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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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秦皇宫的东门大开,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进皇宫。

    就算是坐在马车里,唐子谋仍能清楚的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森严气息。他正面严谨的直身坐着,已经做好了直面挑战的准备。腰间一紧,亲腻的鼻息喷在脖颈上,带着一点暧昧气息。余光扫过,果见麟帝如盘龙般占了大半位置,面上严谨,看上去倒显得十分正经。但手下的动作,就显得不那么正经了。

    身份,身份。

    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唐子谋软下身体,培养下意识的靠近,贴着那强壮得身体,做亲腻状。余光微扫,他无意中看到麟帝勾起的嘴唇,微皱眉头。

    马车突然停下,打断唐子谋的思索。

    “陛下,已经进了东大门,乘轿已经为您备好。”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

    麟帝没有回应,只是闭目坐着。

    看麟帝面色淡然,唐子谋瞥目扫了麟帝一眼,他只感觉自己腰间的手臂被其主人微微手紧。隐隐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在不舍得什么。

    麟帝不动,外面的人也不敢催促。外面一片静悄悄,马车内,唐子谋也不敢多嘴。

    一入东秦皇宫,他便感觉到澎湃而充足的龙气盘旋在整个皇宫,与坐在马车中的麟帝相互呼应。比起李治那带着三分血腥三分戾气的龙气,麟帝的龙气带着金戈铁马之气,以战养出来的龙气,带来了更大的冲击力。原本独自面对麟帝,倒没有这么大的冲击力。站在对方的地盘上,冲击力更强。

    因此,唐子谋比以前更加忌惮麟帝。他甚至发现,麟帝的任何一举一动,都能牵引东秦的龙气。就算是坐在马车里,他都能隐隐的感觉盘旋的东秦之龙,高高在上的盯着他。虽然,这可能也只是他的错觉。

    “下吧。”

    麟帝淡淡的声音传来,马车的帘子很快被外面的一个太监小心打开,后很快退开。

    唐子谋是被麟帝扶着出来的,重新踩在东秦皇宫的土地上。

    四周传来炙热的眼神,唐子谋余光一扫,几个守在四周的太监,眼神中隐藏着好奇。他不由微微一笑,光明正大的面对这些人的好奇。小太监却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君颜的模样。

    “陛下,您可回来了。”

    唐子谋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四周,便有一群人影“咚咚咚”的跑过来。为首的太监,一看到麟帝的模样,满脸的激动,开始絮絮叨叨起宫里的事。话里话外,宫里的大事堆了一堆,必须需要麟帝亲自处理。

    “谋儿,你先跟小太监去宫殿洗漱休息。”

    “是。”

    麟帝简单的命令了一番,便急匆匆得离开。唐子谋默默的看着麟帝的背影,面上若有所思。

    “走吧。”他淡淡的对身边的太监说道。

    管事太监恭敬的领着唐子谋,在皇宫里左转右绕,约莫半个时辰。唐子谋感受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小腿,若不是己非寻常,只怕早就累瘫下来了。一路上,他大概观看了一番。除了浮于表面的东西,感受更多的是皇宫暗处的暗卫。比起以前,东秦皇宫守卫,反倒更加严密。

    虽不了解皇宫的分布,唐子谋很肯定自己新入住的宫殿,应坐落于后宫之中。后半路的路程,经常能看到许多样貌清秀阴柔的男子。穿着华丽,身边有太监随着侍候,必然是麟帝后宫男宠。看到唐子谋这张陌生的面孔,他们似乎有些吃惊。但看到对方那不同寻常的俊美五官,以及在前面带领的管事太监,面上顿时露出沉色,若有所思的盯着唐子谋的身影。

    自麟帝入主皇宫,登基为帝。后宫的男女,除了每年大选或是家族送上来的,鲜少有陌生的男子,被突然送进后宫,而且是被麟帝的心腹太监领着的。

    意外看到唐子谋的男宠们,开始不停的算计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人,会给这后宫,带来多大的波折。

    待唐子谋站在自己新住居时,关于麟帝从外面带来一男子的消息,已经暗暗流传大半个后宫。

    从始至终,唐子谋一路走过来,态度平和。就算明知麟帝把他安排在后宫,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异色。他观看着自己未来的暂居地,虽没有在大楚宫殿的华美奢华,但盛在简洁宽敞。后面的院落,种满了桃树,现在正值初春,树上冒出了嫩芽,显得生机勃勃。

