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快给我跑。慢吞吞的做什么?没吃饭啊。一群软蛋,草包,跑啊。”唐子谋如同恶魔微笑一般,扯开腥红的笑,甩着长长的鞭子,口出恶语,极为嚣张。
唐子谋轻松的坐在马上,而新兵们只能抗着木头,艰难的跟在后面追着。时不时的,唐子谋还口出恶言,刺激着可怜的新兵们。
“混蛋小白脸又开始发飚了。”
“早晚有一天,等我也当上大将军,一定要让那个小白脸,天天跑步。”
“跑步算什么,老子要整死他。傻根,你觉得呢。”
“俺觉得教官挺好的。”
“他这么整咱们,你还觉得他好?”
“虎子,这问题你问错人了。傻根眼里谁不好?当年你掏了咱隔壁家的蜂窝,嫁祸到傻根头上,这傻小子还不傻呼呼的觉得你好。呼呼~~”该死的木头,越来越沉了。
“笛子,你咋不说话。那小白脸好像跟你有仇,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这个问题,轩辕笛也曾在苦苦回忆,自己是不是曾经得罪过教官。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过,教官的身形略有眼熟,以前有见过吗?
“记……”
“嘿嘿嘿,说什么话呢?”唐子谋大吼“有这个精神,那咱们今天加餐,再跑五圈。”
“天啦。”
“这个魔鬼。”
“我快跑不动了。”
“前三名,中午加肉。后两名,饭菜减半。”唐子谋懒洋洋道。
这里的排名,并不是以个人,而是以排为单位。
“阿笛。俺帮你。”
傻根用右肩抗着木头,左肩也帮着轩辕笛承担一部分的重量。
自从唐子谋实行了野蛮的连座制之后,这种互帮互助的行为,在每个排自动诞生。最强的傻根,时常帮助轩辕笛。这一来二去之间,双方就这样熟识起来。
一个虽然是从乡上出来的憨厚少年。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两个原本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意外的成为好友。
又是一天过去了。
轩辕笛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所在的营帐,这种临时搭建的营帐,更类似于野外的外宿营帐。营帐颇小,两人一组。里面颇为宽敞。
痛苦的坐在自己的床上,轩辕笛脱下自己的鞋子,内衬的白袜上。沾着星星血迹。他边脱边“咝咝”的倒吸着凉气。鞋袜粘在伤口上,必须慢慢的脱下来。
还好带了药。
挖出一坨止痛药,轩辕笛匆匆把白色的药膏直接匆匆抹在自己的脚底上。
如果不是有管珍贵的止痛药。这几天真不知道怎么熬下来。最严重的是脚底,身上伤口大小不一,肩膀痛得疼不起来。
在宫里,根本不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因为是皇子,骑术师傅们更不敢严格要求。
很痛啊,真的很痛。咬紧牙冠,用力的擦拭着脚底。越痛……
“不可以。”
轩辕笛动作一僵,傻根不知何时出现在帐口。掀开帐子。傻根端着盆水进来。一看到轩辕笛的动作,立刻呵止。
“阿笛,快松手。伤口没有清洗,不可以直接抹药。”
傻根硬是夺去轩辕笛手中膏药,半跪在轩辕笛的面前。他舀出一块软布,沾了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脚底板。
轩辕笛愣愣的看着傻根的举动,心里突然有些感动。
傻根傻根,果然像个傻子似的。
轩辕笛看着傻根半垂的侧脸,烛光之下,那张黝黑的脸,满是认真。
“傻根傻根,一直叫你傻根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轩辕笛问道。
“俺就叫傻根。”
“笨蛋,我是问你大名。”
“就叫傻根啊,俺爹说了,贱名好养活。”
傻根说着,整洁的白牙一咧,露出一个憨厚厚的笑容。光从外表,很难看出这个看似憨厚的少年,居然是个巨力的怪物。
“那你姓什么?”
