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给六郎说情,连张易之都不敢。
回到寿仙宫,太医已经等候在那里,上前给武王敷了金创药膏,疼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不再有火辣的感觉。
五郎和婉儿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不敢多语。
小月端来了一盆水,服侍武王洗漱。
看到武王平静的样子,张易之与婉儿都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们知道,张昌宗不能留在地牢里过夜,因为,那里的狱吏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张昌宗在那里肯定会被整的很惨。
可是,两人都不敢冒然向皇上开口求情,生怕会引起皇上发怒。
两人的心思武王倒是猜了个大概,她洗漱完毕,让小月退下,然后看了婉儿和张易之一眼,说:“陪朕到地牢里去一趟吧,看看六郎他是否有了悔意,朕想,六郎不是故意的,也许是朕惊吓了他。
“谢皇上,谢皇上。皇上大恩大德易之没齿难忘,易之代六弟感谢皇上……”张易之激动的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看到张易之如此动情,则天皇帝心里有了些许的感动,看来张氏兄弟还算是兄弟情深,都是性情中人,这样的人,即使是坏也坏不到哪去,只有无情无义的人才会坏到了骨子里。
自己也是个性情之人吗?
则天皇帝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在她称帝之时,她可以把李氏诸王赶尽杀绝。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呢?<_38605.htmlbr/>
特别是对六郎,她生生硬不起心肠。
想到六郞,武王心痛了,恨不得马上风到六郎!
三人急急上轿,向地牢奔去。
当晚守夜的两人当中有是一位叫武旁生之人,虽然也姓武,却是与武王家族之人没啥渊源,不过正是姓了武姓,也得到了武三思的儿子武宗训的提携,在宫中谋了份差事,领份公粮养家糊口,自然对武崇训感激不尽。虽然他们不能经常见到武宗训,但都知道武氏宗族的人恨死了在皇上身边得宠的张氏兄弟,今夜看到张昌宗居然被五花大绑地送到地牢来,觉得是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若是能在地牢中把张昌宗整死,武宗训一定会欢喜,说不定还会给奖赏他一大银子。
他把武昌宗与一个变态狂关在了一起,此人叫钟髯,不吉女色,只吉男儿,他曾是宫中侍卫,因多次玩弄宫中小太监而入狱,判了死刑,三日后执行。
钟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在临死之前居然可以见到他一直垂涎三尺的莲花郞,而且还同关一室!
可怜的张昌宗身上的绳子都还没有被解开就被武旁生推进了牢门,武旁生一边锁门一边说:“钟髯,真他娘的便宜了你这个淫贼,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知道。”钟髯连连点头,他不敢相信如此好事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今晚他是你的了,好生侍候!”武旁生看着张昌宗奸笑,说:“张昌宗,你不会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这人肯定比那……”他本想说比那老太婆带劲,可武王不但是皇上,更是他们武氏家的人,是骂不得的,赶紧住口,拿上钥匙走了,心里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两人来到大门,给了看门老头100纹银子,让他去卖些卤肉酒水,两人好好吃一顿,武旁生说:“明日一早我就给武公子报信,得到了赏银咱们两人平分。今日我请客。”
另一名狱吏还是有些担心,说:“看那张氏细皮嫩肉的,只怕是受了那狂人,那些太监比起他来壮实多了,都忍受不住,只怕是他熬不过今夜,若是皇上追究起来……”
“傻了吧?是谁把他送到这里来的?是皇上!再说了,若是真追究起来,最多是说咱们玩勿失守,大不了革职。放心吧,武公子是个大方之人,他给予的赏银只怕是你在这里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两人正吃喝的高兴,突然听到太监那尖细的嗓门叫到:“皇上驾到——”
两人惊慌的扑到在地,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起来吧,给朕带路,朕要去看六郎。”则天皇帝早已按中 文首发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只想早一点见到她的六郞。
武旁生吓的差点晕了过去,皇上居然当着他的面把张昌宗称之为六郎,那亲热之样哪有要把张昌宗处死的意思?
“磨蹭什么?还不快快带路!“张易之急得上前踢了武旁生两脚,“快走!”
两人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在前面带路,来到牢房前,还未打开牢锁,武王已经通过木栏看到六郎正在被钟髯骑在身下,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武旁生吓的手一直在颤抖,打不开锁子,那钟髯,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能有如此享乐,他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如同无人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张易之已经看到奄奄一息的六郎,可骑在六郞身上的那个钟髯看到他们进来,知道自己反正都是一个死,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张昌宗,张昌宗已经没有知觉,他已经痛的昏死过去。
婉儿抢过武旁生的钥匙,打开了牢门,冲了进去,用手拼命击打钟髯,却如挠痒痒一般,钟髯发出阵阵狂笑,此时则天皇帝清醒了过来,她顺手拨了侍卫的剑,穿透了钟髯的胸膛,则天皇帝杀红了眼,她用力拨出剑,刺向了两位狱吏,一剑一个,狂碱:“汝等敢碰朕的六郞,汝等竟敢如此对待朕的六郎!”既而弃剑去抱六郎,只见六郎脸部乌肿,浑身伤痕累累,心痛的不能自抑,看到众人还愣在原处,不由得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皇帝,第一次用吾来称呼自己:“六郎,你醒醒呀,吾也不想这样的,不想呀!”
六郎的好像是快要不行了,不但全身发软,而且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弱……
“宣太医!马上,快!”则天皇帝终于汪清醒了一些。
“是。”苏黑早说想去找太医,因张昌宗此时还是囚犯,不敢擅作主张,终于听到皇上发话,飞也似地往太医家里跑去。平时他与张昌宗的关系不错,他也不想看到张昌宗出事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