    管事太监催促着太监宫女们赶紧收拾着新宫殿,并为之送上热水,新的衣物等等。

    不需要多久,唐子谋便轻松的泡着玉池中,舒展着身躯。

    墙壁上两只并排的金龙嘴里,“哗哗”流敞着热火。雾腾腾的热气,很快晕满了整个玉池。简单的漱洗了一番,外面早就有服饰的太监,替其擦身更衣。

    终于,回到东秦了。

    因为头发潮湿,唐子谋干脆散披着长长的黑发。

    院落中栽满了桃树,其中最显眼的一棵,正居于院落的正中间。树干约莫双人合抱,长得枝繁叶茂。若是盛夏,却是在底下纳凉休息的好处去。他命人在桃树底下放上躺椅,正好早早把头发吹干。手下的太监很有眼力,搬来了一个小方案,放着几个果盘零食糕点等。若饿了,只需要动动嘴,随时可以给嘴里添添味。

    明明是初入此处,唐子谋就好像是早就出入数次,十分大方的变成了主人,倚靠着休息起来。

    休息的时候,他不喜欢有人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一挥手,四周的小太监默默退下去。微风徐徐,作为长时间赶唐的唐子谋而言,确实是个不错的休憩之时。

    “好久不见,您仍往常一般,悠闲得紧。”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扰了这宁静的一刻。

    唐子谋只是闭着眼,也不开口说话,却也不赶人。开口说话之人,却是知道对方一些脾气的。也不在意唐子谋的懒散,确定没有赶人,便走了过来。领人过来的小太监,连忙搬了把小短凳。

    “你先下去吧。”声音温和的赶人。

    小太监垂着头,静静的倒退出去。

    睁开眼睛,唐子谋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黄色的身影。

    “几年不见,黄衣还是以前的黄衣,连穿衣都没有任何变化。”

    来人正是黄衣,他是单身一人过来。作为七衣之一,黄衣拥有十分独立的身份。虽然因为医术原因,被安排在太医院,但他特殊的身份,让他除了听从麟帝的命令,只需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事,不需要为任何宫里的主子操心。一般贵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根本请不动这位。

    黄衣能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听从了麟帝的命令。

    “这里是后宫住处,并不适合大人您的居住。”

    黄衣是少数不多知道唐子谋身世之人,作为麟帝之子,不应该住在皇宫后宫。东秦虽有父抢媳 ,子占父后宫女子,强者为尊。但父子之间,却从未出现过某种荒唐之事。

    在得知唐子谋的居所被安排在后宫,黄衣不禁皱了眉头。

    “黄大人不必忧心,想必陛下很快为我安排身份,光明正大的住在此处。”

    “大人何意?”黄衣问道。

    “呵呵,就算是居于后宫,又并不代表某些事情。”看黄衣忧心,唐子谋安慰道。

    “大人若居于后宫,对于您真正的身份并不利……”

    黄衣说到一半,便哑口不再说下去。唐子谋真正的身份,若非无意得知,只怕永远都要成为一个秘密。从红衣卫那里得知的消息,唐子谋在大楚的所做所为,大概也清楚一二。只怕,唐子谋永远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东秦以及大楚的公众视线内。

    身份无法证明,住在后宫的利与不利,似乎并不重要。

    “咳,还请唐大人伸出手来。陛下担心唐大人的身体,命我替您把把脉。”黄衣干干的转移话题,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唐子谋露出白嫩的手腕,纤细而美丽。黄衣按住脉博,感受到了手底下皮肤的细腻。触感如此美妙,后宫男女,又有几个能有如此触感。

    后宫居所,真的只是避人耳目吗?

    黄衣敛眉,细心的查看着。很快,他面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神色。换了另一只手,再次细细的把着。并非是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没有任何问题。黄衣很快发现,唐子谋十分健康,健康的令他感觉十分奇怪。

    作为一个医者,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手下的病人。唐子谋的身体有多差,作为经常调养对方身体的医师,黄衣十分了解。身体十分瘦弱,娘胎带出来的毛病,幼年的不及时休养,更是雪上加霜。以目前的医术水平,根本无法彻底令其恢复成正常人的身体。

    黄衣细细的把脉,却可以肯定,除了多日奔波而带来的一些疲惫,唐子谋的身体十分健康,没有任何病症。

    “这不可能。”

    黄衣难以置信,有些病,就算表面看不出来,但病根还在,不可能根除的。黄衣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十分认真的检查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最终确定。

    唐子谋很健康,非常的健康,令人难以置信的健康。

    “黄大人有什么问题?”