“俺姓王,俺们那山疙瘩里,都是姓王的。”
“那好,从今天起,你的大名就叫王二根。”
“为,为啥子?俺爹给俺起的名,你给俺改了,那不好。”傻根眼睛一瞪,满是不情愿。
轩辕笛一愣,第一次给一个乡下平民取名儿,居然还遭嫌弃了。
那不行。
“怎么不行?傻根呢,是你的小名,王二根呢,那是你的大名。一来二去,这不还是你赚了。现在你可是当兵了,你还想让长官叫你傻根傻根的,多不好。行了,就这样决定了。”
轩辕笛定音,你个傻根,还想反抗。
傻根张了张嘴,烛光下,看着轩辕笛那张俊秀的脸庞,本想说的话吞进了肚子。
反正俺没答应改名,叫叫没啥。
傻根低着头抹药,抹得特别仔细。
“王二根。”
头上传来叫声,傻根垂着头,继续抹药。
“叫你呢,王二根。”轩辕笛说着,脚趾向前一伸。
“哦。”
“哦什么哦,要大场的喊到。王二根——”
“到——”
“哈哈哈,看你这头牛再固执。我看你不应该叫根,应该叫牛,叫王二牛好了。”
“不要不要,还是叫王二根。”王二根立刻拒绝道。
“好吧,勉强同意你的要求了。哎哟,痛痛痛,你轻点。”
“哦。”
嘴里答应着,手上的劲儿也跟着轻下来。王二根垂着头,认真细心的揉搓下手下过份柔软的肌肤。黝黑的皮肤下,是常人看不见的胀红。
阿笛兄弟的皮肤,咋比咱村上最漂亮的小媳妇还要嫩滑。
“二根,谢谢你。”轩辕笛轻声道。
“啊?”
“什么都没有,快点揉。”
“哦。”
东秦皇宫。作戏作全套的赵高四人,对外饮酒论武几日之后。突然一夜之间,失去踪迹。连同失去踪影的,还有两位来自民间的神医。
两大宗师同时失去踪影,这让暗中关注大宗师的势力,顿时有种不太妙的微弱感。在严查细访之下。两位所谓来自民间的神医之说。也很快得到证实,正是大楚的两名供奉。
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使得大楚的供奉离开大楚皇宫,暗中潜伏来到了东秦。而来到东秦不久后。为何会与赵高、不老仙人一同失去踪迹?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世上的情报系统,特别是来自于别的大宗师的力量。
四大宗师的失踪。最焦急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同样来自于宗师的另外三位宗师。
能让四大宗师失踪的事情,必然事关到他们。这三位宗师放下以往的成见。共同搜集情报。很快,那隐瞒在表面之下的真相,被三人挖出来。
事情的真相,令三位宗师简单难以置信。
传说中的预言之人,出现了……
神算子预言,在未来数百年风,天下将会降下圣子。其命运不在三界之内。有大气运加身。机缘非凡,成仙之路。唯望此人。
这简单的预言,一直被人重视着。
除了影子之久,仅存的七大宗师,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预言之人,但谁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世人千万,预言之人如海中水滴,难以查寻。
却在众人不抱希望的时候,预言之子突然出现了,震惊了所有的知情人。
得预言之人,得仙之路。
三大宗师再也顾不得凡世间的势力,拼命的搜查预言之人,以及赵高等人。
情报所指,预言之人,十之**,被四人所操持。必须在预言之人找到成仙之路之前,得到预言之人。三大宗师发飚了,而发飚的后果,则是暗中的势力不择手段的获得情报。
而他们所针对的,自然是另外四位宗师的势力。
很快的,一股寻常百姓看不到的腥风血雨,在三国不同的地方频繁发生着。有关于四大宗师的势力,频频遭到暗中势力的破坏。
而被整个天下的情报机构所关注四大宗师,又在何处呢?
在罕无人迹的五大禁地的日落森林,四个人赫然出现,给日落森林增加了一分生气。
其中一人怒道:“不老仙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的是预言之人,可不是要在这种时候,钻到这个该死的禁忌之地。”
另一人也很不满的接话:“就是,咱家可不想在这鬼林子里找人。你不会是故意带咱家来到此地,趁机摆脱咱家的视线吧?”说话着,那长长的水袖,绕在不老仙人的腰间,系得甚紧。
那个明明声尖嗓细的阴柔男音,身上却穿着女人的衣服,长得十分漂亮,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不用说,这四人,正是外界之人苦苦寻找的不老仙人等四人。
不老仙人的脸色更难看,虽然很想摆脱这三人,但此次之事,却非他所做,实出他预料。
那日离宫后,四人趁夜来到了预定的地点,不老仙人等人却没有看到影子与预言之人。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要不是不老仙人还在视线之内,而预言之人不知所踪,另三人早就把不老仙人大垛八块了。
“那个该死的影子,居然脱离了老夫的控制?!”
