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漫游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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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安无声瞬移。

    晚安在早安的背后痴痴的看着早安的倩影,自想:“昨夜初遇早安的时候,早安在前,我在后面,中间隔着一段咫尺天涯的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也不敢追上,一不小心,还让早安跑出了视线所及的范围。而今天。早安虽也在前,我虽也在后面,但是中间却消失了这段咫尺天涯的距离。只有两臂之隔,而且中间还用彼此的手心手背相连着。再也不用担心早安会离开视线了。

    两人无声瞬移,身边的风景鳞次栉比。这又突然让晚安想起了父亲跟自己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也是这样。晚安不禁怀念起父亲的慈爱来。怀念起父亲慈爱的目光。正自暗自神伤。忽然想起自己离家时的誓言,又是一回叹息。忽听到早安娇声大叫:“晚安,你看……”

    晚安忙转头观看:但见幽幽湖水,随波逐流。中有数洲,分湖为池。一块儿一块儿的无规则的池水像一块块被美女,比如早安啃剩的饼干。分布在广邱原野之中。四围是数以无数计的野花,将洲池牢牢围住。如同一个花做的围城。

    “哦,太美……”晚安感叹道。

    “呵呵……”早安开心的笑。

    晚安身上的河水终于风干。刚才二人在携手无声瞬移的时候,看上去无疑是无比浪漫的,但是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作证,一定会觉得很滑稽搞笑,原因出在晚安。因为晚安全身上下湿做一片。河水不停的从身上流下,直直洒了一路,像一个喷雾式飞机似的飞过星下的邱野平原。现在好了,身上的河水终于风干了,再也不用害怕假如有路人的嘲笑了。

    “今气很好,空气也很清新,太阳冲破一段白云,也很明亮了……”早安又想起早安的那篇作文,不对,是片段描写。“嗳,你还能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比如这篇片段?”

    “那有何难?我自己写过的东西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但是背它干什么啊?现在早已不在何安河了……”晚安有些不解的看着早安。

    “不在怎么了?正因为不在,所以才特别要你背出来,来作为我们离开何安河的纪念啊……”早安回过头来看着晚安说。

    “你说的又何尝不是,但是,我虽然能倒背如流,可是正着背谁能背得下来啊。”晚安装作委屈的样子。

    “我又没说让你正着背,你就倒背给我听听。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呵呵……”早安又开心的笑了。

    “那好吧,既然早安有这个兴趣,那我还磨蹭什么呢?一回生,二回熟,我这次的朗诵水平会更好喔,所以,你千万不要太兴奋了,随便给点掌声就ok了。”晚安做起了秀。

    “好了,别卖乖了,快点吧。我现在就只想快点听到这个……”早安娇音萦萦。

    “哎,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听众都有。”晚安低下头装作叹叹气,接着咳了两声,清清喉咙,装腔作势,但又字正腔圆,声情并茂的开始了深情款款的朗诵:今气很好,空气也很清新,太阳冲破一段白云,也很明亮了。河水遇到阻拌激起一丛浪花,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眼前就更明亮了。远处的青山在夜晚不见,现在也可以看清起伏错落的轮廓,如同碧波的形状了。还有那河边的花树,那是叫碧安树吧,真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下面的应该是玉安草吧,柔弱如玉,随遇而安,听名字就像是一个病如西子俏三分的黛玉似的病美人,但长势却十分喜人啊,如火如荼,如波似浪。还有那花儿,那叫什么花呢?我姑且叫它美安花吧,它真的不愧叫做这个名字,你看它的红黄蓝紫粉五色花瓣上,那滴滴新露多像是早安身上的河水,早安发髻的珍珠。它本身也像早安一样美不胜收,只是没有早安那么绝世可爱罢了。这风姿绰约的碧安树,这柔弱如玉的玉安草,这缤纷绝伦的美安花,共同组成这美丽不羁的星下。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

    晚安上次就是说到这里被打断了,这次当然也只能背到这里了,他停下背诵的声音来,静静望着早安。

    早安也回过头来:“一字不差啊,真是有才啊……”

    “哪有哪有?where,where?不过这是小意思啦,想当初我用嘴中的这只舌头说遍天下无敌手,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家附近的那条街上,有一个专门以骂人为职业的骂人大王,在我未出现以前,他在那一片儿号称老子天下第一,无人能比。又凭借自己粗通一些武艺。头上悬着绿色的火焰草,所以更加无所忌惮,无所畏惧,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那一片暗街陋巷的俗人庸民也敢怒不敢言,同时也自愧弗如,所以都纷纷默认他为自己的老大。之前,我一无所知,当时,经过此地。刚一拐进街角,一眼就看到他肮脏狼狈,烂醉如泥的丑态。我于是心有不屑但不露声色的向前走,谁知他见我是陌生人,当场将我喝过,不分缘由没有来由就是一顿臭骂,言语之难听让人类的耳膜无法忍受。旁边的人有的出于对他暗存的恐惧,对我初识的同情,而暗暗为我担心不已。有的则完全顺从于他的暴力统治而连呼“万岁”,连连叫好。有的则不偏不倚,或者不偏不倚也可以说是两边倒,在一旁幸灾乐祸,煽风点火,坐山观虎斗,冷眼旁观热闹的过程。局面就是如此,百分之一千的人都认为我根本不是对手,我会被骂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面对这种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对方的局面,我面色淡笑,神色休闲,丝毫没有畏惧可言,更没有落荒而逃、逃之夭夭的不良现象出现。只见我正襟危站,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嘴边,然后张口开始发言:只见我语言的洪流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话语滔滔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我的文字又正如十万大军、百万铁骑,浩浩荡荡,尘土飞扬,碾过那老汉的哑口无言。最后,他舌结唇颤,两腮抽搐,口吐白沫,倒地而亡。那些旁观之人吓得魂归九天、魂不附体、魂不守舍、魂飞魄散,不到半分钟,纷纷匆匆作鸟兽散。我看街上空空荡荡,荒无人烟,无聊透顶,再无半分留恋之处。于是,折身回返,转身而来。不期会在路上遇见美不胜收、绝世可爱的你。真是我三生有幸,六世有福,九世有祥,万世,哦,没有万世了……”晚安七分真实三分虚构的将昨天中午的那场口角之战讲述的酣畅淋漓、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