    “不,大人您的身体十分健康。只是略有些失眠,并无大碍。”黄衣回过神来回道。

    “麻烦黄大人了。”

    唐子谋重新把手缩回袖中,再次肯定了黄衣的医术。因为麟帝的某些躁动而引起的失眠,也瞒不过黄衣的眼睛。

    黄衣看着笑眯眯的似乎不准备多言的唐子谋,暗叹了一口气。陛下的有些事情,并非他能够关心的。黄衣收拾了医箱,很快便告辞。

    看着黄衣远去的背影,唐子谋重新闭上了眼睛。那个人在想什么,他一眼便能看穿。

    真正担心的,不过是他真实的身份,会给这个正在快速发展的帝国带来什么不稳定的因素。宁可位于后宫,也要回到东秦。难道忠心耿耿的黄衣,会放心不下。不过脾气是个忠厚的,欲言又止的试探,他干脆当作不知情。

    麟帝就好像真的国务繁忙,直至夜色将近,都没有人前来打扰。

    大概是白天睡得太饱了,唐子谋用完晚膳之后,发现自己有些睡不着了。腰间的玉坠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原本笑眯眯的呆在书房里转悠的唐子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笑容尽敛,漠然的扫了一眼腰间的那块玉。感应散开,确定外面守卫之人的所在,拎起腰间的玉。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用手轻轻在玉上一抹,一抹黑雾玉佩中猛然冲出来。黑雾气势汹汹,对准唐子谋恶狠狠的扑过来。唐子谋却笑眯眯的站着,只是心念一动,凝结成脸盆大小的黑雾,雾气翻腾,一声普通人听不到的痛嚎声叫出来。

    黑雾不停的翻滚变化着,黑后居然慢慢凝结成一个女人的面孔。仔细一看,正是大楚已经失踪的阮太后。但仔细看看,这张面孔,比起阮太后年轻了几分,更多了一分鬼气。

    “该死的贱种,哀家要你的命。”

    阮清扭曲着一张狰狞的面孔,一副拼命的架式,不甘心的向唐子谋再次冲去。

    唐子谋冷漠的盯着阮清徒劳的挣扎,淡淡道:“别白费功夫了,在洞府里,可是太后娘娘您先动得手。既然你选择动手,就要有接受后果的准备。”

    话落时,唐子谋手中多出一节金竹。竹子上,怪异的电弧不停弹跳。阮太后惊叫一声,目露惊恐之色的看着金竹。虽不知金竹是何物,却本能的感觉天敌一般的存在。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威胁的气息。仔细看来,四周飘浮的黑雾,在电弧不停弹跳之间,消弥于天地间。阮太后很快便感觉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正在快速减少。

    “把它拿开,快拿开。求求你,求求你,快拿开。”

    阮太后惊恐的看着金竹与玉佩离得越来越近,吓得肝胆俱裂,只差魂飞魄散。

    唐子谋随手一番,金竹神奇的消失在他的手中。阮太后哀鸣一声,迅速钻进玉佩之中。虽没有元气大伤,但这短短的接触,却让阮太后吓得不敢再出现在唐子谋面前。

    “出来。”唐子谋拧眉道。

    玉佩就好像是一块死物一般,静静的躺在唐子谋的手心里。对于唐子谋的命令,致若枉闻。

    唐子谋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勾起唇道:“看来你很喜欢这块玉佩,若是我摔了玉佩,只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话说之间,他把玩着这一块玉佩。小小的玉佩,灵活的指尖转动,随时都有落地的可能性。

    “等等,不要再转了。”

    阮太后终究不敢再玩花招,现在自己为鱼肉,不甘不愿的求饶着。她小心的从玉佩里探出来,不敢再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视着。乖乖盘着,如同一个乖巧听话的小狗。她知道,她的生死存亡,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唐大人,您既有诸多宝物,显然那洞府的宝物都归您所有。我现如今肉身尽毁,不过留下一抹残魂。看在以往的情份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阮太后开始苦苦哀求着。

