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丝毫没有任何喜悦，边渡城虽然偶尔受到秦军的骚扰。但那种骚扰，更接近于语言上的挑拔，鲜少有什么主动攻击的行动。这一次的偷袭虽然事小，却足以证明他先前的猜测。
又要打仗了。
“去吧，把周将军他们请来，军情紧急。”
“是，将军。”
证实了不好的猜测，司南当机立断，开始商量对策。
另一边，麟帝收到失败的消息时，并不感到意外。对手是司南，可不是虾兵蟹将。司南虽老，但经验老道，眼光毒辣，很难偷袭这个战场上的老狐狸。
“陛下，又抓到一个大楚的探子。”
“斩了。”
“加上刚刚的这一个，已经连抓了五个探子，司南还真是不死心。”
“命令下去，连夜拔营，兵至边渡城下。明日，准备攻城。既然他司南想知道孤这里的情况，孤也不能太过于。”
“是，陛下。”众将士均应命。
所有人兴奋的磨拳擦掌，个个都露出兴奋的神色。又要有仗打了。
次日，司南在一众将领的拱卫下，来到了城楼上。在边渡城的城外，无数打着秦王军的军旗，在风中“哗哗”作响。看到营王军独有的狼头军旗，司南眼睛一阵紧缩。是麟王军的军队，对方是人动真格的了。特别是看到麟帝时，司南更是吓了一跳，随即把大楚的情报人员，骂得狗血淋头。
麟帝御駕亲征，居然没有人通知他任何的相关情报，简直可恶。
如果说麟王军是一只狼群。敌人还可以靠智慧个个击破。麟帝就等于麟王军的灵魂，此人率领麟王军，百战百胜，从无败迹。
麟帝的麟王军的不败神话以及赫赫威名，顿时让大楚将士中，出现脸色惨白的状况。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在考虑退路了。
麟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刻，凭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够战胜这支可怕的队伍吗？
“进攻。”
随着麟帝的命令，无数巨石砸向高高的城墙。无数炮灰抬着登城梯，冒着如雨般的箭支，向城所在的方向攻过去。
攻城战。本身是一场消耗战。在不动用秘密武器的情况下，只能强攻。
秦军的攻击十分猛烈，司南疲于应付。毕竟已经不是年轻人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披盔戴甲，亲上城墙，安定军心的后果，使得司南疲惫不堪。如果是在十年前，不，五年前，他不会陷于疲软。
司南有个好儿子。虽然战场应变能力有所欠缺，但这些只需要多上几次战场。很快就是一名虎将。因疲惫，再加上刻意要培养儿子的战场能力，司南把相应一部分事情转交给儿子司印。
而在边渡城中，自是人心惶惶。消息灵通之人，早就知晓。前来攻击边渡城的，却是赫赫有名的麟帝。因在边官之外，许多作生意的商人，盘旋在边渡城。他们是生意人，只是来赚钱，而不是来送死的。麟帝的赫赫威名，天下共知。不少人并不看好大将军司南，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暗地联系着，随时准备逃城或是投诚之类的。只要能保下小命，让这些人干什么都行。
问题是，现在进不来，也出不去。这些胆小怕死的人只能干着急，收拾着金银细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边渡城中，有一家普通的酒馆，也是边渡城唯一一家酒馆。之所以在边渡城一家独大，并非因为该酒馆后台硬，而是因为此处地远荒凉，行商者少，道路不平，运往酒便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大楚本不平静，盗匪甚多。若是一个不小心，还会折本倒贴。一开始还有几家酒馆，概因这个或那个的原因，纷纷倒闭。结果，只剩下这一家，仍在坚挺着。
固此酒馆虽不大，却常常是兵营里除了青楼，待得最多的地方。一些喝高的士兵们，也难免会在这里高谈议论，发不热闹。
因为打仗的缘故，酒馆里早就少了士兵的身影。
情味同治兵甚严，打仗绝不允许手下的兵将喝酒。此仗一开，也难免该酒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按理来说，士兵们都上前线了，这间酒馆也该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才对。但仔细一见，一群人正百家姓静的坐在包厢里喝酒。再仔细打量，正是边渡城的商人一类，似乎很巧合，这些人胆子都不大。心有退意的人中，这里占了一半以上。而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因为其他人的一起哄，也顿时起了离开的意思。
他们聚积在这里的目的很简单的，快要打仗了，他们该如何是好？怎么样的选择，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作为召起人，酒馆的掌柜，一个名叫竹意的青年，理所当然的被排在首座。
