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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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回万岁,今日微臣之所以赴宴来迟,是因为现如今天下太平,而似臣这样的武将又颇为好动,故而携一众无聊兵将前去狩猎了一番,回来后方才接到御旨。不过臣此次打猎倒是得了一份天赐祥瑞,这实在是万岁与我大秦的福泽啊”,程起得意的向秦政及在场诸大臣说道,浑没注意在他说到带着一众兵将前去狩猎时秦皇眼底一闪而逝的愤怒。不过范睢确是注意到了秦皇的愤怒,于是阴阴笑道:“哦,这么说来这祥瑞是王爷狩猎时得来的喽,却不知王爷得到的祥瑞究竟是什么宝贝啊,可曾带来一观”。“哼,本王得到宝贝又岂是你这等人所能想象的”,程起见到插话的是让他最为厌恶的范睢,不屑的哼道。范睢倒是好象毫不介意程起的不屑,只是一股脑的点头回道:“是是是,似我及诸位同僚这等无福之人自是无缘宝贝,今天倒是有缘借着我大秦与王~爷~的光观瞻一下这百年不遇的天赐祥瑞,只是希望王爷不要犯了那欺君之罪,让我等失望才好啊”。程起自然是听出了范睢话里的那些猫腻,不过他却是懒的与其争论,只是转头向秦皇正容道:“回万岁,这祥瑞却是一头白虎”。“哗”,群臣闻听此言顿时一片哗然,范睢是听的眼皮直跳,就连正在喝酒的蒙恬也是一顿,满脸的不可置信,而秦皇政则是愣愣的看着程起,半晌无言。要知道祥瑞又称“符瑞”,被认为是天对皇帝的行为和所发布的政策的赞成或表彰,是证明皇帝天定,英明神武的东西,是国运昌盛的表现啊。而这些其实也还并不是让秦皇和一众大臣失常的原因,毕竟发现祥瑞虽难但在已经一统的大秦来说,还是发现了一些什么嘉禾啊、芝草啊、赤雁啊什么的,最好的还发现过象征“王者仁德”的白狼,但这些最好的也不过就是上瑞级别,在祥瑞中只是中等存在。说起来,这祥瑞共分为五种,即五个等级。古称“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也。”是最高等级的瑞兆。以下分别为大瑞、上瑞、中瑞、下瑞。而这白虎即为五灵之一的嘉瑞。古书云:“白虎,即驺虞也。黑文,尾长于躯,不食生物,不履生草。君王有德则见。应德而至者也。驺虞,仁兽也,其文而白,其质猊首虎躯,尾参于身。一日千里,熟知其神,振振仁厚,不践生草,彼物之生亦不以饱,维天生之亦白天成,圣明之世为祥为祯。维今天子道德纯至,肫肫皇仁,远迩一视,昭事上帝日敬日诚。孚于下民皆乐其生。皇天维亲兆民胥悦神祗效灵”。又有诗赞白虎曰:

    寒亦不忧雪,饥亦不食人。人肉岂不甘,所恶伤明神。

    太室为我宅,孟门为我邻。百兽为我膳,五龙为我宾。

    蒙马一向威,浮江一以仁。彩笔耀朝日,爪牙雄武臣。

    高云逐气浮,厚地随声震。君能贾馀勇,日夕长相亲。

    如此灵物又怎能不让秦皇失态,众臣哗然。

    秦政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随即微一犹豫即而双眼精光大冒一脸热切的盯着程起:“爱卿所言可是真的?哦,诸卿家当稍安勿躁。武安王,不知那白虎现在在哪里,可否带朕与诸卿家一观”?程起看着秦皇政和一众大臣的殷切模样,不由感叹仙佛祥瑞一说对人的影响之大。却也不想想,若真有仙佛,为何不见一个,若是真有仙佛,谁还做这人干什么,都去修真岂不更好,说起来还是让权势给撑的没事干,整天除了勾心斗角就是白日做梦。自己给这样的人做属下还真是无奈啊,哎,谁让自己歉秦政一条命呢!心中不屑,程起也懒得绕弯,直接说道:“那白虎跑的甚快,若非我箭法上还小有成就,说不定就让他给跑了。不过万岁放心,臣的箭乃是在_4460.htm那白虎逃跑时从其股间射入,故并不曾伤到虎皮丝毫。现已将虎皮带在宫外,虎肉也已由我王府内的大厨烹制完成,一并献于万岁”。“啊~”,“什么?”,“岂有此理”……,程起话一说完,群臣原本的兴奋、嫉妒顿时变成了惊疑、怒斥。“万岁,如此擅自杀死白虎仁兽,至祥瑞于死境之举实应严加惩治,以警效尤,纵王公贵戚亦不姑息”范睢第一时间跳了出来,口气决绝,似乎秦政不将程起赐死就决不罢休一样。不过要是看到他那双看起来十分激动的狭长的眼睛,凡是熟悉他的人就会已经知道范睢绝对没有真的用这件事来难为住程起的打算,他的举动倒更像是一种不放过一切为难武王程起的机会的习惯性举动,而这样的举动在他来说才算是正常的。至于真正的意义,众人皆知其举动纯粹是一种吸引秦皇注意,向秦皇表明立场的姿态。程起自然是熟知这个老对头的德性,也觉得秦政不会因为这个治他的罪,不过分辩一二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哼,莫非按丞相所说还要放这祥瑞跑掉不成,那恐怕更非我大秦之福吧?况且世人皆知,这白虎祥瑞乃是仁食而自死之兽。既然其必自死,与其逃入深山默默无闻的消逝,倒还不如就此留下,彰显我大秦天定之威”。“武安王善自处理国家祥瑞,乃至将其分尸烹煮,此举又置万岁与大秦于何境地”,范睢这话绝对够歹毒的。“好你个范睢,本王便是将这白虎杀了烹煮,又能如何”,虽然明白范睢话语中的关节,也知道做为一名臣子,此时该怎样去做,但程起却不屑为之。毕竟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真正做别人下属的觉悟,他之所以辅助秦政打下万里江山,也不过是为了报答秦政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当范睢再次问责他时,他一怒之下索性摆出了你能耐我何的姿态。“够了,卿等都是我大秦栋梁,吵来吵去成和体统,莫非诸位大人想搅了朕的御宴不成?至于那白虎毕竟是天降嘉瑞,实为一喜。程王爷发现有功,赏白璧一双,黄金万两及绸缎两百匹。恩,既然程爱卿已将虎肉烹煮一鲜,当速呈递上来与众卿家分享,虎皮也一并呈递上来与诸爱卿一观。另着司礼监将国现嘉瑞一事昭告天下,并实行大赦,使天下人知我大秦一统实乃天意”。秦皇政一开口,本来还要分说的范睢顿时退了下去,怪的是在秦皇不但没有出发程起反而还给了程起风赏的情况下,范睢的嘴角竟还带着一丝笑意。至于程起,则微一躬身不痛不痒的说了句“臣谢万岁隆恩”后便转身走向了左首第一个座位。而群臣也自是明白形势,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就此事多说。这时候接旨的太监也将白虎皮与烹制后的虎肉端了上来。虎肉自是有人为诸大臣一一分发不提,虎皮却是在呈给秦皇政观看一番后又交给了一众大臣观摩。那虎皮白底黑纹,皮毛细腻光滑,样式极美,一众大臣自是赞叹不语,而对于未能见到活虎也是颇有遗憾。众人传阅过后,自有太监依秦皇旨意将其收归入库。秦皇看看差不多了,开口说道:“今大秦一统,天降祥瑞,真是双喜临门啊,诸位爱卿当满饮此杯,权为庆祝”,秦皇政说着端起一杯酒向众人示意了一下。众大臣连忙站起身来三呼万岁,皆一饮而进。“诶,诸位爱卿不必多礼,朕说过,此次算是家宴,大家随意就好。况我大秦好男儿面对这珍馐美酒有岂是那拘礼之辈,莫非是闲朕款待不周,还是觉得程王爷的虎肉做的不够美味啊”。在座的多为武人出身,本就是任性之辈,秦皇一说,虽不至于真个把自己当成秦皇家人,却也放开了许多。纷纷吃肉喝酒,彼此交谈,颂扬国事万岁,场面显得热烈了不少。“呵呵,这就对了吗!来人啊,奏乐,为诸位大人歌舞尽兴”,却是刚才程起来到之时本在跳舞的众歌舞姬见机退了下去。秦皇吩咐了一声后又转头对程起说道:“程爱卿,这些舞姬可是龙御使找到的天下名角,爱卿看看如何”。程起闻言向对面的龙阳看了一眼,见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除了蒙恬等少数人外,群臣也都把目光聚了过来。于是说道:“臣虽然对这歌舞算不上精通,少年之时却也曾有所涉猎。既然万岁有意,臣就斗胆评上一二,有不当之处,还望龙御使海涵啊”。“呵呵,哪里。天下谁不知道武安王在这歌舞上的造诣之博大精深。能得王爷品评,相信这些舞姬必将引以为荣”。龙阳这话却是有点意思,程起也不介意,笑了一下,关注起歌舞来。