不老仙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他都做到程度了,影子居然能摆脱,这根本不可能?别说那三人不信,连不老仙人都有些不信了。
可事实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残酷的现实,让不老仙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任谁十分把握的事,居然在关键时刻倒把自己一耙,谁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碍事,老夫尚能够感应到影子所在的方向。只需多花些时间,必能追到预言之人。”
“老不死的,你不会在欺骗咱家吧?”
常年跟随一位帝王身后,赵高别的没学多少。那多疑的性子,却学了个十成十。
“老夫会用这种计策欺骗各位。”不老仙人也是怒火冲天,只能勉强沉下脸色,却不得不安抚着怒气冲天的另外三人。“老夫必然寻到那个孽徒,找到预言之人。各位现在在这里生气也无用,倒不如赶快找人。若再远点。老夫不保证还能感应到那孽徒的存在。”
不老仙人如此说了。另外三人就算不信,也不得不暂时听从他的话。
毕竟生气是小,若是预言之人从他们手里失踪,那就不是小事。
“好。那咱家就信你一次。若是找不到预言之人,咱家必定不会饶过你,哼。”
“赵兄言之有理。我等为那预言之人,历尽千辛。不老兄,希望你能带我等找到那预言之人。否则。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哼。”
不老仙人懒得跟这三个人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影子,夺回预言之人。
四人一言不发,认准一个方向,拼命追赶过去。
大楚皇宫,楚帝盘坐在密室之中。他的手上。是龙卫送过来的密报。
“他居然是预言之人,孤看中的人。果非凡人。不行,绝不能让旁人抢到手。”
不见一丝光线的密室里面,唯见那血色的竖瞳闪着阴森森的光芒。若有夜视之人,必能看见,此时的麟帝,全身赤 裸。原本光滑的皮肤上,除了脸上,全身均是那一层叠着一层的鳞片。
李治起身,随手那舀起一边金丝绣成的金袍披上,遮住了骇人的鳞片。
不久之后,江湖上不知从哪里有流言传出,预言之人己出现。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这两天七大宗师的势力不正常的举动,有心人推测之下,惊人的发现,这个流言,很可能是真的。
得预言之人得成仙之路。
神算子的预言之中,可不包括七大宗师必定能得到预言之人。世间珍物,有能者居之。
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少自视过高之人。江湖中略有身份的,都动着不同的小心思。明面上装作不知,暗地里却打着预言之人的主意。
所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想得到预言之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一晃就是十几天过去。新兵的训练慢慢进入尾声,各方面的人才,也被网罗起来,相关材料送到上面。
一直被唐子谋刁难的轩辕笛,拼命的咬牙坚持下来。现在的他,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衣服之下,隐隐能看见蕴藏着力量的肌肉。从一开始的吊车尾,在王二根的帮助下,开始追赶上他们。虽算不上最优秀,成绩比大多人都强。
特别是对弓的使用,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虽算不上百步穿杨,却十分精准。
随着新兵综合能力考核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新兵训练营迎来了各领地的将领。
操场上的新兵们,两眼发光的看着站在四周的将领们。从他们的衣着到身上的标识,纷纷低头交谈着,猜测着他们是哪个军队?曾消灭多少敌人。这其中,也包括轩辕笛。
只要通过了教官的要求,从新兵营里走出去,他就有可能分配到任何的军队。接下来的这几天,他一定要全力表现,争取最棒的成绩。
不怪轩辕笛如此雄心壮志,若是好不容易通过了新兵,结果被配发当了厨子或是喂马的,那玩笑就开大了。
堂堂一个皇子,就算是再不受宠。若真被配着去做了厨子或养马什么的,名声必毁。
不仅是士兵选择军营,或是士兵能力优般,被好几个军营的将领看中,同时也可以选择心仪的军营。
到底去哪个军营呢?
轩辕笛眼也不眨的扫视着这些代表着军营的将领,突然,他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揉揉眼,不是自己眼花?
“是麟王军的人。”
“麟王军今年也挑新兵?”