    唐子谋嘴角凝结着一分若有若无的微笑,无论阮太后说得多么可怜,他都没有放在耳中。

    见唐子谋不上当,阮太后一咬牙道:“只要您放了我一马,我可以告诉你许多秘密。还有,还有杀手您娘亲的凶手。”

    “哦。”唐子谋饶有兴趣的看着阮太后一脸媚笑得讨好着,淡淡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

    “您是如公主的孩子,不知我说得对不对?”阮太后妩媚的笑着。

    “看来你确实知道了不少消息,不过,那又如何?”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母亲?”见唐子谋满脸不在意,阮太后语气略急道。“若是害你的那个人,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杀了你。”

    这件事,是阮太后为数不多的筹码。只希望以这个条件,能换取有利的筹码。只可惜,她算错了地方了。

    “如果是之前,也许我会担心一二。现在嘛,对方是谁都已经不重要的。”

    “你,你,你,你难道不想替你的母亲报仇吗?”

    唐子谋眯眼,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拎不清的张牙舞爪的女人。或者说,对方其实知道,但却不甘心认清现实。既然对方不愿认清,那他自然要让对方知道什么才是现实。

    “太后娘娘一定很想知道,我从那仙家福地的洞府,得到了多少好处吧?”唐子谋突然笑道。

    “怎,怎么?”

    阮太后只感觉到寒毛乍起,以前听到唐子谋喊他为太后娘娘,阮太后只觉对方惧于自己的身份,很是得意。现在突然听对方如此称呼,只觉惊恐万分。

    “除了太后娘娘知道的能够增加修为的丹药,令太后心动的,增添百年寿命的丹药等等。我还找了不少低级的修炼功法,正好这修炼的功法里,有一种能够炼鬼术。炼化魂魄,就算隐藏再多的秘密,也会被炼出来。”

    唐子谋笑眯眯的眯着眼,只吓得阮太后魂飞魄散。

    阮太后还记得当初与唐子谋到了那仙家福地,难得没有碰到他们所担心的危险。只见那神奇的空间里,有一处阁楼,在阁楼里,阮太后找到了令她心动的丹药。正是因为这些丹药,阮太后才动了贪念,决定杀了唐子谋,独吞所有宝物。

    一想到当初的决定,阮太后便悔不当初。

    本来以为对方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料一招看走眼,书生变恶魔。

    之后发生什么事,阮太后并不清楚。只知道醒过来时,自己便呆在玉佩之中。

    看着唐子谋自信满满的笑容,阮太后摸不清唐子谋所说是真是假。她不敢赌,也赌不起。终于,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黑雾一阵翻腾,最终聚拢在一起。阮太后半透明的身体,出现在唐子谋的面前。

    唐子谋并不为对方的假相所迷惑,阮太后不过是暂时收敛了自己的牙齿。只要有机会,这个凶鬼,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只有待他突破心魔,修为更上一层,便能收了她。

    “现在说说吧,你的事,你身后的那个人,仔细说清楚。祥细一点,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感应着外面的人守着,没有任何意外,唐子谋重新换到寝室里,静静的听阮太后的秘辛。

    阮太后正是来自于千音宗,得到千音宗的支持,进了大楚后宫,成了娘娘,皇后,以及现在的太后。阮太后之所以知道唐子谋母亲之死,正是因为此事为千音宗所为。唐子谋所经历的那场刺杀,正是来自于千音宗暗中支持,才能得实行。

    当年,麟帝在帝位上,拥有十分高的呼声。千音宗暗中所支持的东秦先帝,筹码并不太大。于是,千音宗内部便决定刺杀麟帝。但却不知为何,消息错误,刺杀对象变成了李如,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唐子谋。

    此事的主谋,便是先帝的母后,以及先帝不知名原因己死的皇后。以及当时还只是麟帝后宅普通侍寝女子,后变成王妃。

    唐子谋静静的听着当年事情的起因,阮清边说边小心观察唐子谋面上的神色。听着当年所发生的事,甚至听到其母死于阴谋之下,他同样面色不变,惯性的带着柔柔的笑意。但那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睛。深遂的眼睛,平静有若海面一般。却不知内里,又掩藏着多可怕的风暴。

    阮清一个寒颤,垂头继续说下去。

    一个太后,现在还好好的呆在东秦后宫里,接受着麟帝的供养,活得十分滋润。一个先帝的先后,已经死了。不过那个女人运气不错,被供在龙穴之中。倒也简单,以后有机会,挖出来鞭尸好了。最后一个是麟帝的王妃,那女人十分小心。当年被她逃了,现在生死未知。

