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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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迷茫的泥潭里,我真的不知在固执地期望着什么,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把身边好的东西一片一片地撕碎,然后躲在别人的视线达不到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痛。星期六的早上从梦中醒来往窗外一看,外面的世界被半尺厚的积雪覆盖了。我不打了一个寒颤,把头又缩进了被褥里。

  躺在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半天后,我终于耐不住寂寞,从枕头下拿出信纸给林琳写信。

  见信好!

  近几天连天气也跟心情一样,整天地阴或下雨,久等不到转晴的迹象。如今又飘起雪来,觉得血液都凝固了。

  以前,每有不称心的事,我从来没有放到心里去,烦恼,忧愁都从笑咪咪的嘴边匆匆滑过了。身边的人说我象是没有忧愁似的。而这次,我发现一切都变了,原来心中的楼阁猝然坍塌后,我也是那么脆弱。这段日子,我的心好象不再属于我,连那不绝如缕的往事也在脑海里烟消云散了。里睡不着时,我就会观望窗外那辽阔的空是否有一颗不经意的流星划过。

  在迷茫的泥潭里,我真的不知在固执地期望着什么,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把身边好的东西一片一片地撕碎,然后躲在别人的视线达不到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痛。

  现在我想自己还不如变成山涧里的一滴溪水,顺着溪流一涡半涡地前进。从来不想化作一朵浪再看一看世间的烟火,只是默默地往前流,最后入海,再无声息。

  你现在怎么样,给我回信好吗?

  晓彬写完信,我刚倒进被褥,陆菲菲打来了电话:“喂,文晓彬你干什么的,外面的雪好呀!快点出来,我正在你的宿舍楼下面等你呢。”一听到陆菲菲的声音,我的头皮就有点发麻了。

  “天气这么冷,下午一块出去吧!”我推托道。

  “不行,快点出来,给你五分钟,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冲进去啦!陆菲菲说完便挂了电话。”凭我和陆菲菲交往的这段日子的经验,我知道她说到就会做到。于是忙起找厚衣服。

  “小文,帮我倒点开水好吗?”祁思远从被褥里伸出头说。“拜托,兄弟,我忙得没时间了。还是你自己动手吧。”我说着把暖瓶放到祁思远跟前,然后就往外面走。这时,我听到祁思远边倒水边说我重轻友。

  刚出楼门就见陆菲菲在台阶上向我招手,她的脸已经冻得发红,大概是站了好久。“冷吗?”我问陆菲菲。“你没有看到吗,明知故问。”陆菲菲笑道。“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这么冷的天,还时不时的飘着雪,你到底让我到哪里去呢?”“到水上乐园,那里一定很。”

  “啊,那么远,走到那里怕已冻成冰雕了。”

  “就是变成冰雕我也要把你搬到水上乐园。”

  “饶了我吧,再换一个地方如何?”

  “不行,你不想去是吧,好,那你还是回去睡吧,直到睡成个混蛋大懒虫,圆滚滚的,让人见到就想恶心地踩一脚。”陆菲菲咬着牙生气地说。“好,去去,我去,我怕了你行吧!”我无奈地说。“这还差不多,站着干什么,还不走?”陆菲菲立刻笑盈盈地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就走。

  早晨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一些扫雪的人在忙碌着。树枝上积了很厚的雪。偶尔有一些象突然受了惊,从上面纷纷扬扬地飘到地面。

  水上乐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水面早已被冰封冻上了,上面堆着厚厚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遥远的对面隐约着一片树林。

  “我们到那冰上面去吧!”陆菲菲拉着我的手说。“才第一场雪,不安全,还是别上去的好。”我警告道。

  “那好,随便在这周围走一走总行吧!”

  “往哪个方向呢?”

  “闭上眼牵着手一起走,不管方向好啦。”

  “那怎么行呢,撞到树上或掉到沟里怎么办?”

  “我受伤你背我回去,我不怕。”

  “要是我受伤了呢?”