    “呵呵,呵呵……真的假的?我怎么就是不信呢?”早安一直富有耐心的将晚安的话听完,然后呵呵的笑着说。

    “不信?我讲的这么生动传神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淋漓尽致,有点有面,有详有略,有声有色,有眉有目,你竟然还会滋生不相信的感觉?绝对没有理由没有道理啊……”晚安听早安说不相信,不禁大吃一惊。他以为早安会完全信以为真,极为认同的。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因为你就像一个放羊的时候狼来了的孩子,已经骗了我一次了,所以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也没有办法啊……”早安说到后面装作很可怜的表情。像一个如果可以装可怜的芭比娃娃。

    “我什么时候放羊了……啊,不是,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怎么不记得还有这样一件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呢?”晚安不明白早安在说什么。这会是真的吗?

    “装的还真不赖,你有表演的天才。你忘了今天早晨当我在安河醒来的时候,当我问到你保护好我没有的时候,你都胡说八道乱七八糟长篇大论了些什么吗?不对,应该是七上八下了些什么吗?现在太阳刚转了一半你就忘了吗?是真忘了还是真想当演员了?”早安回头睁着好奇的明眸善睐。

    “呃……那,这个。应该确实是吧。但是那个跟这个有着本质的区别啊,那个是因为出丑,不好意思让你知道我的洋相。所以顶多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应该无可厚非,对不对?但是这个就不一样了。这是我生命历程截止到目前最为辉煌的一次胜利。也是我踏入江湖后的初次战斗,口战。便大获全胜,以告捷为终。所以这个当然就不是善意的谎言,而是绝对的真相了。时隔一日之久,我还能清晰的记得当天险象环生、惊心动魄的场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晚安在无声后退的风中轻轻的感叹。

    “我还以为你会说往事不堪回首呢……呵呵,你跟别人还真是不一样啊。你能清晰的记得昨天那么远的事,却能轻易的忘记今天早上这么近的事。你真是太奇妙了……”早安在轻轻的瞬移中回过闪着好奇之光的明眸善睐。

    “呃……奇妙?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了?时间又不等同于记忆。因为昨天的口战是我在星下乱世的第一次金碧辉煌的胜利。给我留下了超级深刻的印象啊。”晚安用心解释着。

    “有多深刻?难道还能像朗诵刚才那篇作文那样的将昨天的口战情况一五一十、整整齐齐的再复述一遍吗?别告诉我你一样行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劳驾你,也让我跟你深刻一把,开开眼界,长长我这见多识广的见识吧……”早安呵呵的半开玩笑的说。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不知道吧?这对我来说真是轻而易举,就像呼吸一样的容易。你难道觉得呼吸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吗?如果你不觉得,那么我复述它又何难之有呢?”晚安正反两面的反问早安。

    “能一字不差吗?”早安睁大了明眸善睐。

    “一字不差。”晚安坚定不疑的语气。

    “你适合应试教育,你出生的太早了。如果晚出生几亿年,生在二十一世纪,那么你去参加高考一定可以考满分。生在唐朝也可以。可惜人才就这样被埋没了啊。”早安叹息了一回,不知道是真在叹息还是在开晚安的玩笑,谁知道。“那你快点一字不差的背给我听啊!……”早安望着晚安无动于衷的样子,“怎么?你是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你才开玩笑呢。呵呵。不过,有点长喔。你不怕吗?”晚安抬头回望早安。

    “怕吗?你才怕呢。呵呵。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嘿嘿,快点背吧。我还像你背片段时那样耐心的听着呢。”早安清脆的说。

    “嗯,好。嘿嘿。那我就开始了……”晚安说完轻轻干咳一声,将头抬起望了望天空。稍一沉吟。于是精彩再次拉开,滚滚而来:当时我从暗处闪出,向街道中央移入。

    “嗳,嘴尖……也……最贱的那个……傻小子。给爷爷过来……”右手边一个烂醉如泥、胡子散到他自己坐着的青石板上的人。一只脏手指着我,一只臭手颤颤巍巍地提着酒壶,脑袋稍微向下垂在胸口,沉重的下唇由于失控向地心方向耷拉着,眼珠子不时由于醉态酩酊而向上歪翻,斜瞪着我忽然说。

    “哦?这位大哥真是好酒量啊,惊心动魄,可否让小弟自斟一杯,敬你一斗?”我堆起阵阵笑意,凑到那人面前。伪装的笑意放肆蔓延。

    “哈哈,讨好本大……爷不是?我……我告诉你,你……算个屁,嘎嘎,你一个耳朵长,一个耳朵短,你是不是猪狗生的?你……你这个猪头狗脸的……人物一定整天……整天DFJ,你看打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猪……不猪、狗不狗、就像猪狗都不理的一坨……牛屎……啊哈哈哈……”

