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推着鞠萍在大厅里慢慢地走着,她咳嗽了一声,想调节一下现在的这种十分静谧的气氛,也许,她也感觉到空气中有些过于压抑的东西。
老管家清了清嗓子,对鞠萍柔声说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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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萍的呼吸有点沉重,沉重的呼吸声沿着大厅里的空气朝四周传播开去。
“姑娘贵姓?”老管家再次问道。
就这样,再次沉默了片刻,老管家终于听到了一声听起来几乎使人感到有些费力的很小的声音,那声音还带着些颤抖的腔调,“鞠......”
老管家只知道鞠萍开口说了些什么,但是,具体说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不过,她并不真正地关心她到底姓什么。现在,她从姑娘的那种表现中看到了一些希望,一些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这个姑娘,刚才使她产生了一种酸味的姑娘,其实是一个多么不堪一击的人啊。
既然看上去这么好对付,那么,在将来,在对于她暗自为沙丹和自己女儿设计的那条道路上,这个姑娘就根本不可能成为障碍或者绊脚石。
老管家再次清了清嗓子,不过这一次,她的举止看上去让人感觉轻松了许多,“姑娘,”老管家笑吟吟地说道,“你看上去是一个腼腆的姑娘,不过,不要害怕,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很愿意帮助你。沙总的别墅一直是我帮着他打理的,以后,你需要什么,就都告诉我,不要担心,我会为你解决所有的问题。”
鞠萍听着老管家的话,依旧沉默着。
“对了,姑娘,我姓李,以后,你就叫我李妈吧。”
鞠萍听到李妈的话。知道了她是这幢房子的管家。而且,她看上去那么和气,对于从小就失去母亲,一直和姐姐生活在不见阳光的地方的鞠萍来说,就无端地升起了一种亲近的感觉。对于这位在她身后推着椅子的老人来说,她感觉比赵删要可靠得多,因为,在医院的整个日子里,赵删对她虽然和气,但是,她始终能够感觉到从赵删眼里射出的一些奇异的目光,那种目光和那个在河边对她动粗的男人的目光相似。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赵删,尽管,她对她真的很不错。可是,现在的这个人,这个站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老人,她的眼里就没有出现那种让她感到极不喜欢的、仿佛是在看一个犯人似的眼光,这让她感到轻松了许多。而且,这个老人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是管家,这又让鞠萍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一种无端的亲近的感觉。_4460.htm她觉得,也许,这个老人,看上去满脸和颜悦色的老人,将会是她在今后没有姐姐陪在身边的那些日子里的唯一依靠。也许,只有靠她才能避免来自那个将她带到这里来的男人的危险。
说实话,鞠萍这几天的脑子实在是乱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的表现是那么地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看上去都似乎很尊敬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在河边对她的举止是那样地轻浮,让她感到无法忍受。她实在不明白,难道离开姐姐之后,她所要面对的将是这样一个颠倒的世界吗?
感觉到在她身后的那个推着轮椅的老人的热情,这让鞠萍觉得放松了许多。在她听到老管家说出自己姓李的时候,她慢慢地转过身去,看着那张慈祥的面孔,壮着胆子说了声,“李妈......”
鞠利坐在那辆只能从里面往外看的面包车里。在她身边,那位小伟公司的总裁再次戴上了那只和车窗的颜色极其相似的墨镜。他面无表情地坐着,看上去就如同黑社会的老大,不过,和一般黑社会老大有点区别的就是,在他脸上的那些强硬的线条看上去似乎很是脆弱,几乎经不起风吹草动的洗礼。
脆弱的人有时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壮举。鞠利这样想着。比如她鞠利自己,平时几乎是恶贯满盈了,整天做着的都是不怀好意的事情。但是,鞠利她知道,如果哪一天真的要她去死。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去死。不过,她在死之前是绝对不会有拉上什么人陪葬的想法。
不过,除了对妹妹的一点牵挂之外,说实话,她心中隐隐地觉得,也许,那种模模糊糊的归宿感会让她的一种模模糊糊的良心和道德感找到一丝安慰。
鞠利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有些杂乱的似乎看起来又有些艰深的想法放在了一边。
司机的双手仍然握在方向盘上,他的眼睛看着前方,不过,通过后视镜,鞠利刚好看到了那一双眼睛,在他的眼神里,没有想像中的那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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