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刻真是令人窘迫和苦恼。但是没有脱身办法。只好听天由命。像前面提到过得那样,圣人坚信自WWW.soudu.org己不至于落魄而死,不会的,他的生命不至于如此脆弱。到头来还不照样是有惊无险的游戏。这种想法却不是信念,至多是一种强烈的祈盼而已。此时此地,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他起意借船出海的,现在回不去了,他必须表现出应有的镇静,不然一旦狂躁起来,另外6个伙伴儿还不把他掀到海里去才怪呢。
呶,就在这样的情形下,非常难以置信,会见到女护士的影子。
天地连气。现在置身渔船,仿佛只有天,而没有了地,仿佛又漂升到了空中,那种感觉何其相似啊。圣人看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景象。
是重现么?
不是。
是回忆么?
也不是。
是梦幻么?
又不像是。
不错,当时圣人看见了女护士一丝不挂的模样儿。啊,现在想想,真是让人神往啊。根据圣人的见解,就女人本身而言,互相之间并无不同,充其量只能说是大同小异,可是为什么她们个个都是这样迷人啊。是不是,像男人最该为女人而生、而死那样,她们生来就是为了迷惑、诱惑、困惑、蛊惑、魅惑男人的呢?为什么雯藏、司季妹、张爱婴,她们年龄不同、姓名不同、性格不同、背景不同,却同样地让他神往呢?多年后,他知道有些个不好的形容词叫做见异思迁,叫做三心二意,叫做朝三暮四,叫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是这些,还有数不清的罪名,它们真的是罪孽么?
难道说,男人不该爱漂亮女人么?
不该欣赏女人么?
不该为她们神魂颠倒么?
男人期望天下的美女都属于自己——如果有了这样的期望,错了么?
圣人可管不了那许多。他觉得女护士很不错。如果有机会,同样可以好好爱抚她一番。
她该有个好听的名字,但是圣人不知道。这不妨碍圣人给她起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他自己称呼起来也方便一些。圣人心里叫她“奶苞苞”。两只像模像样的奶,亭亭玉立,他是见识过的,但是没有吃过,就叫她奶苞苞好了。奶苞苞真是一名迷人的护士,其实为这样女人死也是可以的,没想到还未轮到有男人为她而死,她却先被别人害死了。
女护士奶苞苞当着圣人的面,将自己的皮肤一寸寸揭开,揭下来,圣人当时真是手足无措,一点办法儿也没有,因为他自己连呼喊的气力,似乎都耗尽了。现在,他却成功地复原了奶苞苞的肉身。真是不可思议的创作啊。一个年轻女人的肉身如此鲜活、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是的wWw.,那时候,他差不多是清醒一会儿、昏迷一会儿,而他的感觉是一直醒着。大约11点半刚过,病房的灯就像往常那样准时熄灭了。好不容易在他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的时候,窗户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轻响,圣人不由睁开眼睛,看到直垂到地面的白色窗帘似乎在微微抖动,接着,一条黑影从帘后闪了出来,然后,是第二条黑影,圣人知道自己吐出了一个谁也听不见的字:“谁?”
然而,他的存在并没有吓倒对方,那两个人一步步向女护士逼了过去,根本不在于他的存在。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圣人看出是两个青年男子,他们一前一后,或者一左一右地绑架了女护士,是的,他们绑架了她,原来不是女护士自我褪下了身上的衣裳,而是被强行撕开、扯下去的,女护士的肉身就这样呈现在圣人的面前,虽然没有灯光,月光也很惨淡,可是接下来的景象依然让圣人大惊失色:他们是想侮辱女护士啊!女护士拼命反抗,是的,她在反抗,好像在喊什么,是对圣人喊么?她在喊,我是因为你才到太平间里来的,你为什么躺着不动,快来救救我呀!
她一定激怒了那两个想侮辱他的男人,冷不防,其中一个扬起臂,随着寒光一闪,圣人感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想奋力挣扎,却惊觉全身仿佛被施了魔法,动弹不得……
当圣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病房里洒满了白的光,原来是做了个可怕的梦。就在这时,腿部的伤痛似乎复活了,突然的一阵刺痛让他的心刹时又揪紧了,他努力动了动两条胳膊,想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他成功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极度的震惊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就在他的右小腿上,也就是被大姑妈家的大黄咬伤的地方,赫然呈现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微微渗出的血早已凝固!这是他头一回注意到自己的伤口。还没等他从惊异中回过神来,一阵更加尖锐的刺痛从他左腿的断骨处传遍全身,将他一下击倒在担架上。
天亮的时候,圣人感到来了许多人。这时,那两个神秘的男子当然不见了踪影,但是太平间的地面到处溅满了血渍,那一定是女护士的血啊。圣人知道自己躺着的担架被动了一下,接着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昨夜的情景之中。
担架被推着,走得很急很急,这样他就觉得,好像有一股力量,想让他重返那个血腥的场面,把一切都看个清清楚楚。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圣人再次看到一个和已经被他复原过的奶苞苞肉身一模一样身著白色大褂的年轻姑娘从对面的白光里走了出来,不由惊呆了。
“你、你不是已经被杀了么?”圣人连忙问。
奶苞苞指着里侧远端的角落,说:“刚才你没有看清,他们是在这儿刺中我的腹部的,你既然爱我,就请你看清我腹部的刀口,根据这个刀口,你就能找到使用这把刀的人。”
这时,窗帘有些异动。有人在撬窗户。奶苞苞满脸惊恐,一下子瘫软在地。圣人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白晃晃地光着身子了。突然,圣人心里猛然一惊:那两个侮辱他的人已经进来了!他连忙睁大双眼,到处搜索,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影子。那其实是一把牛角尖刀,锋利无比,可劈可刺。圣人的双眼奇怪地脱离了担架,径直扑到奶苞苞的腹部,圣人的眼睛看到了这儿的伤口,正是牛角尖刀留下的。然后他设想当这把尖刀瞬间杀入奶苞苞的腹部的时候,奶苞苞是一种怎样的恐慌。
接下来的事实一目了然。两个男人想非礼奶苞苞不成,奶苞苞的剧烈反抗成功地阻止了他们,也成功地记激怒了他们,他们的野性瞬间转化为兽性,然后对着一个温柔的胴体大开杀戒,他们刺死了奶苞苞,从爬进来的窗户上逃走了,天色已经微亮,他们一口气翻出沙河镇医院的围墙,这儿是医院的西北角,翻出围墙,正好看到了紧挨着围墙的变压器。他们感到无比晦气,没有占到奶苞苞的便宜,不如割掉一截电缆,这样就有了后来人们都知道的事情。
圣人总结道:“可以说事情是小偷干的,两个小偷本来想偷人,结果不成,杀了奶苞苞,又觉得什么也没有赚着,于是去偷电缆……割电缆的刀子,与切破女护士腹部的刀口相合,表明使用的是同一把刀,那把牛角尖刀。”
圣人又说:“我现在还看不到两个小偷的脸,他们貌似故意躲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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