    听到持火人脏话连篇连青石板,我顿时怒火滔天,气冲丹田,我甚至刚开始这场口战就想草草结束了,不想搭理他了。这厮说话怎么恁么粗俗,真是让人耳鼓受辱。

    “人不敬我,我非礼他。您老也别嫌我说话好听,颂扬得合理合情,其实是你真的不行,你就像那石头上的烂草——瞎JB逞能,你看看你那副败家老德行,再配上你那副被人踢碎了的烂嗓子,你还在这一天说东道西,骂南咒北,你告诉我哪是北啊,你能寻到北吗,你知道星下在你眼里是什么架势吗,在你眼里转不停!因为你酒量不行,你酒量跟你的精子一样少,一样可怜,可怜到了清澈见底的地步。你还在这儿梳着伤心的发型,唱上流行歌曲啦,流行歌曲是你那样唱的吗,流行歌曲被你一唱都不流行了,都变成怀旧经典了,你说你能耐多大!啊?我怎么就这么恨你呢,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难为你了,谁见了都不想理你,但不理你又觉得对不起你,都想给你一顿削,削你满头大包,让你增加增加体重,他们对你多好,替你想得多周到,多全面,你不感谢他们还在这儿一蹲就是一天,你的腿脚也不对你提提极其宝贵的意见?跟你生下来就没有体验过激情燃烧的感觉,你说它们是不是很凄惨,是不是比你悲惨,你还无动于衷,不知道什么是可耻,不知道什么是丢人,不知道什么是损人不利己,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是给自己挖坟角,不知道什么是周郎妙计安天下,当了光棍又当熊,不知道什么是自毁前程,不知道什么是拿了宝剑反往自己身上捅,不知道什么是别人不使自己给自己使绊子,不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自我葬送。你还一天到晚在这儿耷拉着你那三年没刷,一说话能把自己毒死的的大郎口给我哈哈的傻笑,你笑你奶奶个哨子啊,你笑你还不够让人说道,还不够让人省心吗?我承认你很无聊,很没志气,很窝囊蛋,很没用,但我不这样看你啊,我觉得你还是有用的啊,没有你怎么衬托星下的美丽呢,没有你怎么衬托生活的美好呢,没有你怎么衬托大自然的和谐呢,没有你怎么衬托天空的蔚蓝似海呢,没有你怎么衬托白云的清白如雪呢,没有你怎么衬托大神晚安的超群绝伦呢,没有你怎么衬托我们星一国名字的气势恢宏呢……”我调了调气息,继续说道:“我刚才骂到哪了?哦,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世界一片灰暗,你看我多悲惨,你看我好可怜,没有你怎么衬托我的才华横溢、流光溢彩呢?你不用吹胡子瞪眼睛,你的胡子太脏,眼睛太长,就像一张你睡了一辈子的单人床,又脏又长,最毒的蚊子到你那里都不得不举手投降,你还纳闷你是不是太纯洁了,是不是太讲卫生太爱干净了,所以一天比一天脏,时至今日你终于明白了,原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脏则无敌,是你干净不起来了,你身上的黑皮比V3装甲车还厚,M134机枪都打不透。你摸摸你那北极星的黑夜似的皮肤心想,我的发质什么时候能像肤质这么好啊,我在哪再挖个月亮啊,这样我就是包青天转世了,于是你画了一个月亮,刻在树上就开始撞树,树快被撞倒的时候你终于大功告成,你跑到镜子面前上看下看,左顾右盼,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哪出了问题。最后你灵光一闪,猛然发现,原来你把月亮画反了,你说你个老迷糊你左右不分,还像我邻居家门口的那条大狼狗似的一屁股放在那儿,就不知道动个地儿,每天过得还挺满意。你说说你对得起谁,对得起谁吧,对得起瞎了眼生你养你把你生下来养你这么大的父母吗,对得起你家里的爷爷奶奶,兄弟姐妹吗对得起兄弟姐妹的孩子的爷爷奶奶,兄弟姐妹吗,对得起星一国地域辽阔,一统江山,人间第一的称号吗,对得起星一国曾经的繁荣富强,民族团结吗,对得起自然界生生世世繁衍不息的花鸟虫鱼,珍禽异兽吗,对得起蓝天白云的惺惺相惜,完美配合吗,对得起平原大地的无限伸展吗,对得起山川河流的奔腾不息,壮伟雄奇吗,对得起日月星辰的星罗棋布,浩瀚无边吗,对得起星一海的波光浩渺,茫茫苍苍吗,对得起星一洋的狂潮接天,旷世鸣响吗,对得起站在你面前滔滔不绝,连珠妙语,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为你一针见血的指出日常作风问题和江湖变化大势的大神晚安吗,对得起你横冲直撞,首当其冲,从四亿颗精子里面脱颖而出的幸运度吗,对得起你今天中午的那顿饭吗,对得起你的良心你的智慧你的梦想你的灵魂你唯一的永远的一生一世吗?”我说完了,也说累了,我感觉口干舌燥,喉结发顶。我需要停一会儿。

    那人张着嘴巴,灰眼圆睁,舌结唇颤,右腮依稀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第二下,接着开始激烈地抽搐起来,唇角冒血,如火如荼。双腿瘫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你不要这么脆弱,再起来咱们促膝长谈啊!唉,你听到没有,不要这么深沉嘛。唉,你是不是这里最愚笨的人啊。唉,没有大哥罩你吗?唉,……”

