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安邑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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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猴子打马疯一般奔了过来,马未停,人已经翻身下马,滚身而立,又复跪拜道:“启禀皇上,东北面的安邑地区出现大量金兵,拉开架势,仿佛要和谁决战一般。”

    “哦?细细道来。”赵飞扬问道。

    “是,皇上!”猴子继续说道:“属下刚好去东北一带打探消息,大约百里左右发现金兵,有一万左右,都是骑兵,阵前还押着一些汉人,动机不明,事关重大,属下让弟兄们继续监视后,赶紧来报。”

    赵飞扬也吃了一惊,要知道周围一带地势平坦,利于骑兵野战,如果是针对自己的话,事态就严重了,但从情报来分析,显然不像,不由说道:“常言金人满万,天下无敌,事态恐怕有些麻烦,不过,这支军队应该不是针对我等而来,难道是和解州义军劭隆有关?”

    “有可能,皇上,听说解州有个义军领袖劭兴,甚是了得,难道这个劭隆就是劭兴不成?”梁兴在一旁解说道。

    “不管如何,都是我大宋的义士,朕不能不救,否则愧对天下百姓,愧对众位壮士的一番心意。”赵飞扬凛然而立,望着东北向,坚毅的说道。

    众人一听,内心一暖,齐声道:“皇上圣名。”

    “皇上,此战用我,用我必胜!”虎子抢着说道,这话正是赵飞扬沿路灌输给大家的军人信条,虎子觉得说起来很是能够表达心胸。

    众人也都不甘示弱,抢着要去,战意高昂,梁兴说道:“金兵厉害,但我梁兴照样冲击粘罕大营,岂能输您,兄弟我刚追随我皇陛下,寸功未立,这次机会就交给我吧。”一脸杀伐征战之气,喷薄而出,大有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的意思。

    众人还要争,赵飞扬微笑的打住大家,说道:“好了,各位都是英雄人物,谁也不输于谁,但金_4460.htm兵都是骑兵,我等不能蛮干,这样吧,猛子、张横和王忠植留守保护百姓,虎子的骑兵团、善诺杜大师的八百壮士和梁兴的一千骑兵随我去救援。”

    没能争到的,深情沮丧,争道机会的,个个兴奋不已,特别是梁兴的部队,沿路来,见洪涛军个个骄傲的象只孔雀,很是不服,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最早追随赵飞扬的,又一起并肩作战了许多次,有资本,现在机会轮上自己了,如何不高兴?此战之后,大家在军中的地位起码能够上升不少,个个暗下决心,打出威风来,压压洪涛军风头。

    梁兴和王忠植的队伍中有不少战马,骑兵受伤而闲置,正好派上用场,装备给了善诺杜的八百壮士,朱佩玉执意想去,被赵飞扬劝住,只好叮嘱段天涯等人,好好保护皇上,泪眼相送。

    赵飞扬交代猛子等人结阵防御以待后,队伍快速奔驰而去,为了保密,赵飞扬命令猴子坚决彻底的追杀对方的斥候,飞快向安邑靠拢。

    一阵辛苦奔波后,安邑在望,从猴子的斥候带来的消息得知,金兵正和一支义军对峙,来不及多问,赵飞扬示意带路,飞速朝目的地而去。

    老远,就看到安邑城外的旷野中,一支庞大的装备精良,纪律森严的骑兵,杀气腾腾的傲视安邑,旌旗摇摆,仿佛受不住阵中杀气肆掠一般,战马不时打着响鼻,摇摇头,又高傲的看着阵前敌人。

    近了些,赵飞扬看出来这支骑兵正是金兵,从阵中隐含的杀气就知道是一支饱战的精锐之师,那隐隐杀气,看上去碧波无纹,但凝练的厚重感令人压抑,一旦释放,绝对的吹枯拉朽,令天地变色。

    而安邑城头上傲立一名战将,白衣白铠,虽看不清容貌,但也给人一种山峙渊停的威严,手中大刀更是泛着寒光,旁边一众士兵,个个张弓搭箭,怒目而视,毫无畏惧。

    “果然是好样的!”赵飞扬赞叹一声,忽然,便见金兵推出一男和几位妇孺出阵,对着城中,大声骂咧,距离太远,听不分明,看阵势,就是在要挟什么。

    “想不到金兵干出这等下作伎俩来,皇上,要不我带军抄他后路去?”梁兴请命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赵飞扬示意道。

    忽然,安邑城内城门大开,无数解州义军杀奔出来,领头一员大将张弓搭箭,噗噗几箭,朝金军敌人将领射杀过去,余众士兵也呐喊着,冲了上去。

    金兵首将不屑的一扬眉,制止住张弓还击的部队,大喊道:“长生天的勇士们,用你们的刀告诉敌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给我杀。”大手一挥,金兵疯狂的打马呐喊,嗷嗷叫唤着,扑了上去。

    赵飞扬依稀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后,眉头一皱,看看周围欲战的将士,说道:“无妨,金兵太狂,骄兵必败,先看这位英雄如何应对再说。”

