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功了得，我只得紧步跟着他，生怕走散了。
一路躲过满街官兵，终于见他停下脚步，他沉着嗓音说：“到了。”
才抬头打量眼前，不禁怔住。
这！
这是眠月楼的后院，我曾住过的小楼。
怎么会来了这儿！
他径直上楼，开了门，窗外透进缕缕光线。
我怔怔的看着，这里……这里……
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个叫寻舞的舞娘住过的地方，已闲置很久了吧，为什么这么干净，为什么收拾的妥妥当当？
一切都如旧时模样，仿若她不曾离开过，可如今，这世上再已无寻舞了！
他何时将红霜安顿好了，就这么站在床前着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什么，此时此地，任我如何冷漠无视，可那些过去，却那么清晰的在心头闪过，闪过……
我用尽量冷漠的声音问：“这里就那么安全吗？”
他逆着光，黑暗中说：“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这里。”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是……阳焕将这里封琐住了？
不能再思考这些，更不能再纠缠在过去里了，如今，我是离。
“惑怎么样了。”
“她没事，我点了她的穴，她睡着了，这样伤口不会那么痛。”
“我有些饿了。”
他盯着我，须臾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休息一会儿。”他说着出门了。
我颓然的坐到贵妃椅上，我需要安静，一个人，安静。
封琐了，又打扫的干净，纤尘不染？
心，茫无头绪，不明所以。
突然想到：那间我和咹住过的屋子，我亦让人清扫整理……
难道阳焕他……他还记着我？
不，怎么可能，他的婉柔陪着他，他的WWW.soudu.org孩儿陪着他，他怎么可能记得……怎么可能记得……
再一次来到这里，心，似苦酒，又烈又苦，辣的我心头发酸，呛的我万般感慨闷心怀。
…………
“离，我们得换个扮相，他们已将我们的相貌贴的满城都是了。”
拿出易容的物什，替他卸下假面相，清理干净了又涂涂抹抹的给他妆个新皮相。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替我易容么？因为你的眼太像一个人。”
“是么？”淡淡的问，无关自己。
“看到你的眼我就会想起她，这样，我便无心理事。”
我专注的清理着他腮边的胡子，他的目光却盯着我：“你不好奇吗，不想知道我说的她是谁吗？”
“念，与任务无关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我浅簇眉头，告诉自己要专神做着手上的事情，不管他说什么，都要无动于衷。
“你与惑不一样。”
我闪了他一眼，又专注手上之事，打定主意不理会他。
“你比她更像一个杀手。”顿住，又寻味道：“你的武功、狠劲都不如她，可你为什么更像是个杀手，是装出来的？还是你本性淡泊喜静？”
“念，你来，是配合我们完成任务的，不是来调查身世，相互猜疑。”
他不再说话，让我为他贴上假须，他的眼那么澄清的盯着我的双眼，凝视不语。
我对上他澄清、捎有一丝期盼的眼，那里有张美丽的脸，一个叫离的杀手的脸。
“念，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就当是安慰我。”他说。
“杀手没有情感，更不懂得同情。”
“你本就不是一个好杀手。”
我收回目光，我认输了，他太坚持，而我不行，我怕泄露情绪。
“你什么都不如惑，易容术却比她强，为什么，就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么？”
“这是杀手必备的自我保护能力。”
“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呢？”
“念，这些问题已超出任务范围，我也不喜欢你将我当做谁。如果你再这样，我会马上离开大阳。”
他轻笑，黯淡的眼神闪过一丝光彩：“生气了？好了，我不说了，以后也不说。你说的对，我来是要完成任务的，任务完成了，我还做回我自己。”
他这话提醒了我，那个我一直猜不透的问题。“念，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扬眉看着我，似乎在说：你也会好奇吗？“说吧。”他口气轻松。
“你怎么也要听尊主之令，你似乎不是夜月教门人。”
“我怎么不像夜月教门人。”
“你的名是谁起的？”我没有见到那面墙上有“念”字。
“我自己起的。”
“自己？”
他点头，“我临时取的。你应该知道，要请动夜月教，都须付出相应报酬，现在就是我付出报酬的时候。”
他跟夜月教有交易，交易？什么要交易呢？却不能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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