    “他,就是这里的大哥大,他说话从来没有败给过别人,更没有气得吐出几两血来,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旁边一位老者悠悠的说。那位老者真是一位善良的人,刚才在口战之时我用余光打量周围的人群,他的目光是最为我充满担心的。

    众人见大哥已死,不禁唏嘘感叹。连成一片。忽然有一人大喊一声:“我是相士,他的身上对我们充满了敌意,大家快逃……”于是大家纷纷落荒而逃,瞬间作鸟兽散。散到空空如也,门前冷落车马稀,荒无人烟……

    晚安重新清清喉咙,表示话已经讲完了。

    “讲完了?呵呵。”早安耐心的将晚安的话听完后张开贝口问晚安。

    “嗯,讲完了。感觉如何,感觉有没有在骗你啊,感觉是不是一字不差呢?”晚安摇着下巴问早安。

    “感觉好像还算真实吧,不过,是不是一字不差我就不清楚了啊。因为你口战当天,我又没有在现场凑热闹,或者同情啊,或者幸灾乐祸什么的。”早安一边回想晚安的故事一边说。

    “嗯,感觉真实就好了,谁让我们星下没有摄像机呢?不能把随时间流动的画面拍摄固定下来。所以感觉真实就最好了。还好,有米安为我们写《星下》,不然,连我们的故事也不会被流传下去了。”晚安冲早安开心的笑着。

    “嗯,我们都应该感谢米安。感谢那个曾经一度悲伤绝望但终于觉醒的盘古氏人类。是他日以继夜,笔耕不辍的劳作,才有我们故事的流传后世。所以,我想你一定比不上米安,他一定会是一个比我更加谦恭善良,学识广博的人。我代表一幻氏人类向他深深的致敬。”说着早安深鞠一躬。肩上的素练柔柔垂于胸前。

    “我想也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有一样本领说不定会超过米安。”晚安忽然眼睛一亮,赶快对早安说。

    “哦?什么本领呢?”早安也好奇的睁亮了眼睛。

    “我会写一种韵律很强的诗。也许这是我独一无二的专长,是米安所自叹弗如,望尘莫及的。”晚安逐渐坚定的说。

    “韵律很强的诗?有多强呢?”早安问。

    “句句押韵。”晚安回答。

    “这很简单啊。我也会啊,你听我给你背一首啊:《凭吊》

    这一路飘摇/像是掉进一片池沼/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可以稍息立正站好/多想看到镜子里重现自己儿时纯净的微笑/幸福的符号/像一面浮雕/永远刻画在生命的城堡/即使这城堡可以瞬间毁掉/沦为秋草/那微笑依然是春天的飞鸟/可以绝世鸣叫/只是这声音在千里之遥/隔着悲伤之风的层层干扰/传到今朝/只剩下凄凉的伤调/在无人的街角永世凭吊早安清脆的声音在风中轻轻飘荡,静静回荡。意犹未尽的背完之后,她解释说“这是米安写的诗集《爱香》里面的一首,我一直很喜欢。怎么样?也是句句押韵吧。而且意境凄美,感情幽挚。如果别人让我给她念诗。我一定会选择这一首。然后深情款款的向她朗诵。啊,太美了……”早安的玉面花容上充满沉醉。

    “这首好是很好,词好,意境也好。可惜太短了,我可以写一首比这首长十倍,而且意境也不逊于这首诗的诗。而且意境也许会更好。”晚安言辞之间充满骄傲。

    “十倍?我不信。这次我是真的不信。除非你一字不差的背给我听。呵呵……”早安一想起自己总是说一字不差,忍不住笑将起来。

    “呵呵,一字不差,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极端了?呵呵。不过,这次你不信也得信。知道为什么吗?当当当、当……因为就是昨天晚上给你背的那首诗啊。——爱你如诗。”晚安深情而自豪的说。

    “哦。哪首爱你如诗啊?我记性不好啊。”早安从容不迫的说。

    “你……你记性不……不好?骗得了谁啊?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昨天晚上的诗啊,你怎么可能记不起来了啊?”和早安手挽手一起无声瞬移的晚安听到早安这样说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大地平整,他竟然差点跌倒。

    “怎么那么大的动作?有这么吃惊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可以忘记今天早晨的事,昨天的事我难道就不能忘记吗?”早安看晚安差点摔了一跤有点生气的说。

    “没有,没有。早安息怒。我错了好不好?”晚安看到早安有些生气赶紧赔罪。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呵呵,还不快背。”早安竖起月眉。装作生气。却显得更加妩媚。

    “好,好,那你一定要仔细听,而且还要注意结尾的韵脚喔,看看是不是整首长诗是一个韵脚。”晚安匆忙中匆忙强调。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外行,只看热闹。快点背啦,呵呵……”早安凶完又挤出一个微笑。那微笑真甜,似乎周围的空气也都开心的笑了起来。晚安的心里当然也不例外。

    “嗯,早安听好……”晚安笑笑,接着屏住笑容,在风中抬抬头,迎着清凉的水风(此时星下为水季,风火水光分别对应盘古氏人类即我们的春夏秋冬。所以现在秋季即为星下的水季。秋风即是水风。前面其实提到过,怕读者大人忘记,在此,祝读者大人阅读快乐,永远开心)。从容不迫、抑扬顿挫的将缠绵悱恻、凄美缱绻的诗歌幽幽洒满漫长的一路……

