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谩诺都躲进小木房子里,趴在油灯下面,用彩绘在白天拣来的贝壳上面绘上因战争而死去的爸爸妈妈的脸,然后串起挂在窗前,风吹过,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极了爸爸妈妈的说话声。
安然,会是那个谩诺么?
“八婆,在想什么呢?”溪晓静放下铁锹,扭动了几下腰肢,“哦哟,累死我了。”
“啊……没有呢。”洛洛回过神来,奋力铲了一大锹雪,却咬着牙齿啊啊啊的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没举起来,只好又将铁锹里的雪退掉一半。
“哦哟,八婆,这样干不行啊,简直就力倍功半,”安琪洛把雪甩进板车里,放下铁锹,“我去拿扫帚来。我扫。”wWw.
“是自己没力气好不好,还力倍功半呢,什么破逻辑啊。”
安琪洛朝溪晓静吐吐舌头,没说什么,转身去教室里取扫帚。
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安琪洛走进去,扯掉脖子上的围巾塞进自己的抽屉里。突然想起手机今天一直都没开,安琪洛掏出来,打来,没一会儿就进来一条信息,发信人是安然:“我跟你说我爸爸是个大混蛋的事,你不可以跟别人去说哦。”
安琪洛看着短信愣了会儿,然后删除,来到窗前,看见安然刚刚和几个男生完成了自定的铲雪比赛,正得意地看着那些还没铲完的,“哈,有人请喝雪碧了,真过瘾,哦耶……”
安琪洛的视线突然变得有点模糊,接着很快就有眼泪滑过脸颊落到桌子上,砸出轻微的声响来。
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安琪洛走wWw.到角落里拿了扫帚,走出教室,被铺天盖地的白光弄得有点晕眩。
板车上已被堆了满满的一车雪,有几个男生过来合力把它推走了。
“八婆,你和安然开始了么?”溪晓静别过脸来,突然冒出来一句。
“这个……我不敢说哦……”安琪洛低着头扫铲过后残留下来的雪,眼角的余光里漏进安然正仰着脖子喝着赢来的雪碧,一脸爽歪了的表情,“要是万一他拒绝了,我岂不糗大了。”
“我说洛洛,平时你不挺八婆的么?”溪晓静回过头来看着安琪洛,又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呀。”
“我觉得感情的事还是水到渠成比较好,你说呢?”
“哎呀就说你是不是真喜欢他嘛。”
“嗯。”
溪晓静看着安琪洛,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呐,我帮你去说。”说完溪晓静用力把铁锹插进雪里,拍了拍手,转身朝安然走去。
“不要去了吧,太糗了哦。”
溪晓静没有说话,依旧向安然走去,脚下的雪咯吱咯吱的响。
安琪洛眯着眼睛看着溪晓静的背影。太阳还很斜,安琪洛的背影有一半浸在阴影里,而她周围是白得耀花眼睛的雪,偶尔有人停下来看她一眼,脸上是一副“老师这会死哪去了的表情”。
快到安然前面的时候,洛洛突然大叫起来:“够了八婆,有机会我自己说。”
晓静停下来,停在雪地中,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美好了:“阴谋得逞!”
洛洛翻着白眼:“……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