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次封星大典的主司仪,他现在这排场还是有的,前边是五色旗开道,接着是数十位童男童女,他指引着两杆护卫旗分立宋三郎和卢俊义身后,拿起上分别写着两行大字:“山东呼保义”,“河北玉麒麟”。
又是一番祭拜仪式,他身后又出来两队仿古代的钟磬乐手,由铁叫子乐和指挥着,叮叮咚咚演奏起来的那也许是古代的宫廷音乐吧
直到一曲终了,萧让又在这台前上香,三叩九拜。这才立起身转向了宋三郎他们。
只见萧让来到近前略一施礼,随后双手一扬。一声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两侧礼仪护卫、仪仗队乐手等动作整齐,站得笔直。
萧让和着乐声缓步引众人上到台上,接着他又开始了他的拜祭程序。
吴用回到台前,也已然悄做手势指挥着了,卢俊义约会众多头领齐聚台前,尽量站的整齐。只见执事官金大坚手中旗子一摇,礼乐声响起。
台上萧让开始了类似于舞蹈的动作,这大概是祭天的一种形式。乐声渐渐深沉庄严,萧让的动作也变得凝重,举手投足全是礼仪动作。
终于安生点了。宋三郎这才又抬头向丈余高的拜台上看去,刚才看到后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这台上的聚义大旗真不是一般的怪异!
近前看得更清楚了,只见那里原来是一个主旗杆的地方,现在竟然立起了两个!原来旗杆的下半部分还那样立着,上面的刁斗几乎就是最高点了;另一个立着的却是原来旗杆的上半部分,比主旗杆略矮,但义字大旗却在那上面飘着。整个拜祭台粗粗略略,两个旗杆倒是包的挺像个样子下部用黄缎子裹起来,凡是在台子上能够到的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
旗子被雷弄断,不但不嫌坏运换新的,还两个都弄立起来如此的精心包装,这现象大概是闻所未闻吧。哼哼,多半又是宋三儿“自己的”主意。不软呐,倒了的旗子都能不依不饶的赖上,不利用充分誓不罢休。真是高手,快跟htsoudu.orgtp://www./xuanhuan/5_4460.htm我宋三郎合股了。
还有一个现象引起了宋三郎的注意:他能叫得出的头领们,并没有全在这台前等候,很容易就能发现好几个人就不在这里。
萧让、裴宣、金大坚和金眼彪施恩、铁叫子乐和这几个司掌大典礼仪的各司其责不用说,就是神医安道全、紫髯伯皇甫端等一些头领也不在这里,他们成了这一群人的看客。难道是台子太小站不下,不像啊?另外,时迁(现在知道了,就是那个送小纸卷的人)、王定六站立在拜台前边两侧,似乎是做了仪仗人员;台后两侧看不见,但按这个布置看,那里应该有两个类似的头领在才对。
拜台上也是一样,除了香案前的两个童男童女以外,稍微靠后边也有两个头领在哪里执勤,嘿!这么会利用人?当了星星还得继续站岗值勤……宋三郎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旗子如此怪异,宋三儿一定下了不少功夫,什么九天,锦书,刁斗,哼哼,那小纸卷的答案一定就着落在这里!
这时,萧让的“舞蹈”已近尾声,渐舞渐快,片刻旋风般的来到了宋三郎三人近前,连着拜了三拜。
宋三郎此时却是紧张极了,他一直想着怀里小纸卷的事,这个时候显然自己是没法公布的,这个任务交给谁呢,机会在这儿吧?
这种事情一定要是主司仪公布知晓才对,嗯,应该是这样。
他早就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暗语递上去,我这个不好随便出声的人现在是要把这场大戏导演好,不过想做导演,也得先当好演员呐。现在终于看出了楞缝,此时不有所表达更待何时?
众人还礼已毕,军师吴用稍稍凑上两步,与萧让轻声交代什么,宋三郎心里一动,他跨前两步咳嗽了一声,眼睛平视萧让,目光向前,似乎穿过了萧让的身体,投向更远的后面什么地方。吴用也停下话来,两人都看过来,神情有些诧异。
只见宋三郎的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渐渐的听清楚了,声音干涩平缓,吐出的是这八个字:“九天发玄光锦书落刁斗”。说完呆呆的在那立着,目不斜视,也不动弹,好像一个泥塑一般。
萧让虽然形象挺乖巧光鲜,但明显并没有什么经验。众头领和下面的人群又开始了窃窃私语,嗡嗡声又起。萧让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愣了一下赶紧看向吴军师。吴用也顾不过来了,不能让主司仪总耗在这啊,他凝了下眉,还是赶紧接着安排了几句:原来长案上写好的封星榜文先不要公布。
萧让点头回身向香案走去,吴用又招来一脸庄重的铁面孔目裴宣裴执法,补充交代事宜。此时的裴执法双目如电,一身正气逼人。
这个时刻宋头领突然口吐真语箴言,吴用大管家也一时闹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好在那手忙脚乱的安排应付可能出现的新情况,这边可把宋三郎就给撂的这儿了。
他做的就是这种超凡脱俗的痴呆相,想要还原回来那得有台阶下啊。要是原来那宋三儿,也许虚虚假假的自己就回来了,可是现在的宋三郎那样可不行。他一直都不敢多说话,生怕出问题,只有靠手眼身法表达了,他得加强做派,不用语言也得把包袱抖出来。自己一会痴迷入定了,一会自己有醒过来了?那太丢人、太虚假。他就在这儿挺着,嘿,这个小边怎么还不过来,赶紧上来嘘寒问暖啊,虚情假意的都行。只需要你关键时刻,得看出眉眼高低就行。哎呀,这没好的配角,戏还真难演!
距他不远上拜台的台阶口悄立着不少人,都是首领们的随从,小边也在那里,可这傻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动作呢,那么到什么都得教一遍?猪头啊,宋三郎心里暗骂。
正在他心里嘀咕的时候,只听那边一个女声低低道:“小边大哥,快去把宋头领扶住。”几乎很快一双有力的手就扶了上来,其实他们离得很近。
“宋头领,这边请。”是边强的声音。
其实几步就回到卢俊义他们众人身边了,但宋三郎还是就势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到了他身上,仿佛还神智未醒,实际他心里想的是:得给你长点记性,怎么你这个准保健心腹就是没长进呢,生生就是比不上人家妇人?
他向那个阶梯那儿看去的时候,又感到那直直的目光穿透过来。心里似乎翻腾了几番,晕,这倒是个新情况,这女子几次出言都是到点子上,梁山的水也忒深了吧,竟有这样冷静的烧火做饭的丫头?
吴用已经回来,宋头领与卢俊义他们站立台前中央,卢俊义一挥手,招之主司仪管领萧让:“大典开始。”
下边颂台上,公孙胜仗剑做法,五十名道士齐声咏颂经文道义。接着四处乐声又起,钟鼎齐鸣。
“咚咚咚……”两侧腾起阵阵浓烟,连珠号炮响起。
一、二、三……,开始宋三郎还数着,可后来就数不清了,总共能有好几十响,弄得这场地上空烟气腾腾。
这算是礼炮么,弄这么多干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