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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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响雷自空中劈过,接踵而至的,是一场大得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雨,阵阵寒风刮过,夹杂着阵阵令人发寒的腥味,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笼罩着整个月山。

  一名子气喘吁吁地扶着身旁的一颗百年大树,那头紫的长发早已凌乱不堪,雪白的发带在雨水和泥土的肆虐下已然淡淡泛黄,只有那双绯红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不远处一抹黑的身影,一刻也没离开过。

  “瑾,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不得雨水的拍打,子双手握拳,对着那抹身影大吼,愤怒的语气里有着一丝哀伤与绝望。

  被成为瑾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转过身,那双如同琉璃般漂亮的琥珀眼眸在看到子的脸时霎时流光溢彩,薄薄的嘴唇上弯了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弧度。

  “天月大人费了那么多心血栽培你,甚至连自己自创的秘术都授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子的神情,在看到那双丽的眼睛时,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痛苦。

  “他夺走了我的一切。”说这话时,瑾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子的质问。

  “但他不是偿还了吗?他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你啊!”心底的失望让子忍不住大声控诉,积藏许久的泪水终于按耐不了,顺着雨水缓缓流淌下来。

  缓缓敛起笑容,他的视线落到子脸上,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让子刹那间忘了呼吸。

  很快地,他又轻笑起来,锐利的目光让人胆寒,但那语气却是让人顿感安心的温柔:“你哭了吗?”

  他的问话让她愣了愣,一股浓浓的心酸从心底涌上,眼泪更像那断线的珍珠般无法抑制了:“瑾,回去好吗?我无法与你为敌。”

  他叹气,却依旧是笑:“不可能。”轻柔的语气让吐出的话更显决然。

  子轻咬下唇,像是努力地压抑着什么,她垂下眼帘,那紧握的拳头已颓然松开。

  “跟我走吧。”他继续说着,似在游说子,语气柔得仿佛能将人融化,“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伤害你。”

  子低头沉默着,乍看之下似在思考,但细看便可察觉她双肩的颤动。

  “嗯?”瑾笑眯眯地看着犹豫中的子。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子飞快地抬起头,那双红如烈焰的眼睛对上那双得如梦般不真实的眼眸,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跟你走的。”那坚定的语气如同立誓一般。

  “是吗?”他露出失望的神情,但语气却是那般的淡然,“那么,我们会在这里交手吗?”

  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双手再次握拳,心中的悲凉让她恍惚一下子将一切都看开了:“瑾,我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似乎料到子会说什么,瑾叹息着收起那丝不在乎的笑,眼神认真地看着她。

  “我爱你。”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让子的泪流窜得更为汹涌,即使雨已停止,但那细若凝脂的脸蛋还是那般的湿润,浓浓的水雾自那双绯红的眼滑落,仿佛她流出的是自己心中的鲜血,令人惋惜。

  施术的手势瞬间止住,无法掩饰眼底的错愕与叹息,瑾看着子的眼睛缓缓地流转着,似在掩埋自己奔涌而出的情绪,许久,才缓缓道:“这句话,说得真不合时宜。”言罢,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并在快速地念咒,在子还没反应过来时,把符咒扔向子。

  子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至嘴边,想要念咒解除法术,却被那符咒张开的金黄丝网所笼罩,让她无法施术。

  “今日放过你,是念在你我情谊。”说话间,瑾亦举起跟子方才一模一样的手势,喃喃地念咒,“倘若他日,我们在战场上见面,我便绝不会再手软,希望,你亦如此。”话音刚落,他便被脚下如藤蔓般伸出的泥土包围,然后被拖入地底,大地也随之回复原样。

  “缚术符……”安静地看着他离去,心底的眷恋让子狠不下心痛下杀手,她傻傻地看着这金的网,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使用这种只能束缚敌人魔力的法术……瑾,你对我,也不是只有朋友之情,对么?”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子忍不住抬起头,望着雨后清澈得透明的蓝天,阳光肆意地舒展着,将林间的枝叶照得苍翠滴,一条如梦如幻的七彩带高高地悬挂于空中,如此景,连匿藏的小动物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然而,那关于仇恨的种子,也正是在这灿烂得耀眼的阳光,茁壮成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