    众人只好继续观战,之前冲在前面的解州义军忽然停了下来,竖起盾牌,结阵以待,后阵冲出一支长枪部队,长枪架在前列的盾兵肩上,自己死死顶住下端,长而尖锐的长枪像魔鬼的獠牙一般,森严的树立在空中,直待猎物的到来。

    金兵大惊,眼看勒马是不可能了,凶性大发,反而打马上前,狠狠的扑向对方阵中,以自己的尸体为后面的部队铺路,不愧是百战之师,应变能力快捷,个个更是悍不畏死,纪律严明。

    代价是巨大的,前排金兵战马汹涌的撞在长枪兵上,仿佛巨大的海浪撞击在岩石一般,战马嘶鸣,战士飞落马下,跌入义军阵中,被盾兵砍死,但义军的防御线也被冲散,金兵的第二道力量又至,义军防线更是受不住。

    金兵见自己的同伴用身体为自己铺开了道路,鲜血满地,战马哀鸣,个个勃然大怒,奋起手中的利刃,直撞过去,马蹄践踏着义军的身体,发出骨骼的碎裂声,利刃划过空中,带走一抹血光,义军前线溃败。

    忽然,安邑城内鼓声大作,后阵中飞出无数箭雨,黑压压一片,仿佛蝗虫一般,直扑金兵而去,金兵无奈的举起盾牌,护住要害,勒住战马,阵脚稳住。

    又是一通战鼓,安邑城内飞出一军,正是白衣白铠将骑着白马,挥舞中手中的大刀,怒目而出,身后是一众悍不畏死的士兵,一手刀,一手盾,狼一般,扑了上去。

    城外士兵从中间分开一条路来,白衣将军带着部队象巨龙一般,转入金兵阵海,其他士兵也不示弱,结成攻击阵型,呐喊着,冲了过去,狠命厮杀起来。

    此时,安邑城内又连续奔出二将,各率一路军马,出城后,直扑金兵两翼,毫不畏惧,前面的兄弟们倒下了,后队马上补上,很快和金兵也绞杀在一起了。

    整个战场都打成一锅粥了,金兵纵马撒野,虽没有机动性,但杀伤力和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更关键的是,金兵不过动用了一半力量,还有一半在观望着。

    义军中,白衣战将格外显眼,雪白的战铠已经染红了不少,杀神一般,所过之处,死伤一片,手中大刀更是入海神龙一般,翻江倒海,手底下没有一合战将,身后更有一帮忠实的士兵,护卫掩杀,将对方的阵营冲的东倒西歪,没了章法。

    正当两军胶着厮杀时,安邑城内战鼓咚咚的震天作响,城中又奔出一支部队,呐喊着,仿佛恶极的凶兽一般,睁着血红的眼,扑入阵中,得到生力军的加入,金兵战线彻底动摇,眼看不支,剩余骑兵又有三千投入战斗,两军实力堪堪相抵,相互顶着厮杀。

    这支义军正是解州义军,由周围一带百姓组成,大家原本就被金兵逼的家破人亡,国仇家恨一起涌上心头,没有经过正轨训练的他们,虽不懂战场杀伐之技,但都是和金兵打过仗的人,劫后余生,自有一套自己的杀伐之能,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对敌人的仇恨,恨不能生食其肉,喝其血,原始的凶悍之气,展露无疑。

    刀断了,还有手,手断了,还有牙,眼里充满了血,充满了恨,那是对敌人血的仇,不死不休的恨,除了仇恨,脑海中就只剩下消灭对手的意识,这样的军队,已经是一支不知死为何物的杀人利器,在他们面前,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除了消灭敌人。

    这一刻,他们冷漠无情,这一刻,他们快慰的soudu.org瞑目,带着复仇后的快慰,在这样的军队面前,一切都变得脆弱不堪,百战之师又如何?精锐中的精锐又如何?在没有害怕,没有感情,只有仇恨的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劳,你可以消灭他的生命,但必须付出代价。

    白袍将军的大刀还在继续征发,劈、砍、硕、格、撩,有进无退,每一次,都带走一两具生命,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咴律律!胯下战马嘶鸣,奋起一跳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喘着粗气,流着血,眼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白袍将军悲呼一声,呀??!仿佛要撕裂大地,撕裂苍穹,撕裂一切不平和屈辱,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声,大刀的刀锋一转,呐喊一声“死开”,一招横扫千军过去,雪花飞扬,几具尸体咚咚倒地不起。

    白袍将军奋起神勇,一声长啸,身后士兵也是奋起呐喊,喊杀声仿佛催化剂一般,整个战场又一次沸腾了,白袍将军舞动着大刀,呼呼生风,旋转翻飞,像鼓风机一般,直扑敌军密集阵营而去,身后是忠实的士兵。

    忽然,城中城门打开,杀声震天,涌出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成千上万,抓着菜刀、木棍,挥舞着猎叉、钢条,愤怒的冲杀过来,这一刻,天地变色,这一刻,义军奋勇,这一刻,血流成河,这一刻,日月无光,杀戮还在继续,一方为了生存,一方为了尊严,不死不休。58xs8.com