    但见场上众舞姬蝶飞凤舞,柳动风摇。缓慢处,轻舞飞扬,眼波流转,数不尽的风情万种;激情里,露华零落,明?乱坠,道不完的青春妖娆。程起不由暗赞,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呵呵,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恐怕就是有着天下第一舞园之称的回梦园吧”,程起对秦政和龙阳说道。“程王爷好眼力,正是回梦园”,龙样笑道。“诶,爱卿知道回梦圆在正常不过,还是快快品评一番吧”。“呵呵,臣观这回梦园众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自然流转,圆润如意,浑然天成。明明是各自为舞,各领风骚,却又有机编排而非各自为政,看似无主无次,实则相辅相成,能创出此舞,真不愧有天下第一园的盛誉啊。尤其是当头这位头带月牙凤钗的舞姬,其舞扬轻?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可谓众姬中的佼佼者,其舞艺远超众人啊。就是观其服色,当非领舞之人。而此舞虽佳,却对个人才艺要求甚高,若是领舞之人才艺不足以压服众姬,却怕会失色不少,甚至弄巧成拙啊”,程起一席话说的在场懂舞之人尽节叹服,大点其头。“哈哈,程王爷果然高才,既如此,您再来看看这领舞之人如何”,龙阳说着拍了拍手。就见一舞姬面罩清纱款款而来,纤腰轻摆,就势入了团内。程起一见,随之说道:“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这领舞之人的确是大才啊,可惜依我看来比之那位带了月牙凤钗的舞姬却还是逊色了一筹,可惜啊可惜”。秦政听了程起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道:“哦~,朕观那领舞之人颇是不凡啊,竟真的不及那个带月牙凤钗的舞姬吗”?“不错,实差了不止一筹,可惜了如此奇舞啊。若是将这领舞之人换上一下,就真是完美无暇了,毕竟那带月牙凤钗的舞姬一身才艺实在是太适合领导此舞了”。“诶,爱卿说笑了,这领舞的乃是园主,让了这位置今后如何好处理园内诸事?不过创出了如此完美的舞蹈,不能展现其应有的魅力,又实在让人心痛啊。若是爱卿为这园主,却不知面对此等情soudu.org况当如何处置”?秦政的眼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阴沉。“若是不想让了这位置,又想留得此舞,怕是唯有将那带月牙凤钗的舞姬排除在此舞之外了,可惜了此姬的才华啊,其实只要是为了保留下这一可媲美瑶池仙乐的世间其舞,这换个位置又有何妨……”,程起说道这里忽的感到不对,猛抬头一看,就见秦皇正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爱卿大才,实在是为朕解决了一大难题啊!今朕欲请爱卿退出这大秦的舞台,爱卿以为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