    在一个星光灿烂的夜里/遇见一个粉衣素练的女子/早安是她的名字/晚安是她的粉丝

    在一望无际的未来里/邂逅一个心仪的女子/白天刚过完成人礼/夜里就有她的吴侬软语/

    她的爸爸是星一帝国的四大元老之一/幻术法力在四大元老中间排第一/她的妈妈是星灵塔的法雅钻石经理/在星一帝国号称第一美女/

    她本人就出笼得如花似玉/面容纯白得像圆圆的月亮照在夜里/身形优美像一道微雨后的虹霓/贝口轻启像一片贝壳沉睡在海风里

    她的美丽无法用最丰富的语言比拟/但她的漂亮不言而喻/就像天空总是蔚蓝色的气息/大地总是一片葱绿

    多么想将她轻轻拥入怀里/永远看着她的样子双眼不闭/就这样度过一串串幸福的日期/直到沧海桑田变化了天地

    不想让浑浊的尘埃贴近她的身体/甚至也不想让自己的丑陋玷污她的美丽/只想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诉说最温柔的情语/让她沉静似水的心房不再孤寂

    这样的想象总是让人热情洋溢/但美丽需不需要丑陋却是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丑陋永远搁浅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只有美丽才会将爱情的光彩汇聚

    也许一切只是一道易碎的虹霓/或者是一场梦里的极品相遇/或许你明天就要回到家里/或许下一秒你就会乘风归去

    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玄风幻雨/还有我的真心你的虚情假意/最后只成为残梦的一隅/让我在嗣后的回忆里独自叹息

    但是这是最坏的结局/也足够让我美上几个世纪/虽然不排除会有郁闷和惋惜/还有一生一世无法改变的无能为力

    所以想要的东西请你一定要不遗余力的争取/美好的事物会让你心旷神怡/就像游离在我视线中间的你/会带给我流淌一生的汩汩甜蜜

    知道你的心里像一片雪地/那里纯洁寂寞却需要停留更伟岸的身体/所以我要好好努力锐意进取/才能在复杂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说与做分属于两个不同的派系/说的轻松写意但做起来又手高眼低谈何容易/但我不会害怕浩雪迷蒙狂风暴雨/一往无前我与后悔犹豫后会无期

    拿什么来证明我爱你的勇气/像初生的太阳饱满无隙/每一个黑夜之后会有一次太阳升起/我的爱像太阳一样照亮你梦醒的天地

    不用怀疑我的誓言决心我的行为我的能力/还有我无以复加无与伦比穿越平凡的爱意/只想让你懂得我爱你的坚贞不屈矢志不渝/还有你微笑无言默默无语那么暧昧的气息

    天地是一个看似一成不变却瞬息万变的领域/世界是一个貌似千篇一律却千变万化的境地/当你的心情灰色时天地也是一片狼藉/当你的思维彩色时世界也是一片绚丽

    所以客观的世界绝对会是唯一天地为一/但主观的世界也绝对光怪陆离鳞次栉比/想要有什么样的人生就要有什么样的天地/想要有什么样的天地就要有什么样的心里

    我的心里充满了爱你的氧气/一呼一吸融入了整个宇宙的身体/我与我的世界合二为一/一齐做好准备等待你的柔情蜜意

    也许需要等待春天的寒意/也许需要等待夏天的大雨/也许需要等待秋天的凋敝/也许需要等待冬天的风力

    也许需要等上四季的更替/也许需要等上轮回的距离/也许需要等上千年的日历/也许需要等上永久的时机

    但是我不会退缩畏惧/不会叹息着转身放弃/爱你是我一生的礼仪/是我心口如一的珍惜

    从此我的天地丧失以往的空虚/因为有你的美丽之辉充斥天地/我要将这所有的光辉全部采集/为你汇聚一个最浪漫的归属地

    你我在那里只有欢喜没有哭泣/你我在那里只有热闹没有孤寂/你我在那里只有白天没有夜里/你我在那里只有春天没有冬季

    让这一切都变成现实在瞬间成立/我不要昼的艰辛和夜的孤寂/让一切随风而去消失的不留痕迹/只有我们的相爱成为不朽的传奇

    这首诗真是旷日持久。晚安拉着早安的手,轻轻瞬移过山川河流,江河湖海。高山平原,丘陵地带。星下的水风来的真凉,星下的天空亮的真白。两人就这样一个吟诵,一个聆听。走过了星下的咫尺天涯。

    “晚安,前面这条路我已经开始熟悉,再走不远将要闯入一个绝美的地带。不如,这段时间,你再朗诵这辈子的最后一首新诗,等这首诗一朗诵完,我们应该也就到了我印象中那个很美很美的地带。”早安提议。柔顺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逆风旋转,耳中的金瓒玉珥发出悦耳成谣的籁音。

    “什么地方呢?叫什么名字呢?”晚安好奇的问。

    “不要着急。到时大家自然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啊,绝对会不负众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你就放心吧。”早安将纤纤玉指在胸前一竖,转而划破和晚安之间的空气向晚安划去,笑意盈盈的说道。

    “那我现在再朗诵诗?我怕读者大人会骂死我啊。那该怎么办呢?”晚安忧心忡忡、不无担心的说。

    “你听读者的还是听我的呢?你老老实实儿的回答我……”早安扬着圆润滑嫩的下巴,咪着眼睛瞪着晚安。

    “啊啊,我听你的,我听你的。真的。”晚安看到早安微怒的眼光吓的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又差点摔了一跤。