    也就是说,当年的三个主谋,唯有东秦的这位太后了。

    这倒是长寿的,只是活得太长了,便成了老不死了。

    同在后宫之中,倒是可以顺便玩玩。

    阮清没有错过唐子谋眼底的那抹阴沉杀气,抖了抖魂体,继续默不作声的说下去。

    “那位大人……”阮清说到千音宗的真正主使人时,到现在还不禁颤抖着。“所有千音宗的女子,都被那位大人控制了。一旦用任何方式,透露那位大人的真名,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十分诡异。许多姐妹受不了严刑,结果没有说出名字,便因此而死。”

    千音宗的女子潜伏,也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发现。阮清还记得有一个姐妹,就是因为被识破身份,而被严刑拷打。当初,她亲眼看到那个姐妹刚吐出一个字,便一脸痛苦,突然咽气。最终,气窍流血的被挂在墙壁上。

    从那以后,阮清就再也不敢提那位大人的名字,只以这四个字代称。

    “现在我死了,恐怕再也不用担心突然哪一天就这么死了吧。”阮太后自嘲的笑道。

    她不会忘记那一段时间,那个姐妹的死相夜夜入梦。下一刻,那张狰狞而死的面孔,就变成自己的模样。

    “那人到底是谁?”唐子谋淡淡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江湖中人,只称他为不老仙人。江湖上早己没有此人的传闻,但若是说起不老真人,主人怕是知道的了。不老仙人便是不老真的之徒,江湖传闻,此人已死。但我知道,他活着,一直都活,简直就是是不死的魔鬼一样。”

    “不老……仙人。”

    唐子谋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真是巧呢,又是这个不老仙人。如果对方是这个不老仙人,那许多事情就说通了。活了百余年还不死,除了大宗师的高手,也就这有着不老不死的不老仙人十分可疑。对方医术毒术了得,以造出了影子这种强大的怪物。用毒药巫物之类的东西,控制千音宗的女子,更是理所当然了。

    福天洞府之中,也多是增加寿元,以及修炼修真的功法。

    不老仙人打仙匙的主意,显然知晓这个地方的存在,以及里面的东西,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可惜,不老仙人多年盘算,却不料唐子谋半途截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从时间上来算,大楚的那位皇后应该接受了阮清在大楚后宫的力量。以前所隐藏的那些秘密,现在只怕不再是秘密。

    唐子谋可以想像,当不老仙人知道自己所图谋的东西被人半途截走,不知是什么场景。

    对了,当初在九幽之禁得的龙果,似乎也耗了对方相当长的时间,足见其重视。

    这两边加起来,只怕把那个不老仙人得罪惨了。

    传闻那不老仙人是七大宗师之一,看来问题有意思了。

    唐子谋眯着眼睛,笑得有些冷。

    至于当初在九幽之禁的另一个,唐子谋则下意识的忽略掉。

    阮清从唐子谋平淡的脸上,虽不知对方打得什么主意。嘴上却越说越欢快,不管是唐子谋还是不老仙人,阮清都恨不得早死早超生。两个人早好同归于尽,阮清如此一想,嘴上说得越发欢快。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发展到现在的枝根末叶,就怕哪个地方忽略掉了。语气中,夸大千音宗对当年刺杀的身份等等,势必要引起唐子谋的杀意。

    欢脱的说了大半夜,当阮清再次观察唐子谋的时间,对方已经闭上双眼。

    睡着了?

    阮清激动的颤动着,半透明的灵体,小心的飘到唐子谋的面前。

    如果睡着了……

    念头刚起,黑暗中,一双眼睛猛然睁开,传来淡淡的声音,“忘了说了,你以后只能寄生于此玉之中。而此玉必须用灵气温养,若失了灵气。寄于玉内的魂魄,最多能存活一个多月。当然,如果有足够多的生气,吸食个三年五载,也是能活的。不过人体浊气深重,疯魔之后会如何,我便不知道了。”

    说完,那人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睡着了。

    阮清僵在原地,盯着挂在腰带上的玉佩。他感觉到那人说得是真的,如果灵玉变成死玉的话……

    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化作一道黑雾,重新钻回玉佩之中。

    至于是在玉佩中大吵大骂,还是阴狠诅咒什么的,唐子谋便不知道了。

    ……

    麟帝似乎确实很忙,唐子谋一直都没有对方的消息。当然,对方不过来,他也不在乎,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他还有点时间。