“听闻麟王军是麟帝精钢铁打的虎狼之师,百战不败的常胜军。天啦,我一定要入麟王军。”
“就你小子三脚猫功夫,只有我,才配入麟王军。”
果然是麟王军。轩辕笛眼睛一亮。站在外围的黝黑汉子,上袖袖着麟王军独有的狼头标记,两只金色的箭交叉在上。
是麟王军的神箭营。
想到自己自小练习的箭术,虽在队中是佼佼者。但麟王军选兵一向严苛,对待新兵更是如此。以他的能力,真的能进麟王军?
不。他一定要进麟王军。二哥四哥作梦都想入的麟王军。他一定要进。
只有麟王军的兵,才是最优秀的兵。
看着下面兴奋的粗糙汉子,唐子谋眯着眼笑了。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百里霸没有人,却派了个熟人过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曾在他手下吃过大苦头的马超群。现在已经是整个神箭营的统领。这个表面上起来黑黝黝的青年,早非当今那个青涩的新兵。他那能清楚看清几百米之外目标的双眼,正扫视着今年的新兵。在他的怀里。则是今年所有优秀新兵的情报,以及六皇子轩辕笛。
他重点关注的,自然是必定要被安排进入麟王军,不,或者说,是必定要进神箭营的六皇子。
现在的六皇子轩辕笛虽然不似以前的文弱,但离神箭营的要求还相差甚远。一般情况下。马超群可不愿领一个皇家子弟入神箭营。
在马超群看来,轩辕笛虽有神箭手的潜质。但他怀疑这位殿下能否适合得了神箭营的训练。
整个麟王军中,神箭营的训练之严苛,在众营之首。其中的野外训练,让无数优秀的士兵,倒在进入神兵营的大门之外。
现在神箭营的士兵,大多来抽调麟王军各营帐下优秀的士兵。纵然被抽选出来,也并不代表能入神箭营。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的淘汰率,淘汰了无数优秀士兵。所需选择的士兵,也必须有一定的底子,尤其对眼睛的要求颇高。
合格的士兵本来就少,严苛的淘汰率让神箭营的人数是所属营帐中士兵人数最少的营帐。
有那么多优秀的南瓜等着他挑选,对轩辕笛这勉强合格的草包,马超群压根看不上。
‘tmd,都怪老子手贱,抽了死签。’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军营里可不会欢迎。百里霸的手下,没有人愿意接收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当遇到这种情况时,抽签这种靠运气博运的方式,颇受麟王军上下的欢迎。
很不幸,马超群抽中了下下签。
本就带着怨气来的,马超群看着轩辕笛,越看越不爽。
从新兵的综合训练开始,马超群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轩辕笛,就等把人选进来之后,狠狠的削一削。如果人能自动滚蛋,那是最好不过的。
另外一些好南瓜,马超群重点注视。特别与轩辕笛同进同出的那个叫王二根的愣子,马超群越看越满意。对应着情报,再看看王二根的言行举止,他甚至在那愣子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想当年,自己是多纯洁的一娃。碰到了那个唐恶魔,左削右削上削下削,削成了如今这模样。
往事不堪回首啊。
王二根的身体素质也不错的,力量很大,眼睛挺亮,简直天生就是栽在神箭营后院的小南瓜。几天下来,马超群满意的看着王二根的表现,有种立刻把这只南瓜拎回家的冲动。
想要把人直接拦截走,必须跟对方的教官打交道。
因为轩辕笛的关系,马超群隐隐知道这个小白脸教官。
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细皮嫩肉的书生了。特别是,这个细皮嫩肉的,居然穿了一身青袍,害他重忆阴影。
僵硬着五官,马超群找到了这位正在喝茶品书的教官。
“你好,麟王军麾下神箭营统领马超群。”
“马统领。”唐子谋不由弯唇一笑“幸会幸会。”
马超群浑身一寒,为毛他感觉眼前这人嘴角弯下的弧度,跟当年那个唐恶魔的笑容是那么相似。错觉吗?对,一定是错觉,肯定是错觉。
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马超群下意识的收起老一套,态度十分温和的说明了来意。
“想转走王二根跟袁笛的档案?可以。”
唐子谋没有刁难,唤来一小兵。捧来新兵的档案。从中抽出两页,呵一口长气,对着档案上一阵猛盖,看得马超群眼角直抽。
没关系,重要的是离这人远一点,好不容易告别某个恶魔。他可不想再做几个月的恶梦。
暗暗告诉自己。马超群伸手,准备舀过档案。
“等等。”唐子谋笑眯眯的收回档案,道“听闻神箭营的入营训练十分有趣,正巧我闲着有是闲着。希望马统领能在下前去一探。”
有趣?闲着?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闲着没事去看戏呢?
