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听雨》 蒋建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又该回家了,心包裹在烦乱的思绪里,为莫名的空虚沉没。
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年有余,想那四年所谓的象牙塔生活,似乎也没了什么记忆,那几个要好得兄弟,也躲进记忆深处,如同那四年生活般遥远而渐次模糊,时间如同视线所及的距离,随着我前进的步伐,即使因思绪的波动而偶然回头,也因由一百米至两万米的距离回看以往,变得模糊如同夕阳沉下时大地的辉煌,虽然感动,却看不真切也迎来了黑夜。
今晚没有夕阳,城市也没有夕阳的。
天空正被黑云笼罩,闪电不时的划过黑暗,刺痛我的双眼,我冒雨向公交车站跑去。
我所在的公司位于这个城市的新开发区,因一切都是刚建不久,公交车站也人性化的有了遮阳棚和可供休憩的长条凳子,只是向来人气不旺,更加上此刻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犹如黑洞般的街道,无论是道路两边的房屋还是这个街道,荒芜的没有一个人影,让人怀疑他是否是瘟疫肆虐后的痕迹。
还要等40分钟吧,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塞进衣兜里,如同一根电线杆般矗立在遮阳棚下,一动不动。我这人骨子里有着不同一般得坚韧与毅力,无论坐姿还是站姿有着军人般的气质,这个评语还是前女友给的,不知真假,但我打心里知道soudu.org这是一个为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而伪装的一个保护色,是用来迷惑的,其实我一直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无法承受生命之重,甚至偶尔莫名的出现自杀的冲动。
这个心情与工作、生活无关,向来,我都很出色,至少是别人给出的评语,生活也没有起起伏伏,不错的收入,白领的光环始终笼罩着我,没有失落也没有感动,一直在平淡中度过,即便是那延续四年的初恋,也平淡如同一杯白开水。
这个心情只不过莫名情绪不得宣泄而造成的短暂失忆,忘记了生命的美好以及成长的不易,以及由此衍生的亲情,友情,以及环绕着的一切美好。
站在公交站台上,此刻的我没任何情绪,也没有思绪,呆看着这个恶劣的天气,如同一根木桩一般,一动不动,只偶尔的为驶过的一辆辆汽车而转动一下眼珠。
我的心静了下来,融进这黑夜的闪电与滂沱大雨之中。
她就在此时出现了。
她是从后面出现的,撞上我的后背。
一声尖叫刺破了黑夜,吓得我的七魂少了六魄。
但我表面看起来仍很镇定,但我知道,这是我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造就了我此刻的反应迟钝。
我转过身来,忘记了用什么语言表达我的不满与刚才那瞬间惶惶的心情。
“对不起,对不起,太黑了,我没看到你。”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不停的道歉。
“没吓到你吧!”我平复了一下一样惊恐的心情,笑着回到。
“嗯,我一向胆子很小的,但工作太忙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她望着我,露出一张皎好但有些苍白的脸说。
“呵呵,你也把我吓着了,既然胆小为什么还走这么晚阿,冷么?”我看到她已经湿透的衣服问道。
“不是很冷,你也在这儿上班吗?”她看了看自己紧贴着恫体的衣服,有些含羞的双手环抱于胸。
“是啊,那,就那旁边的那栋双子大厦,前年刚落成的。”我指着那栋楼说到。
“这么巧,我也在那栋,你们公司在哪一层阿?”
“18到20层都是我们公司,你呢?”
我出于礼貌也随口问到,转过身来与她并肩站着,面朝着公交车所来的方向。
“第六层,是外贸公司,你是证券分析师么?你们公司好大噢!”
她有些钦佩的转过脸看着我说。
“证券分析师助理,去年刚毕业。”我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转换话题说,“这开发区真是奇怪,这么黑,路灯怎么还不亮?”
“嗯,是阿,我出来的时候还有电,但外面一片漆黑,你在哪站下车阿?”
这个车站只有一个线路走过,真是郁闷极了,这破公司怎么会选址在这破地方,业务做的开么?不过,管它呢,反正我也不是做业务的,与我也无关,我脑袋里不由得蹦出这句话。
<_4460.htmbr/> “永乐街。”
“嗯?我们一个地方下呢,我们以后结伴回家好么?”她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也好啊。”这只是女孩子一时的冲动吧,我想。过了,也就忘了。
接下来是沉默,我又进入了空灵的状态,不过情绪好像有些不同了。
原来,**还能做精神润滑剂,我恍然。
一个人的日子过太久了,也许有点生锈,我感叹着!
“走了!车来了。”
她推了推我说。
车上的人像堆积的麻袋,又象排成一排的箭簇,她站在我的前面,背部贴着我的胸部,望着车外一路的黑暗。
而我一路燥热!
她背着我说了好几句,我一句也没有听到。
我只能用“嗯。。。嗯。。。”回应着。
人太多了,我已没有了谈话的兴致,我的思绪又在那一条弯曲的曲线中飞舞,甚至记不起我何时下的车,而她又是何时离开的。
我只感觉到了雨,而雨就是一个梦,一辈子的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