    “呵呵,你就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非要先犟一秒才能变软,何苦呢?你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啊。你昨天,那可是。对我诚惶诚恐,惟命是从。我从你胆战心惊,心惊肉跳的眼神里都可以看得出你的虔诚。那时我心里虽然不说,但我能感到一种无限诚恳的感情。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虽然你对我还是俯首帖耳,随叫随到,但我总有一种我似乎强迫了你,你有一种不自愿,不是百分之一百,千分之一千的愿意。而是稍微略带一种不心甘情愿的被逼无奈的感觉。我说的是还是不是啊?”早安突然说完了转头问晚安。

    “不……是。”晚安有一种欲死不能,欲哭无泪的感觉,“你怎么能这样感觉呢?没有,真的没有啊!呃,你看我,衣着褴褛不堪,贫民百姓一个,怎么敢对皇族人员怠慢呢?况且,伟大的沐水彩是我们所有水系的首领。而你是她唯一的女儿,服从你不是就等于服从沐水彩的调遣吗,我没有理由不何乐而不为啊。”晚安用手胡乱比划着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我不听,我不听,话都是假的,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感觉,你一定觉得我哪儿不好了,是不是?”早安忽然这样说。

    “你哪儿都好啊,从足下的土地到头上的发梢,没有一寸不是最完美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我曾经以为,人和人不过都是一样,差不了太多,人就是这么五尺之躯,四两重的面部器官,会有多大的区别呢?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人和人的差异是天壤之别的。看似差不太多,都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胳膊,两条腿,但其实就像萤火虫的光亮和浩浩明月的光芒一样的悬殊。人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宇宙,就像一个宇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不同的宇宙。我们这个世界看似只有一个宇宙,一个客观存在的宇宙。其实从本质上说这个世界是有千百万个宇宙,有多少人口就有多少不同的宇宙。或者说,有多少生物,当然更准确的说是有多少有机体就有多少不同的宇宙。在其他有机体看来,它们所感知的宇宙或者形象一点说,它们心中的宇宙是和我们人类迥然不同的。同样,兽犹如此,人何以堪?在不同的人与不同的人看来,他们各自眼中的宇宙也是千差万别、不尽相同的。事实上,生命即宇宙。如果没有生命来感知宇宙的存在,那么宇宙的存在其实也只是一纸空谈。有谁会明白它的存在?所以何为存在,何为存在感?感觉即为存在,感觉即为存在感。宇宙本身就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孩子,如果没有第二个人眼见他的尸体纹丝不动,遮住一小块地面,那么谁能够知道他是存在的呢?他自己吗?他已经死了。不要告诉我死人也有感觉。那是鬼,那是灵异小说里面的事。不是我们现在哲学原理课上的内容。所以,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衰草凄迷、一片狼藉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草长莺飞二月天,生机勃勃一百年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清新美丽、一尘不染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乌烟瘴气、甚嚣尘上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花开如海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荒草丛生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繁复绮丽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单调简陋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单纯洁白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复杂污秽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井井有条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明媚温暖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暗淡潮湿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绝世可爱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索然无趣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是一个忧烦相忘的宇宙;有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何以解忧的宇宙。有的人给人……”

    “停——”早安低着头紧紧闭着弯如皎月的眼睛,“烦都烦死了。什么跟什么啊。我相信你了,相信你是百分之百的对我忠诚的好不好?行不行?求你别说了,求你饶了我吧……”早安这样说完以后似乎觉得语气有些重了点,于是连忙抬起头冲晚安温暖的笑了笑。

    “呵呵。”晚安傻在了原地,虽然还在轻轻瞬移,但他的感觉仿佛是突然停止了。

    “我还没说完呢……”晚安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既然早安不想听了,那又说它作甚。对,那就不说了。

    “其实,我是有一个问题憋在了心里。”晚安突然顺着一股感觉将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说出来了。应该感谢早安那个停,没有那个停字将晚安的话,死死咽进了肚里,让他有一种憋憋堵堵的感觉,再加上晚安潜意识里本来就一直憋着“早安到底多大了”这个挥之不去的未解之谜。也不会产生物极必反的效果。让他的憋之感、堵之觉,在一瞬间风速扩张成一种爆炸的姿态。二憋合一,让他充满了急于宣泄的冲动转化而成的非理智的勇气。再加上个人的努力,所以在那一瞬间终于将那问题从容不迫的说出来了。晚安以前是不敢问,怕通过早安之口证实了自己一天以来一直隐隐的担心:早安真的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而已。但现在不再是不敢问了,而是不可思议得转变成不好意思了。因为晚安是这样想的。如果早安不是红粉骷髅还好,那么一切风波皆可在瞬间灰飞烟灭。但是假如就是呢?那么一个刚刚成年,一个却接近更年。这样两个本应相敬如宾的人却在一起紧紧攥着手,像粉色系恋人似的瞬移了这么这么久。早安因为天性纯真活泼,可能没有尊卑大小之别。但是如果我知道了呢?那么我还怎么好意思再拉早安的手?算是朋友?忘年之交怎么能够没大没小?算是恋人?给你一个红粉骷髅你要吗?既然你不要,为何要让我这个有望一统江湖的大侠要呢?没有道理嘛。所以即使她全不计较,即使她一如既往的使用命令的口吻。但到那时,她真的还能指挥得了我吗?嘿嘿,听她指挥不是因为我是她的手下害怕她,而是因为在乎她。在乎她是因为喜欢她,喜欢她是因为她很美,很完美。这就是我晚安的逻辑。但是如果她不是红粉佳人,而是红粉骷髅,那么和自己的弱冠年少比起来,她还称得上是完美的吗?天地良心,不算了,自然是算不上了。那么算不上完美自己还会喜欢她吗?不会了,我以后会是武林盟主,岂可找一个不完美的结束一世。那么不喜欢她了还会在乎她吗?会在乎才怪,大家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我在乎你。那么不在乎她了还会害怕她吗?为什么要害怕,还是那句老话,我又不是她的手下。她又不能吃了我,又不能剥了我。我为什么要屈服于她的淫威。那么不害怕她了还会不会听她的指挥呢?为什么?为什么我听她的而不是她听我的?还是那句老老话,我又不是她的手下,所以结论是不会了。所以如果早安是红粉骷髅,那么到时候这紧攥的两只手终究是要分开的,而且一旦分开就再也不会握上。即使早安会一如既往的命令自己,自己也不会和一个半老徐娘装清纯,扮贼拉乎的亲昵相了。到时大家既然是忘年之交,理所当然应该互相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到了那时,想起刚才自己怀着侥幸之心和自己的前辈紧紧攥手一两个时辰的时候,彼此之间将会多么难为情,多么不好意思,多么无言以对、无颜以对。面子上多么挂不住啊。但是不问吧,自己又放不下心。去问吧,又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我真的不好意思开口,因为这……这是一个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晚安嘟嘟囔囔,显得极为难为情。