“抱歉,神箭营的所有训练均属机密。非相关人等,无权观看。”马超群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当然不能让马统领难做了。”
小子。你知道就好,识相的交出档案来。
一块金牌,亮闪闪的压在档案之上。差点亮瞎了他的狗眼。
“凭着这块金牌,相信马统领一定不会难做的。”
一口老血喷溅,马超群痛苦的收走两份档案。
为什么?为什么他再次有种看见唐恶魔的错觉。
目送着马超群离开,唐子谋招来一模样普通的小兵,淡淡道:“转告陛下一声,我要去神箭营几天,晚几日回去。”
“大人。一个月之期必归,陛下近日已经催大人您早日回去。”
“现在乃非常时期。陛下会理解的,你直接转达吧。”
“是,大人。”
前脚,唐子谋才让化装成小兵的暗卫把要离开的消息传回去。后脚,他便包袱款款,施施然的离开营地,在营地之外的一间茶楼的二楼,点了杯清茶,坐着临窗的窗口,慢悠悠的观赏着外面的风景。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鬼鬼崇崇的从军营大门驶出。驶车的人,居然穿着普通人的服饰。
对方,比自己预料到的要晚。
唐子谋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茶楼之下。当马车驶过来时,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街道上,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知我者也马统领,知道在下不擅长途跋涉,马统领还特意弄了辆马车,真是万分感激。”
停下来的马车诡异的陷入了一片沉静,车厢内,是马超群那张变成猪肝色的脸。
所有的行动,居然被看穿了。为什么,再再次的有种遇到唐恶魔的郁闷感。
“怎么,马统领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唐子谋笑眯眯道。
“请。”
那个请字,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不难看出,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不情不愿。
唐子谋可不管你
是否情愿,动作敏捷的钻进马车。车厢里,轩辕笛与王二根面面相视,颇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马车继续行驶起来。
“还未请教尊下高姓大名?”马超群挤着笑容问道。
“你叫我阿暖就好,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阿暖什么的,一听便知道是个小名好不好。咱们无亲无故的,什么时候熟识到呼唤对方小名的地步?马超群内心狂吼,面上只能保持一惯的严肃。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马车终于到了神箭营的临时训练营,一处依山而建的营地。
在经过严醒的排查之后,马超群带着两个新收的南瓜,以及让他胃疼的神秘人,走进了这个临时营地。
“马统领。”
不多久,马超群带着两南瓜到了一片加成一片的营帐,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立刻行礼。
“所有的南瓜呢?”
“已经收到后院,随时可以好好的削一顿。”
“很好,这里还有两个,接收吧。”
青年看向来自新兵营的两个新兵,皱了皱眉头。神箭营,还从来没有新兵进来。
“报告统领,南瓜秧子已经满了,草包可以搁外面的草堆里。”言下之意,自是不满意两个新兵半途挤进来,大有直接把两人踢出去的意思。
“李正图。”马超群大喊一声。
“在。”李正图同样大声应声,身体绷得笔直。
“那啥,两个菜鸟南瓜。你就,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塞一塞。搁着放着,啊。”
“报告马统领,没地儿……”
“得得得,甭跟我废话,两南瓜就交给你了。你随便练练,不行再搁草堆上。”
“是。统领。”
两人简单的对话。直接把沦为南瓜的两人,扁得一无是处。
李正图领着王二根二人,大有准备把人随便塞一塞的意图。
唐子谋摸着下巴,绕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的对话。没想到。这马超群,把他当初的训练继续发扬光大,并有继续保持下去的意图。
