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因爱生恨似冷非冷 为情出手云空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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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冷。我的心更冷。想起陈雕侠竟然瞒着我和男生接吻,我就气不打一处。

    晚自习课间,我披上衣服,按耐不住冲动去找她。

    操场呼呼地刮着西北风。大把大把的树叶飘落,落在我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竖起衣领,静静地看着远处。

    灯影里,阿天在kiss陈雕侠。

    灯影里,阿天在kiss陈雕侠。

    灯影里,阿天在kiss陈雕侠。

    心在痛,痛的难以呼吸,痛的刻骨铭心。点一棵烟,大口大口地抽着,若无其事地到别处闲逛。

    晚上回家,翻来覆去,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发呆。半夜醒来,发现外边下着冷冷的雨。床头的铁盒子还在,里边盛着陈雕侠写给我的字条,一起看《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票,还有一张写着“公式”的信纸。说起这个“公式”,那是我很久以前一个晚上在家写作业的时候发明的——“于潇潇+陈雕侠==CO2+汗水(反应条件是kiss)”。如今,game已经over了,我不会再爱陈雕侠,这个公式,已经不成立了。

    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阳台的门,把铁盒子往脚上一扔,一脚大力抽射,将盒子远远踢到前边的院子里。关上门赌气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想起陈雕侠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销声匿迹。心想,我要忘掉对她的所有记忆。

    朦胧中一个声音告诉我,你不能,你不能忘记心中所有的痛。那个声音告诉我,不能放弃自己的所爱。因为一旦放弃,就永远回不来了。

    我起身,套上外套,冲出门外,发了疯似的寻找丢失的那个铁盒。还好,它就静静的躺在泥里,默默地接受雨水的抽打——只是被我踢扁了一点。

    我又坐在窗前,悄悄地把它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零碎碎,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把它当宝贝般收藏的东西,包括那张泡的有点湿的写着“潇潇+陈雕侠==CO2+汗水(反应条件是kiss)”的化学方应式的信纸。

    我合上盖子,把它重新放到抽屉里。我要好好地保存它,如果可以,我还要不断地往里面添加新的回忆。这样,即使哪天我变坏了,变成一个爱情杀手之类的人物,它也可以用来证明,证明我曾相信过爱情,证明我曾习惯于爱情。

    天气渐冷。周六的时候,小燕提出要请我吃火锅,顺便叫上苏楚楚和李雪。我们谁也没提起陈雕侠。所以这次还是我们“四喜丸子”的聚会。

    小洁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配着白色的围巾和千百惠的长统皮靴。当她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第一次发觉小燕其实也很迷人。

    “潇潇,点菜吧。”小洁对我婉言一笑。

    “还是你点吧,你可是我的营养专家呀,你不点谁点?”我轻拍小燕的背——那是何等温暖的背啊,只可惜当时一点都不觉得。

    四个人一起吃羊肉喝啤酒。席间,猜拳、做游戏,玩的开心之极。十几杯啤酒下肚,喝的腹中饱胀,忍不住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望见手搀手的一对。男的蛮帅,不过在我看来倒挺恶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女的很漂亮,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看什么?”小燕也站起来,“咦,那不是陈雕侠和阿天吗?”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小燕问我。

    “不必了!”我安静的坐下,用筷子不住地捞肉吃。

    “我糙,这个就是你以前的老公啊?这个骚娘们长的跟歪瓜裂枣似的,不男不女的。”身后传来阿天的声音。那声音不算很大,在我听来,却有如破钵绕梁,格外刺耳。

    阿天口出狂言,陈雕侠连忙喊停。然而怒火已经在我的胸中点燃,怎会轻易熄灭?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转过椅子,身体从椅子上离开,臀部稍稍高于椅面,右脚撑地,左脚如火箭般弹踢阿天的膝盖。阿天吃痛,就想蹲下来。

    阿天身体还未来的及动,我左脚又起,这下却是用的里合腿,重重地踢在阿天的下巴上。看官须知,武谚道,“消息全凭后脚蹬”。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脚上的招数,运用之妙,全在于后脚来控制、发力、保持平衡。刚才我用的招数:仰身左脚低弹腿,踢中之后,立刻蹬动右脚,左腿瞬间发起第二次进攻。如果用上蹬腿踢阿天的下颌,威力更大,但是力度不好掌控,弄不好还会出人命,所有改用里合腿。阿天的下巴右侧被踢中,那地方是神经密集地带,阿天顿感一阵眩晕,往后便倒。

    我用里合腿踢中阿天之后,左腿带动身体右转,这时正背对着阿天。不等阿天倒地,左脚第三次发起进攻,屁股带动左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反脚向后、向上踢出。这一招号称“鸳鸯脚”;虽远不如武松的鸳鸯脚高明,却也和戳脚门武术的“鸳鸯脚”有几分神似。在踢腿的同时,双手还在身前斜斜地画了个十字——动作标准就是这么规定的。阿天的小腹蓦地受到我威猛无俦的一蹬,再也支持不住,扑地往后便倒。后边桌上的客人来的时候带了一箱啤酒放地上,阿天的脑袋正好撞在啤酒箱子上,撞的啤酒瓶子叮当响。

    这时,两个保安闻声赶来。一名保安伸手抓我胳膊,被我用小缠腕一招固定在地上,跪着起不来。我补上一脚,跳步闪开。另一个伸手抓我衣服,我右手攥住他的四根手指,向后一撤步,将他的手猛地往后一拽,紧接着前扣,折压他的手指。那保安手指吃痛,又跪倒在地。

    小燕已经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见两名保安不是倒地不起,就是不敢再有所举动。无可奈何,只得草草结账,放我们走掉。