    虽不踏足外面,整个皇宫发生什么事,唐子谋还是能知道些的。

    整座皇宫虽有东秦巨龙镇压,却不防碍阴魂短时间游荡于皇宫之中。有常人看不见的阮清,唐子谋只需要闲坐在自己的院落里,任何想知道的事都瞒不过他。甚至一些麟帝的军事机密,也能够透过阮清得知。

    也不知是威胁有效,还是其他什么。阮清如同最乖巧鬼仆,听从唐子谋的命令。甚至主动探听隐秘之事,晚上便一一告之。

    很快的,唐子谋便对东秦目前的状况,有了非常直观的了解。

    简单一句话,现在的东秦,正在凝聚着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

    现在天下太平,更多的不过是休身养息,等待时机。

    知道麟帝没有失去对天下的野望,只是耐心等待,唐子谋便安心了。他静静的等待着,在某些试探的眼神中,乖乖的呆在后宫自己的宫殿里。

    唐子谋自己不惹事不找麻烦,却不代表旁人会任由唐子谋的存在。

    东秦后宫美色几乎装满了整个后宫宫殿,除了有正品级的妃子,一般宫殿都是塞了好几个人。更别说唐子谋所住的宫殿,非比寻常。

    自然会有人不甘心了,前几日的安静,不过是大家摸不清唐子谋的底细,静静观看着。人,毕竟是麟帝从外面亲自带回来的,谁也摸不准唐子谋的身份以及受宠程度。

    但三四天的时间过去了,唐子谋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忘于政物的麟帝,更是没有宠幸后宫。世上不缺那些缺心眼的,后宫难免有几个仗着家世好的,开始不耐烦的跳出来。

    理所当然的,唐子谋的宫殿里,很快就迎来了一位男宠。

    在东秦皇宫的后宫,女子与男子虽一分为二,但身份品级却是都有,没有男女之分。只是男子毕竟无法孕育子嗣,此天性比不得女子。故而在后宫之中,能够封为妃子的男宠,都是少之又少。除了真正受宠的,便是家族中踢出来,代表了某个态度,有些家世的。

    东秦因帝位站队原因,站在太子身后的许多大臣都受到牵连。一些见机得快的,直接把不受宠的儿女塞进后宫,以表明某种态度。

    总之,在唐子谋离开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麟帝的后宫呈几何倍的增涨。

    而此时眼前这位不请自来,堂而皇之过来的这个男妃,正是某个家族踢出来表面态度的牺牲品。

    这位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是青怱年华。长得不错,显得十分阴柔。身上穿着艳丽夸张的层层华服,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不可否认,长得确实可以称得上漂亮,比女人还有漂亮三分。

    对上阮清的情报,唐子谋很快知道对方正是为数不多的男妃之一,被封号为清的清妃。

    清妃还带着少年的稚气,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模样。对方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着唐子谋,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你是大楚人?”

    “算是吧。”唐子谋淡淡道。

    “算?”

    清妃一看唐子谋那不急不慢的模样,火气便袭上头来。

    “你不过一个无品级的,不请安就算了,居然敢无视本妃子。回话居然敷衍我,简直就是不把宫规放在眼里。今日本妃若不好好教教你,只怕你以后还要闯出更大的祸来。来人,给我掌嘴十下。”

    唐子谋暗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就跳出来的,显然你也别想把对方想太高了。初一见面就给一个下马威,果真是个没脑子的。

    看着气势汹汹走过来的两个小太监,唐子谋面上没有半分惧色,只用淡淡的眼神盯着两个。两个小太监在宫里也见过不少人,见唐子谋有持无恐,知道恐怕遇上硬磋子了。有心想退下来,少年清妃却虎视耽耽的盯着。

    “两个狗奴才,今天没吃饿还是怎么了?还不给我掌嘴。”少年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这位小主,奴才也是奉命而行,得罪了。”

    见避无可避,某个稍有些机灵的小太监,面露无奈之色,手下却不敢慢。

    少年人火气大,两个小太监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欲上前抓住唐子谋。

    “你信不信,今**若打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唐子谋不惊不慌,任由两个弱小的蝼蚁抓住自己,只是一脸平波的盯着盛气凌人的少年,话中的威胁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