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风而立,如深秋般凄凉的箫声自唇间缓缓泻出。不能言语,这便是我宣泄感情的唯一方式。
“我最憎恨的声音居然从你的嘴里发出。”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赶紧给我住嘴。”对于我的置之不理,那声音更高了几分。
我回首冷冷的望着来人。
她眼角那一闪即逝的杀机,竟然让兰博云惊了一跳。
“纳兰依依在哪里?”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么没有规矩?”兰博云怒火中烧,从他踏入这个院子开始,面前的人就不曾好脸对他,对他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我依旧默不作声。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根本就无法回答——我现在是个哑巴。
“你问她一百遍,她都不会回答你的。”纳兰依依从屋中走出来道,“她是个哑巴。”
什么?兰博云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小人儿,她虽然只有八岁,却出落得如此标致,长大后必是个倾国倾城的人。可惜哑了,几乎丧失了利用的价值。想到这儿,兰博云微皱眉头,暗自惋惜。
“不知相爷来此有何贵干?”纳兰依依道。
“你我进屋再谈。”说罢,两人双双走进屋去。
我站在院中,依旧清晰可闻两人在屋内的争吵声。
“你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为何我练了许久都不得要领?”
“隐瞒?你认为有必要么?”纳兰依依不屑道。
“那为何至今我仍不能人剑合一?”
“那是你自己悟的问题,与我何干?”
“哼,别让我查出来你的诡计,否则……”兰博云怒气冲冲的从屋中出来,狠狠瞪我一眼便拂袖而去。
我冷冷望向纳兰依依,事到如今,终于还是被兰博云发现了端倪。
“就算他发现又能如何?这世上已无‘胭脂泪’供他练功。”
你就不怕他找出其他可以弥补的方法么?
“这‘冷心绝情剑’本就不适合男子研习,因为至阴武功与男子阳气必会相克。”
这点道理难道兰博云不懂么?
“他既是懂了,亦无法练成,因为他是男人。”
这话令我大惑不解。
“他永远无法变成至阴之人,也就意味着他永远练不成‘冷心绝情剑’。”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办法当然有,就是与至阴的处子交合,汲其身上至阴之气,虽无至阴之身,却可事半功倍,练就人剑合一是迟早之事。”
好阴毒的办法,为练就一门武功,要糟蹋多少无辜少的清白?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至今才无人修得全部。”
如此研习之法,势必人人得而诛之,恐怕还未功成便已被正义之士替天行道了。想到这里,心中竟溢满苦涩,有朝一日想必我亦会变成众矢之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事,我连晚饭都不曾吃就早早睡了。
刚合眼,一股浓浓的气扑鼻而来,我睁开眼瞧个究竟,奈何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
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的意识逐渐清醒,身上的重物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奋力睁开双眼,一张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面孔赫然在我脸前。
你这个不如的东西,竟然对我做出如此下流的勾当来。无数肮脏的话语涌在喉间却一句都道不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充斥着我全身每一根神经,我要杀了你!但我却丝毫动弹不得,这该死的人居然点了我的穴道。
我狠狠盯着眼前这个行为的人,我要记住他,我要牢牢地记住他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任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肆虐我的身体,这笔帐我深深记下了,早晚有一天我加倍奉还。
终于,身上的人停止了对我的蹂躏,他翻身下,迅速穿好衣物,回身轻轻捏着我的脸颊道:“你若不是哑巴该多好,这样我就能听听你细嫩的叫声。哈哈哈哈……”他笑着扬长而去。
变态!不如!他可是我的“亲生父亲”啊,我是他的亲生儿,他居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变态勾当来,我才只有八岁啊。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心里的痛远远超出了身体上的痛楚。老天,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先是让我失去亲人,再让我失去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现在我为了自己犯下的血腥都变成了哑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连我最后仅有的清白都剥夺了,你让我今后该如何存活在这世上?我本就是个不幸的人,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你给了我娘亲,却不给我她的母爱;给我父亲,却让他对我做出如此不如的事情。
“恨能解决一切么?”纳兰依依平淡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换作是你,你能不恨么?
“恨,我当然恨,但是我会把这恨埋在心底,有朝一日必然加倍奉还。”
她的话唤回了我一丝理智,不错,恨又能怎样?恨只能加深自己的痛苦,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让他更痛苦。方才被感情冲淡的理智渐渐回复,纳兰依依,你果然是个阴毒无比的人。
纳兰依依,你精心安排的戏果真如你所愿地上演,我早该料到一切都是你所为。这就是所谓的“娘亲”,不惜牺牲自己亲生儿的清白和一生幸福来做赌注;这就是所谓的“子”,精心安排了一切,置自己的丈夫于万劫不复之地。没错,纳兰依依,你赌赢了,兰博云今日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定会让他加倍奉还,而时至今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有朝一日我也必会加倍奉还。
我缓缓阖上双眼不再理她。眼泪早已干涸,从今日起,我纳兰凝馨不会再软弱的流下一滴眼泪;从今日起,报仇是我终生不变的目标,为达目的,我会不择手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