  “那好办,你躺到地上,我就象拉雪橇一样把你拉回去不就得了。”

  “好啊,那你先变一只可爱的小狗让我先看一下你到底能不能拉动雪橇。”我说完就跑,陆菲菲气呼呼地弯下腰抓起一把雪一团就朝我掷来。

  和陆菲菲追赶了好半天,有些疲倦的我便说:“休息一会儿。不行。”陆菲菲说着又抓起一把雪向我走来。我闭上眼弯下腰一动不动,等陆菲菲把雪塞到我脖里。

  陆菲菲走近我说:“哦,真乖。”说着把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在了我的脖里。我暗暗地吸了口气,做好了被冰的准备,没想到陆菲菲却在我脖里哈了一口暖气,随后把手中的雪仍掉了。

  我睁开眼说:“谢谢不冰之恩。”

  “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会让你还的。”陆菲菲笑着说。

  “那可以休息了。”

  “可以啊,能讲一下你家里的事吗?”陆菲菲笑着说。

  “我,家在石市,家里有表哥,表嫂,还有一个三岁的小侄,就这么多。”我笑道。“那你父母呢?”陆菲菲问。我一楞,随之低下头轻声说:“十岁时父亲病逝了,三年后,母亲也跟着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陆菲菲急忙道歉。

  “没关系。我低声道。”接着两人就陷入另外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笑了笑说:“没事了,你可以继续问了。”“那你表哥对你好吗?”

  “和亲哥一样,在某种程度上说不定更甚。”

  “不问这些了,说其他的事吧!”陆菲菲说,“你有朋友了吗?”

  听陆菲菲这么一问,我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地说:“有啊!”

  “那你怎么没有见过你和她在一块。”陆菲菲问。

  “她不在乌市。”

  “在石市对吧!”

  “个人。”

  “那个她一定很温柔,很漂亮是吧!”

  “一般,是很普通的那一种。”

  “你骗人。”

  “哪里骗你啦。”

  “你就是骗了,对了,是第一次吗,感觉怎样?”

  “你没有恋过爱吗?”

  “早恋过,都有过四次之多,可以说是老手啦。”

  “那你自己不就明白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孩的感觉我当然是知道了,但对于男孩,人家不是还不知道嘛。”

  “那你现在的第四任男朋友还在任吧!”

  “去你的,当然在了。”

  “那你问他好了。”

  “不是不好意思当面问他吗?”

  “那你可以好意思问我呀!”

  “那当然,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嘛,肯定能告诉我真实的感觉的吧!”

  “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想说了。”

  “你敢,要不我可不理你啦。”

  “别,别。我说,只有那么一种感觉,象针扎的一样。”

  “你的初恋象针扎的一样,是流着血的感觉啊!”

  “但是那血里可是含有蜜的哦。”我笑着说,“你现在的那个如何?”

  “对我挺好的,不过有时就是爱管我,说我这不对那不好的。”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有些误解什么的。”

  “是呀,他虽然有时说我,但过后就向我道歉。”陆菲菲开心地说。

  “怎么会想着交我这个朋友?”

  “觉得你有思想,说话有意思,另外还有一点秀气。”陆菲菲望着我认真地说。“没有你讲的那么好吧!”我笑道。“怎么没有,还有很多,只不过我还没有想起来,或想起来不知怎么说罢了。”陆菲菲说着把手放到了口袋。

  “怎么了,冷了吧!”我笑着问。“有一点。”陆菲菲回答道。

  “那你穿我的衣服吧。”

  “不用了,只要看着你不冷就行了。”

  听到陆菲菲不合逻辑的话,我笑着摇摇头。

  回去的路上,陆菲菲笑着说我表现的不错,要犒劳我一下。“怎么犒劳?”我问

  “如果我的饭吃不完,你帮我吃,我喝不完的茶水,你也帮我代劳,还有,有,想不起来了,到饭馆再讲。”

  “这样也是犒劳我?那当然了,其他的人要吃我剩下的东西,我还不让呢,要是这样的犒劳法,那就免了吧。”

  “不管是我犒劳你,还是你帮我的忙,今天你都那样做行吧!”陆菲菲笑着央求道。“但是你要找个理由总行吧。”我说。

  “我可是陪了你一个上午哦。”陆菲菲说。

  “你陪我一上午?”我望着陆菲菲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对吗?”陆菲菲突然瞪着眼问我。“对,对。一个人带着他的小长毛狮狗溜达了半天,回去时,小狗问主人陪他那么久有没有报酬,那主人惊奇地说天哪,妙极了。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小狗。”我边讲边笑。这次不等我逃脱,陆菲菲早已迅速地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在我手背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痛得我直低声下气地求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