    “哦?呵呵,什么问题?呵呵,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真是夕阳打东边出来了啊。别说今天,就是在昨天,你那么老实,那么憨厚的时候,我听你说起话来的感觉也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过呀。当时我心理面还暗暗吃惊,觉得你肯定是经历不同,所以才会与众不同。但是现在,你怎么会突然开口说,说你不好意思开口了?呵呵,看来仰望空星是需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啊!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健全良好的心理状态也不是一蹴而就,毕其功于一役的。不是一朝一夕五天四夜就能功德圆满、高枕无忧的啊。”早安连用几个成语来形容晚安现在的心理障碍。

    “啊?这不是心理障碍好不好啊。就好像言行怪异的人不一定是疯子一样。我是觉得……这远远不是一件受大家欢迎的问题,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晚安解释着,也解释着自己的清白。

    “呵呵。不好意思?这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你一个大男生不好意思什么呢?真是好有意思。到底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儿,不好意思的问题啊?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神秘兮兮。嘻嘻。……你到底说是不说啊?你给我快点说啊。非要我使用命令的口吻才可以奏效吗?要我说很多事情,吐出来总归是好的。咽进去总归是错的。因为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的心事?我不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之后那岂不是会有很多隔阂和误解夹在我们之间浅滋暗长的危险?有隔阂浅滋暗长的危险,那你还想不想让我们的双手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了?”早安看晚安实在很难为情的表情于是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督促,有命令,面面俱到,这下晚安再没有不说的可能了。

    “呃……诚然。很多事情说出来,我也没说不是好的,但最多也就是很多事情,而不是所有事情。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未必是好的,就是祸,也许就大错特错了……”晚安不知私下借用哪里来的勇气掺在自己的胆量里,进行着最后的负隅顽抗。也许他真的觉得他马上将要和她分道扬镳了,如果不是,至少他们的相聚的手是要分道扬镳的。除非,早安真的是豆蔻年华、盈盈二八。那么在梦魇即将变成现实以前,就让他将她的手攥得更深更紧一些吧。即使事后面对的是更加难为情的难堪,但现在也顾不得了,不是吗?况且早安的手如此细腻柔软。柔到如风,软到如水。如果不是因为这细腻柔软的玉手未必就是来自一个年龄如玉的人。那么早安的妙手实在是叫人捏玩不厌,流连忘返。生生世世不愿意分寸松开,片刻分离。

    “你?什么大错特错?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开始有点听不懂了呢?”早安心中一灰,兀自将交缠着的手轻轻松开了点。

    “别……别啊。我说,我说。”晚安赶紧将早安往回收了一点的手又拉了回来,然后紧紧地攥紧了。额上霎时间出现了一颗豆大的汗珠,“你干吗啊?真是的。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就认真了。哎……”晚安还没来得及最后攥紧早安的手,早安的手就差点从自己的手中像一条小鱼儿似的滑走。晚安吓得心脏差点奔出来。

    “哼哼,那你快说。”早安假装皱皱眉头。

    “好的……”晚安这次别无选择,“……我想,我想,我想问问你。你,多,呃,大,了?”晚安一字一顿、吞吞吐吐,终于将这个为数不多、凤毛麟角的字数组成的看似也平淡无奇、寻常无异的问题提完了。

    “我,多,大,了?是这个问题吗?”早安一脸惊奇的看着他。

    “嗯,就是……”晚安将头低下,好回避早安不管是惊奇还是疑问,总之在他看来是灼灼的目光。

    “呵呵,但是问这干吗?”早安重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呃,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的。不过,就是这个问题了。”晚安摇摇无奈的额头转而向一侧看去。山川壮丽,像是永世不会改变似的。晚安心中不由一惊。这山川要由什么样的伟力方能动摇一毫呢?

