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忘了,这样的她,才是原来的她啊。
“你知道吗,昨天颜夫人的丫头被大少爷训斥了。”
“怎么了?大少爷从来不和别人多言什么的,怎么会花时间训斥一个丫头?况且颜夫人不是新宠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君夫人始终是大夫人。昨天颜夫人的丫头在打扫大少爷书房,你猜发现了什么?大少爷的书桌上放着一副画,画里可不就是大夫人。这时啊,大少爷正巧进来,那丫头一慌张竟打翻了墨,可惜了那幅画啊,大少爷可是极少亲手画些什么的。”
“嘘,这话以后别说了。让人听了不好。”
“我知道,也就和你说说。”
九心的唇边购起一抹笑,似嘲弄,似讥讽。他这样,算什么呢?
“君九心,你在那做_38605.html什么。”
不知何时来,秦决落冷然的声音响起,君九心拿下遮住眼睛的叶子,调笑着跳下了树。
方才讨论正热烈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无声地退了下去。
九心耸了耸肩,脸上仍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幽幽吐到:“听说在你书房里发现了一幅画。”
她分明感受到,秦决落的身形怔了怔,却在瞬间勾起唇,嘲讽地笑道:“那又如何。”
她清明的眸子清晰地倒影着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荒唐。”
“荒唐?”秦决落伸出手,捏着九心的下巴,让她正对着自己:“为何觉得荒唐,毕竟我对你,还是曾经感过兴趣的。不是吗?”
九心澄澈的目光瞬间深邃,瞬间浅得令人难以相信的清明,自嘲地笑道:“也是,我君九心好歹姿色过人不是么。”
“对,我喜欢过你,只是因为你有这张好看的脸而已。”
九心嫣然一笑,甩开他禁锢她下巴的手:“是吗?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决落冷颜,不语,只是脸色越发难看。
九心的笑格外刺痛人的眼睛:“从小我就知道,想报复一个人,最残忍的不是将他杀害,而是杀他身边的人。”
决落刻意不露情绪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出卖了他明明还活着的心。
九心抹唇而笑,丝丝决然:“不过对于她,我下不了手,但若是伤害她,你会不会内疚?”
决落冷然:“你若伤他们任何一人,我绝不饶你,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十倍奉还。”
“真可怕的威胁。”九心忽然狂生般哂笑:“我明白了,你不会因为我伤了这个人而恼怒,更不会内疚。”
九心拔下头上的珠钗就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从耳畔下的那块肌肤一直划到唇边,足有五六公尺长。
他那瞬间分明是想上前的,却硬生生地被自己钉在了原地。可笑!那眼里怎么会有痛楚,一双将她伤了个彻底的冷眸怎么会为她心疼?可笑至极!
或许用冰冷来形容他,再也不够了吧。对了,是凉薄,凉薄呵!
“你疯了。”
看着一滴一滴顺着伤口滑落的险些,良久,他只能吐出这三个字,疯了,大家都疯了!
“我是疯了。”她笑,这沾着红色的脸却格外动人:“我想借着不再美好的脸告戒自己,远离,像你这样的人。”
痛快!真是痛快!
正如她所说,真正的报复,并不是伤害他,这种伤害自己时的快感,是多么适合用它来报复所有的人。
他伸出手,抚在她的伤口上,但凡他的手所过之处,伤口上的是更加的刺痛,九心却眉也未皱,嫣然地看着他。
“痛?”他笑:“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吗?我以为你会是特别的,竟也如此愚蠢。”
“很可惜,你猜错了。只要能报复到,这些代价,值了,不是吗?”
秦决落敛眸,背过身去:“我会派大夫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九心苦笑,似在说给他听,那音量却只她一人能听到:“成大事者,始终应该再决然些才对。”
中 文首发 用袖子拭了拭脸,九心转过身,朝着他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真爱也好,假爱也好,终究是在她与某种他所追求的东西中,选择了后者。她非善类,向来是有仇报仇,他们注定,谁也不够洒脱,注定互相伤害。
......“痴儿......”
老者为九心上完了药,那一句感叹,倒有点仙风道骨。
九心抬眸,看着为她上药的老医者,那感觉似曾相识,老者看着九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非石,何必坚持,心非席,何必柔?”
似在给她什么忠告,当九心欲问个究竟时,老者已然消失在跟前,走得竟如此快?
匪石匪席,这老者竟给了她不同的解释,有趣。
九心握起颈间那块显现着匪石匪席四字的玉石,轻笑,也许,这才是对这句素来已久的诺言最完美的诠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