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刘江水艰难地垂着自己发酸的脖子,有些抱怨地说道。
“客官这热水就给您放这儿了。”小白将水壶往棚架边上一放,顾不得擦汗就恭敬地对刘江水说着,眉毛跳着心气却是高傲地很。
小白看着没有人理会他就瞧瞧走开,轻手轻脚地到了楼下吹灭了柜台上的煤油灯,抱着账本又摸回楼上,进了云天遥所住的房间的隔壁。点亮小灯之后就仔细地看起账本来,那样子像极了老练的老板。
隔壁房里,刘江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也跟着走了?我看那小孩儿嘴里没一句正经的,真不知道爹娘怎么教的。”
本来云天遥说出自己一人独行的原因的时候,刘江水就已经有不快了,如今又碰上吴息白更是对云天遥的看法差了一层,直以为又是一个不求上进不知廉耻的少年。
云天遥心里还想着如何帮小白解开心结,听到刘江水固执的误解也懒得搭理。片刻之后,刘江水利索地梳洗完毕,坐在床榻之上看着那一床被子忽然又想起什么,道:“我不习惯与人同床。”
“没什么,我在这儿趴会,将就一晚就好。”云天遥坐在桌边吃着刘江水吃剩下的东西,听着刘江水的话心里也有不舒坦,可是嘴上却不说出来。
看着刘江水心安理得地睡下,云天遥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吹灭了灯之后却是坐着,丝毫没有困意。夜深人静的时候,刘江水睡得很规矩,没有呼噜声,只有隔壁纸张翻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小白还做得尽心尽力,客栈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地红火,却也算得上是小具规模,像模像样的评价是受之无愧。怎么看他都是一个灵秀的孩子,若是能挽回心来的确可以造就一个栋梁之才。
一个人一旦陷入对别人的误解之中就很难走出来,尤其是对于自己很是亲近的人,总会是希望越大,失望之后越难挽回。
云天遥忽然涩涩地笑起来,黑暗之中几分朦胧,越发显得凄凉。刘江水从开始的好言好语到现在直接显得有些嫌恶他并不生气,至少这是真性情,况且是看在人品性格之上,应该让人安慰了。
现在黑夜之中,他又想起了凌逸远。自己什么也不说,连信也不留一封,有着凌逸远父亲的莫名消失,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真的介意了。只是介意有能如何,这选择是必须如此的,就算知道结果,再多几次也是这样的路。
爷爷说,其实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以为二叔是以此为借口不愿回去,如果知道这是事实的话,他本不会阻拦二叔迎娶雪姨。偏偏二叔执拗地以为爷爷一定不会同意,就一直那么耗下去,直到爷爷去世。
所以,直到二叔死的时候心里还是打着一个结,也才会托着他如果有可能,替他找到雪姨,还有那个有可能存在的孩子。一个心结,若是解开早就皆大欢喜,解不开却是遗憾多少人终身。
如今找到了两个人,他们都活得很好,二wWw.叔应该安息于地下了。只是他们wWw.两个都一直还心里挂念着他,而云天遥却不敢说出实话。云天遥苦笑,这是不是又会造成几个人一辈子的误会遗憾?
胡思乱想间,窸窣地翻书声渐渐隐去,不多久天色也亮了起来。一夜无眠,刘江水应该还是睡得安稳,都没听他翻过一个身子。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来,云天遥意识到这客栈是在林子之中。
站起身来舒展筋骨之后,推开了门,不经意就瞥见了正要吵厨房走去的小白。云天遥依着栏杆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这是误会,可惜我不知道该如何替你化解。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祝愿有一天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忽然不想见小白,云天遥转身进了房间,刘江水却已经起来了,正穿着衣服还要抱怨:“林子里的客栈就是不好,一大早就这么吵。”
云天遥只是笑笑而没有多语,既然误会了就误会吧,今日就可以到景安城,到了之后有些事情就能够明了,自己大可以挑明了说事情。
只要你是个商人,这就够了,云天遥心里想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