不错，这里的竹意，正是影子以前教导的那位，来自于天地楼。这个酒馆，自然也是天地楼的情报传递之一。
按理说，竹意一个在此定居不超过五年的青年，是不可能在一群老头面前上座。但现在是战争，精明的老狐狸们，谁也不肯跟这个出头鸟。
这一个弄不好，可是杀身之祸。出风头跟小命相比，但然小命比什么都值钱了。
“各位，我们都是生意人。直南闯北，赚都是辛苦钱。这打仗了，我等需想一个谨慎的办法，这这场劫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要我说，大家赶紧收拾些轻便的东西，准备逃走吧。”
“光？往哪里逃。外面可是被东秦的铁骑包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听说东秦的士兵十分野蛮，蛮不讲理。如果被他们抓到，只怕我们这些无辜的商人，小命堪忧啊。”
“你等也太岂人忧天了，这城门守得好好的，也不一定会城破人亡。”有人乐观的说道。
“年轻人，才出来做生意没多久吧。知道外面是什么人，那可是东秦的麟王军，百战百胜的麟王军。听闻打仗数十年，至今未尝一败，十分厉害。那么厉害的敌人，怎么可能会赢。”
“是啊是啊。”上面人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一干人等的赞同声。
大部分人，对于守住边渡城，并没有抱有信心。
竹意面带愁苦之色，眼睛的余光却一直观查被请来的这十几个商人。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若城破，不仅身死，连是这些钱财也必然保不住。”
“是啊是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麟王军一进城，我们立即投成 ，送些米粮细软等物。那麟帝又不傻，不一定会全城杀光。”
“不妥啊。”
这话虽说也有道理，这些人也早就想过。但他们不知麟王军是否真会不杀。若是麟帝一个心情不好，下令屠城。以麟王军的行事风格，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之事。
“锦上添花又怎么比得雪中炭，麟王军进城，杀了我等，便能得所有金银，不会那么简单放过我等。若是我们做一些有恩于他们……”
“这可是通敌，不行，万万不可。”城中除了竹意，最年轻的一位急道。
“老夫可没有说什么通敌不通知的，小子可别胡说。要说这边渡城早晚会破，屈别只在于早晚的问题。为了我等的荣华安危，作一些交易外带顺水人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嘛。早一点破城，说不定那麟帝心情一好，减少杀戳，这也是造福一方的事。”
明明是贪生怕死而想要通敌叛国，偏偏这个老狐狸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的润了润色，听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乍一听来，好似还挺有道理。
“史掌柜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顿时引来了一番赞同之声，反正破城是早晚的事。早破跟晚破又有什么差别，早点破城能保住小命，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更重要的一点，这样做，他们的安全才能保障，这是最重要的。
简单的商讨之下，很快便同意了投庄这一提议。但如何与城外的麟王军取得联系，又让这群人愁眉不展起来。
“各位，现在危机临头，哪个能有办法出城，希望大家不要藏着掖着，舀出意见来嘛。”
竹意露出犹豫之色道：“各位前辈都知道小辈是做酒水生意的，倒是有一条暗道运送密藏水酒。那条密道，恰巧直通城外。”
“太好了，我们城中有人，很容易知晓边渡城的换防。只需稍加打听，便可献作投诚之礼。”
“不错不错，甚好甚好。赵掌柜的姐夫好像就是边城官，赵掌柜，如果你立下此等功劳。到那时，必保一家无事。你那姐夫能不能保下小命，可能还需要你的努力。”
“这……”
赵掌柜很是犹豫，一不小心，这可是杀头的大事。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必是灭九族的祸事。赵掌柜十分犹豫，不敢开口答应。
其余人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纷纷劝说。
这赵掌柜也是个耳根软的，劝着劝着，他也渐渐心动了。
“要我去做这事也行，但我们必须写个保证，说明此事是我们所有人共谋。”赵掌柜也不笨，直接把所有人拖下水。
你没出事也就罢了，如果出事了，大家要死一起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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