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临水的剪烟台上,有一名年轻的男子在抚琴,他轻轻地撩拨琴弦,嘹呖的清音在他的手下缓缓地流出。
夕阳将他落在洁白的大理石wWw.地砖上的影子拉得纤长,如同迢迢不断的愁丝,又如同缕缕不绝的别绪。而他俊美的容颜却在晚照里愈加流光溢彩。
他吟唱道:“恨西风,无端碎绿摧红,秋光浓,芦花替去了玉芙蓉,人残梦。”伴着他的琴声、歌声,西风渐渐大了,吹得水边的芦花四处飞散,如柳絮一般飘荡。
穿着纯白色锦袍的他,头上用一支白玉簪挽发,远远望去,真如芦花丛中的一只悠闲的白鹤一般。人与景浑然一体。
“鹤弟!你好兴致呀!跑到这里来弹琴,让朕好找!”天夔嚷嚷道。
天鹤并未急着答礼,缓缓地将这一曲弹完,才推开琴,缓缓地站起来,缓缓地道:“皇兄!”他的神色有些疏远。
天夔笑道:“朕知道你心里不自在!朕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朕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偷地拿了你的诗词送人,不跟你说!还不该拿了你的玉佩去哄人。连累你受这一场大气。”
天鹤撇过头去,疏离而客气地道:“皇兄,说笑了。那诗词是臣弟写给冷姑娘的。”
天夔愣了一下,兴致顿起,笑道:“你很早就认识那个妓女了?”
天鹤摇摇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笑道:“臣弟不过是偶然一次回云中居,在山路上惊鸿一瞥,便魂牵梦萦。可惜蓬山无路,臣弟根本不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谁,没想到居然又在夕岚山碰见她。”他的神色有些痛楚,苦笑道:“臣弟一直以为那女子一定是冰清玉洁,可惜了。一块无瑕美玉,坠入泥淖中。”
天鹤没有说实话,因为他知道天夔也没有说实话。他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没了踪影,估计是被人灭了口,但他可以肯定这诗词不是天夔授意的。因为如果天夔想要天鹤代笔,他会自己提出来,并自个人抄一遍,不会想现在这样说也不说一声,直接拿去。他怀疑,一开始就有人想拿自己和南宫颖的事大做文章,想一箭双雕。天夔的那样说,无非是给自己与南宫颖解围罢了。现在,天夔来,一定是想试探自己到底与南宫颖的关系是如何。
天夔嘿嘿一笑,道:“没想到,真没想的!堂堂的天潢贵胄,宗室王爷,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样,爱上了一个迎来送往的妓女!你没听说吗?婊子无情!她呀,不知道经过多少个男人了wWw.,身子要多脏有多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