不错。有前途。
“手下脾气硬,让大人看笑话了。”马超群不再不识趣的打探唐子谋的姓名,直接以大人二字称呼。
“劳烦马统领了。”唐子谋十分客气。
马超群把人带到一处单独的宽阔营帐。作为唐子谋的临时暂住之所。
“缺什么大人可让人转告,我就在隔壁不远的营帐之中。”
本来不打算久留的马超群,因为唐子谋这个摸不清底细的变数,直接命人在一旁多空了一座营帐,以应对不时之需。
事实上,马超群的举动是做对了。在他尚未安顿下来,下一刻。便迎来了麟帝的密旨。要求很简单,尽全力照顾神秘面具人的一切所需。并不惜任何代价,保护他的安全。
接过秘旨,马超群只觉得自己牙疼得厉害。
那位六皇子殿下屈尊到来,麟帝陛下一个字未提。反倒是这位神秘的面具人,语气中,直言表明必须用生命保护其安全。
乖乖,这是什么人,居然比一个皇子还重要。
马超群突然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事实上,不要小看一个前猎户的直觉。因为他用事实告诉你,什么叫不好伺候。
第二天,马超群便开始迎来了他的受难日。或者说,是整个神箭营的受难日。
唐子谋的刁难,飞速袭来。
首先,是衣服。
非云绵阁二十四位绣娘亲手织的衣服不穿,而云绵阁,偏偏不在东秦皇城,路途颇为遥远。骑马早快的速度,也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
“一天以内。”
某人定下了时限,必需要一天以内的时间搞定。
一天的时间运来衣服,除了用信鸽通知那边的帮忙,只有一个办法。不用绕路,直接从曲折的山路上走,也能在一天一夜返回。前者,他没那个权限。后者,他只有派手下的老兵了。
于是,神箭营的几个老兵,被派出去买衣服了。
新衣到手,唐子谋在某人怨气冲天的眼神下,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叫李正图的,使劲的削着一群小南瓜。
其次是食。
唐子谋表现出了非某家名家酒楼的食物不吃。
今天是这家酒楼的红烧狮子头,明天是那家酒楼的招牌菜。
否则,这位是宁可饿着,一粒米饭他也不吃。
没法子,只能派人,东奔西跑,为两盘菜奔波。
再次是住。
住了两三天,唐子谋便笑眯眯的找到了忙得头昏眼花的马超群,展视了手背上难以觉察出的小红点。马超群敢用他的眼睛保证,若不是他眼尖非比常人,绝看不出那小红点。
可人家说了,这是住的地方有蚊子,住着不舒服。除非是有人在夜里,随时赶蚊子。薰艾草赶文的,绝对不行,不知道吗?敏感,必须没有丝毫烟味。
最后是行
“太累了。”
唐子谋非常不满的在营地里四处行走,走两步就揉两脚,哎哟着叫腿酸脚疼。
马超群僵笑着让手下做了个简单的轿子,只能抬着人走。要是让这位神仙受点小伤,那位旨上可说了,少根头发丝,就削减神箭营的预算。
好不容易轿子做好了,这位还不满意,嫌太小了。必须要大到足到坐下四五个人,才勉强能坐上去。没法,只有拆开重做。
有了前面的刁难,做轿子的,把轿子做得又大又宽敞,木料厚实,布置奢华。
当然,并不是马超群好意出钱掏腰包。那位旨上可说了,一切费用,从公中出。
如此巨轿,果得唐子谋满意的点头。他舀人在轿四周放了几块重重的石头。
“我这人呢,身子虚。坐这个轿子啊,一定要用石头压稳点,否则这心里就不塌实。这心里不塌实,这吃饭就不香。这饭吃不香了,这皮肤就容易敏感。这皮肤敏感了……”
没等唐子谋说完,识相的,立刻搬着石块入轿。
八个人壮实的小伙子,抬起这轿子,隐隐青筋蹦出,满头大汗的模样。
其他的一些折磨,就不一概而论了。
总之,神箭营全体上下。除了李正图以及几个帮衬的手下因为考核新人而免遭不测。其他的人,忙得头花眼乱,精疲力尽,比上山拉练还要辛苦。
“那白脸书生,合不该是在整我们吧?”某人后知后觉道。
“兄弟,以前别说你跟我同一个营的。那小白脸,整得就是我们。”
“操,敢整大伙,岂有此理。”这位火冒三丈,说着说着,就要操起家伙揍人。
“你个木头,没看到命令是统领下的,你想违背统领的命令?”
操家伙的这位,缩缩头。想当年,这位可是亲自从马统领的手下训出来的,威严尤存啊。想起某统领的可怕,操起的家伙轻轻放下,苦着脸继续劳碌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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