    “呵呵,真是男孩的心事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这算什么不好开口的问题?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实际上,你应该一见面的时候就主动问我啊。怎么拖到现在,反而这么扭扭捏捏了呢?呵呵……”早安笑得轻松舒展,再无什么拘束了。只是她还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提这种不合常理的问题。不是,是为什么在提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时行为那么不合常理。

    “扭扭捏捏?”早安如何知道晚安的矛盾之心呢?“对,正因为是一开始就应该问的问题,所以现在当然不敢再问了。”晚安一时头绪纷乱,于是诡辩了句。

    “没听说过。一开始就应该问的问题,拖到现在了,那发现了就应该马上纠正,马上问了啊。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不敢问了呢?”早安使用自己一直灵敏而且缜密的逻辑思维质问晚安。

    “因为,事情是这样的。”晚安终于将头绪理清,“你忘了吗?在你谈论空星的时候,你谈到了你的作息规律。你说你早睡早起的习惯是多年养成的。多年啊。本来,你如果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现在想到了还没有请教你的芳龄,当然是可以马上纠正马上问的。可是从你说了这句话以后,我就不敢了。一点也不敢了。因为我知道你说话虽然风趣,但一向缜密。那么“多年”两字肯定也不例外,也是何其缜密的。所以,从那一秒开始,我的心就灰了,虽然我眼睛里还闪烁着亮光,但那是用毅力转化而成的,其实是很伤神的。但是不管多么伤神,只要我不问,只要我不通过你的贝口确证这个残忍的事实,那么谁说希望就一定没有呢?所以我宁可默默忍受自己的痛苦,也决口不提这件事,为的就是让自己仅存的那点希望不被毁灭。在这个世上存在的越久越好,最好就是真的。但是,我失败了,痛苦的累积终究是要爆发的,就好像隐忍的委屈终将需要宣泄。所以,当我长篇大论关于你的美好我的哲学的时候,终于因为宣泄的快感而暂时摆脱了心灰意冷的阴影,可是偏偏在我的哲学讲座达到关键,到达高潮的时候,你掷地有声、声如裂帛的一声停,将我的快感生生推回了肚里,替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抑制而生的痛苦,这种痛苦在体内迅速发酵,引爆本来就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挥之不去的痛苦核弹,所以一瞬间,自己的嘴巴冲破了心理防线,于是将那个本来打算永远决口不提的问题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了出来。而当自己说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自己突然不再害怕了,一点也不害怕了。而是由这种极力的恐惧转变成了极其的不好意思。听起来也甚是奇怪,但其实里面有着它必然如此的道理。因为,既然将问题说出来已经在所难免,无法改变。那么再害怕也是没有用的了。相反,却有一种因为解除长久恐惧与压抑而突生的浓烈的释怀感。那其实是一种过于喜悦的感觉。莫怪我的这种过于喜悦,这种短暂的过于喜悦其实是来自于长久的伤悲。喜悦很快消逝,转眼变成了一种即将不好意思的感觉。因为我是提前默认了你的徐娘半老。所以心中的那份靠顽强的毅力所维系的渺茫的希望,在确定将要问你,而暂未获得证实之前,就先自破灭了。所以自从我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我的心含绝望。只是那一缕如游丝一般的希望,还唆使我紧紧攥住你的手,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只是你的手不是稻草,而是一种世间万物最美妙的缠绕。”晚安安详平静的说到最后,终于笑着抬起头,兀自陶醉在早安带给自己的美好。

    突然,晚安感觉自己手中的那只美好兀自向外挣脱,连忙用力抓紧,但早安的手光滑如同一只小鱼儿,而且玉手柔弱无骨,猛一缩小,就从晚安的大手中挣脱了。“啊?”晚安心头一惊,终究还是让她的手松开了。

    早安从晚安的手中挣脱,头发兀自低垂着,低垂着的还有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漂亮的每一个细胞。

    两人松开手,默默瞬移着。周围的风景仿佛突然间也失去了光彩,变得沉默寡言,单调灰暗。

    这样无声瞬移了不知是很短的时间,还是很长的时间。谁也说不清楚,谁能说清楚呢?最后终究还是晚安先开了口:“你怎么了?没事吧?对不起啊……”晚安有点想哭的感觉。可是她还没哭,他怎么能哭?而且,即使她哭了,他还要安慰她不哭呢,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哭的。

    早安还是没有说话,恍惚间似乎这不是她。她应该是活泼可爱,妙语从不会间断的啊。而现在晚安在旁边问她话,她也无动于衷,像是旁边本没有人,那说话的声音本是一阵不相干的风。

    大概不知走了多久,星星出来了,一闪一闪的挂在天边。继而空星也出来了,璀璨绚烂的吊在头顶。但是晚安不敢仰望,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早安,用眼睛,用额头,用沉默,静静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表情。又过了不知多久,空星寂灭了,太阳一跃一跃从东方升起来了。通红的照在星下的早晨。一座座山峦过去了,一条条河流过去了,一片片树林过去了,一块儿块儿平原过去了。一片片落叶过去了,一只只安鸟过去了,一阵阵风声过去了,一朵朵白云过去了。抬起头,星星又升起来了,空星又亮起来了,星星又暗淡了,空星又寂灭了。太阳又通红了。就这样过了五天四夜。就这样瞬移了五天四夜,就这样无声瞬移了五天四夜,就这样晚安看着早安,早安看着自己的落寞瞬移了五天四夜。第五天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早安突然开口了:

    注:对于此章中两处有凑字数之嫌的地方。米安深表歉意,并承诺后面的文再不会出现类似的无耻行径,卑劣行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