    "爽快!"我举起右手打个响指,很流氓的样子看着小燕、李雪和苏楚楚。

    “你很得意么?”小燕冷冷地看着我,“我告诉你,今晚真正输的是你!”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走吧。”我一边大口大口地嚼着冰块说。

    “你不走么?”小燕冷冷的问我。

    我不作回答,继续吃着我的冰块。

    “你不走我先走了。”小燕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我莫名的干笑了两声。连小燕也这样对我,除了笑,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嗅了下鼻涕,把剩下的的可乐和冰块一饮而尽,在这样寒冷的初冬。无所谓,离开就离开,失败就失败,无所谓,我的喉咙痛的就快失去知觉也无所谓,这至少让我觉得真实。

    点一支烟,给自己一点微弱的光芒和温暖,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没有方向,深秋的夜风就像一把尖刀在刺痛我的脸。拾起地上的一个易拉罐,再一脚将它踢向远方。路过一个橱窗,里面有我想要的《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很习惯的想起一个人,然后我感到有一点忧伤和许多依念。

    第二天起来,我发现喉咙沙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咽一口口水都让我疼得直淌虚汗。第二天起来,我发现喉咙沙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咽一口口水都让我疼得直淌虚汗。在家找药吃了,躺沙发上看电视。这样一直熬到傍晚。有人敲门,是小燕,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包子。

    我们相互望了一会,然后小燕缓缓的走了过来。

    “给。”她递上包子。

    我摆摆手。

    “你吃过了?”她问。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吃?在生我的气?”她问。

    我还是摇头。

    “你就是生气了!我就知道你生气了!你连话都不跟我说了。”小燕用力拍打着我,“你凭什么生我的气啊?要气也应该我气才对啊。你知道么,你昨晚的表现就像个臭流氓!”

    我是流氓?那阿天是什么?是君子?是绅士?可笑,真是可笑!

    “是,我昨晚丢下你是我不对。”小燕继续说,“可是等我冷静下来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和李雪她们还在附近找了你好长时间。”

    真的么?这还差不多!我的心微微一热。

    “你知道么,我其实好担心你。我还在你家的门口等了你好一会,可是都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小燕有点委屈,眼睛也有点红湿,“你今天竟然还不理我!”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小燕,不是我不想理你,只是我的喉咙不让我发音啊。

    “小——燕”我声嘶力竭的发出这两个字,然后就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咳的嘴里有股血腥的味道。

    “你的声音怎么了?你的喉咙怎么了?”小燕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痛!”我指指自己的喉咙,轻轻的喘着粗气。

    “是不是因为昨晚喝的冰可乐太多了?”小燕不断的摇拽着我,“这么冷的天,你喝那么多冰可乐干吗?!”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直到你的喉咙恢复为止。”小燕把她的白围巾拿下来,往我的脖子上一绕,“这条围巾你先带着,你要注意保暖。要是感冒发烧了那就更麻烦了。”

    我从小燕的围巾中嗅到一股久违的味道,温暖,伴随着秋风的气息扑鼻而来。

    到了学校,我无法用声音和同学打招呼,只能点头示意。特地从陈雕侠的班上绕过,她还没来。我深深吸了口气,喉咙是一阵疼痛。

    我前边的女生,高敏,是个话痴,很爱八卦。陈雕侠来找我,她会说“你小蜜来找你了。”小燕来找我,她会说“你老婆来找你了。”我问她凭什么说陈雕侠是小蜜,小燕是我老婆,她很不屑的说,“WWW.soudu.org废话,对你好的当然是你老婆,让你魂不守舍的当然是你小蜜。”

    我总觉得有一个太犀利的朋友不太安全,所以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每次她跟我说话,我也总是有上句没下句的乱答着腔。可是今天,我是真的连一句都没有了。她忽然笑言:“知道么,于潇潇,你不说话的时候真酷!”

    我无法辩解,惟有先指指她的头,再指指自己的眼睛。看她一副不解的样子,我只好在纸上写道:“酷你个头啊,我现在只想哭!”她张大嘴巴狂笑不止,我也跟着笑,边笑边看着窗外发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太多发呆的机会,其实滋生在等待某个人出现的时刻。

    特别是——小蜜!

    中午的时候,小燕给我买来两瓶八宝粥当作中饭。我砰的一声打开,小心翼翼的咽着。

    “是不是很疼?”小燕心疼的看着我。

    我皱起眉,如实的点着头。

    “哎,你老婆对你真是——好的没话说。”高敏又开始八卦了。

    “你胡说什么?你说谁是她老婆啊?”小燕红着脸带着笑质问话痴。

    “别不承认了,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话痴大着嗓门。

    “谁说的?”小燕瞪大眼睛。

    “于潇潇说的。”话痴指指我,我的八宝粥喷了一嘴。我?

    “于潇潇说,你每天都叫她起床。”话痴补充道。

    拜托,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最多只是说她每天都来喊我一起上学而已。话痴,你有没有搞错?

    小洁拿起书,满教室追着话痴打。话痴就像个猴子,到处乱窜。边窜边喊:“我的好小燕,你就饶了我吧。你瞧人家潇潇都默认了!”

    什么?我默认?

    小燕停下来,盯着我看。我一笑了之。就算是默认吧。谁叫我现在不能说话呢?话痴,你就尽情的八卦吧。

    “哼,我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小燕放下书,离去,满脸通红。

    “哎,你老婆真好!你真有服气。”话痴坐下来羡慕的感叹道。

    我依然只是笑笑。

    “哎呀,于潇潇,你望眼欲穿的那位来了。”话痴蹬了我一脚。

    我紧张的回过头,陈雕侠就站在门外。

    “老公。”她喊我。

    欲知于潇潇肯不肯原谅陈雕侠、她们俩到底和好没有,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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