负担,然后他才和雷日升一起下楼去见刚才演出的乐团。
乐团成员正在房间里谈笑,看到两位大老板进来,纷纷起身施礼。钟马阳和雷日升微笑着回礼,并伸手示意他们坐下来。
“大家好,我代表大唐银行,为了感谢你们今晚的辛勤付出,特给各位送上小小的薄礼。两位歌手和四名舞者每人各二两银子,其他乐师每人一两银子。”雷日升刚才已经征询过钟马阳的意见,现在就由他宣布赏金的数额。这个数目还是比较可观的,虽然不能跟那些达官贵人相比,但在商人中间算是出手大方的了。
“不过,这个薄礼不是现银,而是我们银行的银票。下个月初八是我们大唐银行开业的日子,你们可以拿着这些银票来我们在东西市和安业坊的营业部兑换现银。开业当天,如果你们能来为我们进行一场表演,会有更多酬谢。”雷日升才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松地拿到银两,毕竟现在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乐团的经理是一位半老徐娘,人称韦大娘。她代表乐团从雷日升手中接过大唐银行的银票并表示感谢,在她的身后,乐团成员纷纷下拜以表谢意。毕竟人家已经用现银付了他们酬劳了,现在这银票是他们额外的收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还有一个请求,”一直站在雷日升身后的钟马阳突然发声,“想跟韦大娘单独谈谈,不知可以吗?”
韦大娘虽然略感意外,但还是点头答应了,_4460.htm毕竟拿人家的手短。
酒楼的侍从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幽静的小房间,泡上香茶,点好蜡烛,然后关门退出,只留下钟马阳和韦大娘两人。
“大人,有事请说。”韦大娘不想绕圈子,开门见山道。
钟马阳笑了笑,问道:“不知大娘你维持这个乐团,一年大约需要多少银子?”
韦大娘不知他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回答道:“长安物价高,房价也高。我们一年需要一千两银子才能维持,虽然乐团只有二十个人左右。”
钟马阳道:“我冒昧再问一句,乐团一年能收入多少?”
韦大娘得意地笑道:“虽然我们乐团不是长安最著名的乐团,但声誉还算不错,节日或者寿宴我们都会去演出。收入也还马马虎虎,一般来说也有二千多两银子吧。”乐团一般是出席商人邀请的演出,酬金不高,每场有个二三十两已经不错了。
钟马阳摸摸鼻子,想了想,然后盯着韦大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不想一年挣一万两甚至更多?”
韦大娘吓了一跳,道:“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
“只要你听我的,跟我合作,一年一万两算得了什么呢?”钟马阳淡淡地回答道。
韦大娘毕竟是闯荡江湖多年了,很快镇定下来。她笑着问道:“不知大人要我们做什么?”
“首先,我想请你们给我训练一个女孩。你放心,酬金少不了。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胡旋舞和拓枝舞,还要教她如何唱歌。”钟马阳眼前浮现出那个善诗文的温婉女子的身影,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微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