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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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破败不堪的危楼里,暗淡的灯光闪烁不定,忽明忽暗的空间里,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在蔓延,一个烂醉如泥的大汉,赤着臂膀,醉醺醺的倒在满是碎片的地上呼呼打鼾。大汉的手里紧握着一根链条,即使毫无知觉,那握紧的力道也丝毫不减。

  链条的另一端系在一个很粗很大的项圈上,被项圈圈住的并不是一只来的名贵珍犬,那是一个白的凄惨的项颈,对,一个人,一个还只是孩子的人。他看起来很小,应该是瘦小,脸上有着被鞭子抽打的红印,还有少得可怜的泪痕,他长的十分清秀,虽然脸上满是惊慌和愤怒,但依旧遮不住男孩惊为天人的外貌。

  他是一个被狩猎者抓到的动物,因为他的相貌出人一格,所以被抓住的他将被买到艺苑(相当于妓院,不过主要以歌舞伎为主。)KL的世界里,法律只为了保护Level3及其以上的人。一个Level4的贫民即使被杀,被抢,被卖,社会也不会做出任何有关同情的反应。

  他也睡着了?单薄的身体靠着破碎不堪的墙壁,紧紧蜷缩在一起。

  一个身形削瘦的衣男子踉踉跄跄的走到危楼旁,他上下左右环视了一下,嘴里咕哝了几句,慢慢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衣男子走到大汉身边,举起右脚,狠狠踢了下去,嘴里大骂:“他妈的,做个生意这么不爽快!喂,我说老四,你给老子起来,我可没闲工夫!”

  “哦哟!”大汉痛的咬牙,双手紧紧捂着被踢的肥肉声声叫唤。他的粗鲁,惊醒了睡意不深的小孩。小孩抬起满是黑恐惧的双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是在黑暗中生存的人才会拥有的黑。

  衣男子不屑的撇撇嘴,饶有趣味的看着一旁恐惧的孩子,嘲讽的叫道:“哈,你千方百计把我找来就为了这么个毛孩,你开玩笑的吧!”

  大汉放下捂着肚子的手,怒目圆睁,腾地从地上爬起:“老大,这你可说错了!”他猛地一抽链条,孩子那细白的脖子立刻红迹斑斑。“你老可看清楚了,这个小孩将来肯定是个‘大人’,为了搜到这种货,我可是灭了Level4的一条街!”充满炫耀的口吻。

  小孩的黑瞳孔骤然收紧,他颤抖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脸渐渐发白,被捆紧的小手也慢慢变白。

  “哦?一条街吗?”衣男子走进小孩身边,有些挑剔的捏起小孩的下巴,来来回回左左右右的反复检验。脸上逐渐露出满意之:的确是个难见的‘人’。那不知沾满多少血肉的,骨节突出且有些发黑的手,顺其自然的摸起小孩的脸。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像一只急于逃脱飞鸟的魔爪却无能为力的鱼,小孩使上所有的力气,在那只罪恶的手上咬了一口,一瞬间,鲜血伴着怪异的血腥味在暗黄的屋子里横躺。

  “他妈的,你敢咬我!”衣男子抽回鲜血淋漓的手,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抽了孩子一个巴掌,一座红五指山在孩子泛白的脸上尤其明显的表现了出来,立刻肿胀的小脸像小山一般高起。“贱人,孽胎!低级种!”衣男子咧嘴开骂。

  “混蛋!”大汉拉过链条,又狠狠在小孩瘦弱的身体上踹了几脚。

  小孩的黑眼中透露着接近地狱的人才会拥有的绝望和恐惧,但倔强的他并没有一滴眼泪,即使一滴,也没有,他以为他要死了,他想着,死后兴许能见到被自己害死的同伴,蜷缩在一起,没有叫喊,也没有抵抗。

  “哼!这种货,不给他好好调教一番,怎么送去艺苑,接客!”衣男子舔了舔依旧流血的手,“千万不要弄死他,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去丽姨那,让她好好为这个贱货上上规矩!”

  “是!”大汉低头,将孩子抱到灯光下,随意包扎了伤口,倒头又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